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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卿舟雪回到鹤衣峰,果不其然,在饭桌上,云舒尘也和她谈及这件事情。


 “去不去?”


 卿舟雪夹起一颗青色的丸子,“似乎没有什么去的必要。”


 云舒尘勾着唇,“虽说如此,作为最有希望去往问仙大会拿到名次的一辈翘楚,你估计是逃不掉的。掌门好说歹说都会把你劝了去。”


 徒弟深谙顺水行舟的智慧,“那我便去。”


 “组队需多人,有人选么?”


 “阮明珠?”卿舟雪把丸子嚼碎了再咽下去,吃得斯斯文文。


 “其余的,”她蹙眉,“我也不认识什么人。”


 “倘若能说得动,最好能把你柳师叔的那个徒弟白苏带上。她是上一届入门,比你早十年修道。”


 “带个医修总不会出错的。”


 云舒尘以一种轻车熟路的语气谈及此事,让卿舟雪颇有点好奇,“师尊,你曾经也参加过之类的赛事么?”


 “怎么不曾?”云舒尘素白的手指,摩挲在白玉杯沿边,仿佛是融为一体的精致。


 她支着下巴,眸光中依稀怀念,“一路走到了问仙大会,可惜还是比流云仙宗那边弱了一些。”


 “是和哪些人?”


 “你都认识的,皆是现在坐镇各大峰的长老。”


 云舒尘抬手添水的时候,也给卿舟雪倒了一杯,“那约莫是四百年前的事情——太初境开宗立派不久,祖师爷的徒儿也不多,能凑出一支队伍都很勉强。”


 “流云仙宗,是天下第一大宗。底蕴要比太初境深厚许多。这些年太初境发展的势头倒很猛。双方经常切磋较劲,有输有赢。”


 “不过问仙大会,太初境从未拿过头名。”


 云舒尘柔声道,“所以你可知在新入门的弟子中,掌门为何那般看重你与阮明珠?这便是缘由之一。”


 卿舟雪点点头,她发觉墙头上趴着一只熟悉的猫影,正幽幽地朝这边看过来。


 “它是何时回来的?”


 “早就回来了。”云舒尘放下碗筷,“鹤衣峰的重建,还是它监工呢。”


 …


 …


 晚秋的傍晚有些凉意,云舒尘又捂着嘴低声咳嗽着,可她执意要待在外面,想看夕阳映满山红枫的景色。


 起初卿舟雪并未在意,后来在发现她当天夜晚有些低烧时,才想起师尊这几月都断了药的事情。


 她蹙眉,想要去灵素峰一趟。


 云舒尘拉住她,说天色太晚,无需去搅得那边不得安生。也不是什么大病,睡一晚就好了。


 “去睡。”云舒尘躺在被褥里,闭上眼,“你就是住在我房内,我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了烧。”


 “徒儿得看着。”她拿了一方小手帕,沾了温水,覆在她额间,“要是真的烧得厉害了,就应该及时去找柳长老。”


 云舒尘心道,这种小疾,柳大医仙也不会理睬。她身子有些滚烫,四肢绵软,躺在被褥里,都快出了一层薄汗,意识逐渐昏沉。


 “热。”她蹙眉,口鼻掩了一半在被褥里,鼻音般轻哼了一句,居然有些娇软。


 这时候的她,意外地平易近人。


 卿舟雪的手一顿,将被褥盖得松了些,轻声问道,“师尊还热么?”


 良久不见人回答。


 卿舟雪用手心贴于她额头,由于修习冰灵根,她的体温比常人都凉一些。


 云舒尘却仿佛得了一丝慰藉,闭着眼虚虚扣着她的手腕,摁下来,低声道,“别动。”


 贴着这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十分舒服。云舒尘一时并未思考这姿势有多不对。


 卿舟雪的掌心仿佛碰着了一块滚烫的柔软,她下意识地想要缩手,却被人压住了手腕。


 肌肤很柔软,卿舟雪不敢用力。


 她的眼睫偶尔颤抖一下,挠在掌心带来细细密密的痒意。


 “这样……会好些?”卿舟雪回过神后,主动捧住了她的侧脸,手指摊开。


 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触感的柔软上,而是在这逐渐滚烫的温度上。卿舟雪微微蹙着眉,她干脆脱了外衣,将她的被子掀开,然后并排躺了进去。


 云舒尘本是半梦半醒,那微凉的身躯甫一贴上她,她腰身忽然酥软,激得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挣开腰间的手臂,眉眼微冷,“你干什么?”


 冰凉的气息回应了她,虽然透着丝丝凉意,但冷得十分柔和。


 “我可以降温。”她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也可以消去燥热。


 云舒尘浑身僵硬,任一点一点热意被驱逐。卿舟雪安安分分抱着她,并不动弹。这让她逐渐放松下来。冰凉凉的人贴着确实舒服。


 云舒尘想着等一会儿再推开这个擅自爬床的家伙。


 却没想着她凉快着凉快着,就此这般睡了过去。


 第二日,枝头一只闲鸟拍着翅膀飞过来,用嘴啄了啄窗户。发出些微的声响,惊醒了云舒尘。


 腰间的手臂稳稳当当,不曾撤开。只不过身后那人的位置稍微往下滑了一些,额头正抵在她的肩膀上。


 云舒尘撤开她的手臂,缓慢地转过身子,正对上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眸。卿舟雪早已醒了,她没有动弹,今日也自然没有去练剑。


 “还烧着吗?”


