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时不同往日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林耀便是醒了，收拾好东西，在前往水潭之前偷偷回了趟家，在确保父母已经离开家后，便是放心前往了水潭。


 一番赶路，林耀终于是在正午前赶到了目的地。


 水潭并不大，周边树林茂盛，即便日上三竿，在树丛的遮蔽下依旧荫凉。


 溪流大致有两丈宽，一尺多深，水量充沛；而水潭则是足有数十丈，中心处水已是碧绿黢黑。


 “师父，你看，这个地方咋样？”林耀扶着边上的树喘气道。


 打量着周边环境，一路上走来人家也是极少，便回道：“这一路走来，的确僻静，是块修炼的好地方。”


 说罢，身形浮现，结印间便是一个若隐若现的防护罩施展而开，讲周边笼罩起来。


 “师父，如此僻静依旧要施展防护罩吗？”林耀不解。


 段泠身形升空，环顾四周，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要记住，在修炼的时候，最忌讳外力打扰，轻者分心影响进程，重者走火入魔气血逆流；所以，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任何形式的防护罩都不可缺失。即便只是屏蔽练功时的动静，也好过没有。”


 林耀暗中记下，师父所做所为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修炼，自己要努力变强。


 做完相应的防护后，段泠身形漂浮在水潭中央，道：“从今天开始你的修炼任务是双掌击水，直至能够形成回推水流的波浪为止。”


 手指轻点，在溪流上做出了标记，一个不大的区间，道：“用击打水流形成的波浪推过这条线，才算合格。”


 顺着手指滑动，两条蓝线出现在溪水上空。


 两条线大约间隔一丈，林耀长呼一口气，踏入溪流中，有明显的推力在推动着双脚。


 暗叹道：“这水流，还好水底不长苔藓，要不然完全站不住呀。”


 在溪流中立稳脚跟，林耀朝着来水方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水来给我打。”


 说罢，便是弯腰下去，一掌一掌击打在水面上。


 抽刀断水水更流，何况是绵软的掌力。


 林耀用尽全身的力气，每一掌击出的浪花，都被滚滚而来的溪水吞没，没有一丝上涌之相。


 在水中力竭被水流冲倒一次又一次。


 “我就不信了，能被这个难倒？”


 看着少年一次又一次跌倒爬起，却没有放弃，并且在摸索着发力方式，段泠很满意。


 日出日落，白天苦练，段泠给林耀解析白天的不足，终于，在练习了四天后，林耀成功将波浪反推过那道线，


 看着自己数天来跌落在水中无数次方才成功越线，林耀欣喜若狂，道：“师父，师父，快看，我做到了。”


 段泠点了点头，道：“很好，掌握这个技巧，这次的目标是越过这条了。”


 重新标记了一条线，这次，两根线相距二丈。


 “终于明白如何发力了，击水不是直愣愣的打下去，而是要使力往前，推着水走。”林耀心中暗道，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很快在不断加大训练后，又是成功越过了这第二条线。


 五天以来，林耀不记得挥出多少掌了，浑身疼痛让他有些麻木。


 第六天清晨，段泠对着刚烤了几条鱼做早餐的林耀说道：“我给你演示一遍，你好好看。”


 只见段泠双脚稳稳站在湖面，手心朝下，举过额头，朝下排出。……

 


 只见段泠双脚稳稳站在湖面，手心朝下，举过额头，朝下排出。


 “噗通”


 掌劲入湖，只见一股浪涌出现，朝溪流涌出，林耀赶忙躲开。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段泠身形处炸出一道巨大水柱。


 浪涌前行竟使得溪水断流，段泠手掌一挥，将林耀带在身边浮于空中。


 说道：“浪涛决入手易，但精通难的；第一要义就是如何控制好你灵力的发力点跟方向，第二便是让对手要忙于应对你的第一波攻势，所以第一和第二层都是为了第三层做铺垫的。”


 林耀望着被截断水流的小溪恢复流动，若有所悟，道：“浪涛决击中人体，那体内的血液和器官，是不是也会像水一般，波动起伏啊？”


 段泠微笑，道：“很好，你能明白这一点，说明你已经踏入了第一层的门槛了。”


 “但是，你还得看，先前我那一掌，打出了三层的效果，你能领悟多少？”


 林耀听完直摇头，道：“师父，我只看出了第一层的，其他的我没懂。”


