第十一章 没有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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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艾露猫送返至地面后，黑角龙没有再追出来。
虽然面貌狰狞，还被称之为“沙漠暴君”，但是角龙其实是植食性龙，最爱吃的食物是仙人掌，对生物的血肉提不起任何兴趣。
不过植食性不代表性情温顺，角龙的性格在飞龙种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暴躁，会对进入其领地的一切生物赶尽杀绝。
拉鲁的伤势相对三人而言是最轻的，刚刚饮下回复药的他从沙地上慢慢坐起，摆手拒绝了自己艾露猫的帮助，示意它去帮助埃登的艾露猫。
“咕咚……”
索菲亚两眼泪汪汪地把季赤的头颈扶到自己跪坐的大腿上，小心地往他嘴里灌着回复药。
“咳咳咳咳……”
季赤猛的抬起上身，从索菲亚柔软的大腿上滚落，跪在一旁的地上，满脸痛苦地喘息着。
“你没事吧。”
索菲亚急忙靠过来，把手放在季赤坚实的背脊上，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
尽管体内的脏腑还是如同有火在烧，但饮下回复药的季赤能察觉到自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身体还不停地传来虚弱和无力感。
好饿……
他用力支起身体，把目光投向平躺在地，双目紧闭的埃登。
两只艾露猫正围在他的旁边，努力地拆卸着埃登身上的重甲。
索菲亚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由得捂住了嘴。
季赤勉强从地上站起。
脚底还有些发软，他摇晃了一下，婉拒了索菲亚的搀扶，半跪在埃登的身旁，帮着艾露猫和兽人族拆着埃登身上的甲胄。
他盔甲和嵌皮上的血迹凝固，双腿的盔甲已经被拆下，露出被血液浸透的棉布长裤。
而他双臂和胸前的盔甲扭曲变形，艾露猫和兽人族花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成功卸甲。
季赤伸出双手，抓住盔甲缝隙的两侧，深深吸气，努力聚集起仅剩的一点力量，用力一扯。
随着咔哒一声，两只艾露猫手忙脚乱的帮着用力，又忙活了好一会儿，埃登上身的盔甲也终于被成功卸下。
他的双臂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右臂手肘的位置，一根带着粘稠血水和积液的森白的骨茬刺破血肉，周围的还在缓缓流淌着鲜血，手臂后的右胸也微微凹陷下去。
季赤不忍地挪了挪眼，马上又正过目光，看着艾露猫们拿出绷带，一边上着伤药，一边给埃登进行包扎。
他掏出了腰间最后一瓶回复药，正想试着给埃登灌下。
走到季赤的身旁的拉鲁伸手阻止了他，这支小队的队长沉默地半跪下来，从腰间掏出一颗黄色的药丸，用手掐开埃登的嘴，给他服了下去。
“这是秘药。”
拉鲁从地上起身，头也不转地朝季赤低声说道。
“制作很复杂，我身上也只有这一颗。剩下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季赤没有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坡道。
十余米的曲折土坡称得上宽敞，一直向下蔓延到一处漆黑的地穴中。
半分钟后，阿伯纳和太刀猎人的艾露猫拖着被鲜血染红的木板车，从黑暗中跑了出来。
黑色的艾露猫是长毛的类型，它也学着自己追随的猎人一样，把头顶后面的毛发用皮筋扎起，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马尾。
它胖胖的猫脸上满是湿润，长长的毛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显得狼狈又可怜。……
它胖胖的猫脸上满是湿润，长长的毛发湿哒哒地粘在脸上，显得狼狈又可怜。
板车在季赤和拉鲁身旁缓缓停止，黑色艾露猫停下脚步，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猫的叫声凄厉又绝望，像是刚刚明白痛苦的孩子。
阿伯纳默默地走到季赤的身旁，伸爪抱住了他的小腿。
……
季赤仰起头，咽下满腔的不甘和酸楚。
“走吧。”
拉鲁默默地盯着板车看了一会儿，最后望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地穴，弯腰把板车上的尸体背起。
“你带着埃登。”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里不安全，快点。”
季赤偏过脸，点了点头。
*
返回的路上，众人只遇到了几只背甲龙，伤势痊愈的拉鲁轻松地解决了它们，并用烧烤龙肉恢复了大家的体力。
因为双刀在与黑角龙的战斗中破碎，他是借用季赤的毒妖鸟大剑杀死的背甲龙。
令季赤意外的是，从技巧上来说，拉鲁的大剑似乎用的比他更好……
“专精一种武器是大多数猎人的选择。”拉鲁这样解释道，“不过不同武器对不同怪物的适应性也不同，像我这种年纪大的猎人会使用其他的武器也不奇怪。”
天空已经完全暗下，累了一天的索菲亚、兽人族和艾露猫们已经睡下，燃烧的火堆旁只剩季赤和拉鲁还在坐着说话。
“黑角龙……”季赤开口问道，“据点里有过狩猎它的记录么。”
拉鲁摇了摇头。
“没有，哪怕是角龙，据点也没有狩猎或者捕获过。”
“这样啊。”
“你也早点睡吧。”拉鲁说道，“你的伤还没好，明天我会喊你起来的，快点休息吧。”
季赤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神还是漠然地盯着火堆。
吃完大量烤龙肉之后，他的伤就已经完全好了。
“不要只想着复仇。”
拉鲁盯着季赤看了一会儿，严肃地朝他说道。
见季赤的目光转来，他柔下声音，慢慢地说道。
“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了……猎人不慎被怪物杀死，这个世界有太多强大的怪物了，同时拥有火焰和剧毒的雌火龙；快若闪电的飞雷龙；天空之王雄火龙……甚至是掀起天灾的古龙。”
季赤沉默地听着。
“没有哪个猎人可以完美地完成每一个狩猎委托，哪怕像是大团长和剑术大师那样的强者，也都是从无数的失败中走过来的。”
“狩猎魔物，调查古龙生态……这是猎人们的宿命，死于魔物之手也是。”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季赤明白，拉鲁是希望他能放下对黑角龙的仇恨。
是啊，那样强大的魔物，那样遥不可及的力量和体型……
但是，我是不一样的。
季赤默默想道。
未知古龙的因子给他带来了非人的恢复力。
恢复力……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没有上限的恢复力，代表着没有上限的变强速度。
在抵达极限之前，人类都可以通过超量的锻炼变强。
肌纤维被撕裂之后，细胞吸收营养物质，重组的它们就会变得更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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