 那手又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侧脸和额角,云舒尘偏开头,“你可以起身了。”


 卿舟雪感觉掌心的热度褪去了很多,这才放心。她走下床,只草草背对着她,便开始换起了衣服。


 一层雪白的亵衣如碎雪散落下来,缠在她脚踝,大片白皙的后背彻底暴露在她眼中。


 云舒尘蹙了眉,默默又翻了个身背对她。


 现在的后辈,貌似都很没有界限感。


 她的徒儿对此毫无察觉,披上了外衣,腰带干净利落地一系,然后捡起了换下的衣物。


 “师尊,早上想吃什么?”


 “没胃口。”她甚是烦忧,“其实修道之人不必进食的。”


 “虽是不必,”卿舟雪取下佩剑,“但书上也说,倘若并未长期辟谷以养成习惯,体感上还是会觉着饿,饿着不难受吗?”


 “喝粥好么。清淡。”卿舟雪顿了顿,又道:“我出去了,师尊。”


 门被拉开,然后轻轻合拢。云舒尘闭眼听着身后的动静消失,然后她扶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


 她记得自己的脸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摸来摸去的。倘若不是徒儿的眼神太过担忧清澈,这种行径不亚于登徒子。


 她从来不习惯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可是昨夜的记忆零星闪过几个片段,云舒尘感觉应该是自己摁住了她的手,不让人走。


 她揉着自己的眉心,想起昨夜,莫名陷入了一点别扭情绪。


 …


 …


 卿舟雪已然是灵素峰的常客,白苏招呼她十分自然,笑道,“师妹,你又来啦?”


 “白师姐,”卿舟雪朝她问了声好,“柳师叔何在?”


 “她出去了。”白苏问她,“你有什么急事不成?”


 “我师尊昨夜发低热,她常年喝的那种药已经断了几月。”


 “这个正巧是要给鹤衣峰送过来的。”白苏自柜台上取下一个纸包递给她,“正好你来了,就带回去吧。”


 “白师姐,”卿舟雪不免多问了一句,“修道之人大多风寒不侵,你可知她常年如此是为什么?”


 白苏想了想,有点歉意地笑了笑,“这话你别和别人说。我师尊说云师叔先天不足后天作死。她只和我谈起过这一次。”


 先天不足倒是很好理解。


 这后天作死是怎么回事?云舒尘喝药还算自觉,这么多年也只断过这一回。


 卿舟雪满腹疑问,可是再问白苏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她只好记在心里,先提了药回去。


 险些忘了,今日也是阮明珠刑满释放的好日子。卿舟雪远远听着鹤衣峰传来些不同寻常的说笑声,一时怀疑自己走错了路。


 这种把别人家当做自己家逛的行为,也只有那个混账师妹能干得出来。


 云舒尘裹得厚实了些,她靠在凉亭中,剥着葡萄来吃。


 阮明珠则在和她说话。


 她是很善于攀谈的,几言几语,便逗得云长老心情甚好地弯了眉眼。


 气氛看起来很和谐。


 阮明珠瞧见卿舟雪,“唉?师姐回来了。”


 “说什么这么开心?”卿舟雪手中提着的药被飞跃的猫一下子叼走,她也揽起衣摆,坐在亭内唯三的凳上。


 “罚了一个月思过,还在我面前说柳长老,”云舒尘掩唇笑道,“你就不怕再进去一次?”


 “云师叔貌美心善,想必不会这么对我的。”阮明珠嘟着嘴。


 卿舟雪本插不进什么话。


 不过她看云舒尘披着的那件外衣有些松了,便站起身来,给她拢得紧了一些。


 “别着凉了,师尊。”


 她兀自坐下来,又把葡萄接过去,慢慢剥起来。


 阮明珠看着卿舟雪垂眸一声不吭地剥着葡萄,莫名想着,师姐瞧着冷冰冰的,但也很温柔。


 尤其是对云师叔。


 葡萄还没吃几个,云舒尘的目光在她两人间来回一转,便说有些倦了,先回卧房休息。


 估计是她知道阮明珠特意来寻卿舟雪,为她们留一些小辈的谈话空间,阮明珠笑着说师叔慢走,卿舟雪则目送她远去。


 “和我组队么?”阮明珠本是为此而来,开门见山。


 “嗯。”卿舟雪收回目光,把剥剩下的葡萄匀了一半给阮明珠,自己也吃了几个,“师尊说,让我们把白苏师姐劝来。”


 “随便吧。”阮明珠拖着腮,似乎想到了什么,“哦,你去劝吧。这灵素峰……”


 她干咳几声,“我现在可上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贴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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