 “呵呵。”段泠伸出右手，比划着说道：“掌有五指，你用五指推，为第一层；手心击中推出，为第二层；灵力暗藏其后为第三层。”


 在师父的解释下，林耀终于领悟了全部，道：“师父，我明白了。”


 “多练习，一招鲜吃遍天。”


 在段泠的指导下，林耀对浪涛决第一层是愈发熟练。


 灵力不断消耗又补满，很快，林耀的实力也是来到了筑灵六层的顶峰。


 “师父，我感觉再过几天，我能到第七层了。”


 夜晚降临，林耀烤着大鱼，接着说道：“师父，怎么我这样练，骨头什么的都不疼呀，以前我劈半天柴火都会感到疼。”


 段泠指了指两枚戒指，道：“这两枚戒指一直在帮你调养身体，这样你的体质也会随着你灵力的增长而变好，等你达到尘灵境，我还会有其他训练计划。”


 林耀看了看泡的有些浮肿的皮肤，灵力涌动，一掌拍在树上。


 这一掌，竟是让一人合围的大树摇晃了许久。


 “嘶…”吸了口气，手掌上火辣辣的感觉让林耀有些不适，但并没有剧痛。


 “换做他人，这一掌，可不是火辣的感觉，手掌都得肿起来。”段泠望着树干上浅浅的手印，说道。


 “师父，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啊？”林耀望着月光下波光闪动的水潭说道，经过这近十天的训练，他已是略觉枯燥。


 段泠平静地说道：“怎么，修炼枯燥乏味了？不经历这些枯燥的修炼，又怎么能够变强；你要是想早点离开这，便早日到达尘灵境吧。”


 “唉，就没有其他修炼吗？”林耀抱怨道。


 听着林耀的抱怨声，段泠想了想，微微笑道：“那你先修炼，明天我给你加一个新的修炼方式。”


 听着师父给自己加一个新的修炼方式，林耀来劲了。


 一夜修炼，灵力充沛使得林耀并不觉得困倦，天蒙蒙亮便等着见到师父的新课程。


 段泠看到林耀这般勤奋，浮空这大手一挥，树丛中大大小小的树木便是拔根而起。


 树干直径大小不一，均是选用了最为笔挺的。


 只留主干部分，抛于潭中，段泠在每个树干上设置下灵力，让其不至于随水流冲入大海，均在潭中漂浮。


 林耀望着大约四十多根树干，不解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课程？”……

 


 林耀望着大约四十多根树干，不解问道:“师父，这是什么课程？”


 “训练你的步伐，先前看你逃跑的时候，步伐轻浮无力，这浮木锻炼你的足下功夫。”


 望着潭水中去了树皮的浮木，林耀说道：“这咋练呀。”


 “一根一根地踩，直到你能够在上面稳当行走。”


 深呼吸几口，林耀脱去上衣，跳入水潭。


 第一根，没踩稳直接摔入水中。


 “呸。”吐掉口中的水，林耀继续从水中爬上浮木。


 别小看这一动作，接连在水中折腾，十分消耗体力。


 一上午，林耀也只是能从爬不上浮木练到爬上浮木。


 “怎么样，这个好不好玩啊？”段泠戏谑地问道。


 林耀看着上半身被浮木撞青的几处，自嘲道：“这才有意思嘛，比在水里干泡着舒服多了！”


 “把戒指给我。”段泠手掌伸出，林耀乖乖交回两枚戒指，解释道：“戒指能够疗伤，但是从今天起，白天训练时戒指我保管；夜里再给你，免得你不怕疼的硬磕浮木。”


 “你记住，今天你硬磕的是木头；如果养成这种习惯，下一次硬磕的就是别人的刀剑。”


 林耀点头，记下了，上午在水中被浮木撞，他就是仗着有戒指减轻疼痛。


 短暂休息后，林耀便是又开始了。


 踩在滚动的浮木上，飘动的木头让林耀找不到发力点。


 连续踩过几根后，林耀也是逐渐找到了一点规律跟节奏，慢慢顺利起来。


 可是，水的变化可不是这么轻松能掌握的，一天下来，林耀连从水潭中游出来都费劲。


 段泠替林耀戴上两枚戒指，过了一阵，随着体内疼痛的压制，林耀也终于舒缓过来了。


 趁着林耀疗伤的空隙，段泠跟他讲解着一些要点，白天看着林耀走了很多弯路，在必要的时候提醒，才能让林耀记住教训的疼痛。


 很多都是林耀从来没有听闻过的；段泠也是感叹，很多都是大户人家从小开始教授的东西，林耀却是从来不知，这也让师徒二人有了教不完的课题。


 好在林耀虽然未曾学过，但并不愚钝，加上段泠的言传身教，仅仅数天，林耀便是能够在浮木上行走自如。


 虽说有戒指帮忙疗伤，但白天，林耀上半身依旧做痛，淤青遍布。


 “既然你已经可以行走自然了，那便多点趣味，省的你又说乏味。”段泠手上灵力涌动，只见原本每根浮木上的灵力在这一刻，都是消散了不同程度。


 而这一变化，导致原先踩上去并不会下沉多少的浮木，现在在林耀脚踩的瞬间便是出现了大量沉水。


 面对突然的变故，经过数天的训练，林耀不再惊慌，脚下判断着深浅，在木头这头沉下的时刻，调整重心腾跃而起。


 然而，这般腾跃，下一刻，林耀便是重重落在浮木上，压得浮木跟随林耀沉入湖中。


 “师父，不带你这样玩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下。”浮出水面的林耀抱怨道。


 段泠也是浅浅一笑，回道：“打你的人可不会提前跟你说我要打你了哦。”


 “控制好自己的身体，掌控好力度，既要做到身轻如燕，又要稳如泰山。”


 听着师父的话语，林耀也是一咬牙，忍者疼痛继续在水中踩着大小不一的浮木。


 在这样白天苦练，夜间理论教学的情况下，林耀的实力也是稳固了下来，在突破至筑基七层后，便是开始沉淀。……

 


 在这样白天苦练，夜间理论教学的情况下，林耀的实力也是稳固了下来，在突破至筑基七层后，便是开始沉淀。


 不知不觉，林耀也是在这里训练半月有余，不管浮木如何变化，林耀都能轻松从头走到尾，浪涛决在不断的锤炼下，也是能够稳定发出第一层。


 “看来，这段时间你收获颇丰嘛。”段泠看着林耀慢慢熟练得将两个训练结合起来，很是欣慰，又道：“那你再将身法练习一下。”


 说罢，不等林耀反应过来，几十根大小不一的树干便是交错变动，漂浮着快速移动在浮木上方，大约位置正好在林耀的腰部以及头部。


 而那束缚原木漂浮的灵力，也是被段泠解开，先前林耀自己摸索，倒是记住了每根木头的浮力，这下林耀又得重新开始。


 看着四周袭来的木头，林耀来不及说出口，接连躲了几根小的后，被一根大的结实撞飞，落入潭中。


 面对脚底下变化不断以及四周不断袭来的木头，林耀浮出水面，仔细看了下大致情况，接着狠狠地说道：“切，不就是加了些门道而已，师父你自己说的，万变不离其宗，这些快要难不倒我了。”


 段泠嘴角挂上了微笑，璞玉本无华细琢成大器，只要眼前少年不断打磨，他日必然惊艳世人。


 虽然嘴上说着难不倒，但几番尝试下来，林耀头皮发麻，顾着脚下便顾不上躲避；反之亦然。


 “啧，这该死的木头。”林耀心中暗道，从头开始走，每次都只能走到十来根，便是被击中落水。


 本想着先去修炼会浪涛决，但林耀嘴角一歪。


 “师父可没有说不能用浪涛决应对木头呀，万变不离其宗，这个宗便是让自己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嘛。”


 想到这里，林耀跃跃欲试。


 一路躲闪，来到了先前落水数次的地方，四处袭来的木头，林耀朝着后方的木头出掌。


 灵力涌动，击打在木头上，一股推力直接将木头推远，而林耀在出掌后，借着木头上的推力转身，再次将前方的木头击远。


 段泠望着林耀这般操作，并不吃惊，他早料到会这般应对。


 所以，他早已设计好了，有多少灵力打在木头上，之后的木头便会运用上这灵力。


 不出所料，在林耀击退木头后，未走几步，一根速度极快的木头直冲面门。


 见躲闪已是来不及，林耀快速调动灵力，准备出掌。


 可未等林耀出掌，木头在眼中便是极速放大，随后眼前一黑。


 看着林耀倒飞砸入水面。


 段泠也是挥手让木头停了下来。


 林耀落水的地方冒出些许鲜红。


 浮出水面，清楚得感受着剧烈的疼痛，林耀捂着肿大的面庞，鲜血不断从口鼻中流出。


 “师。”


 不等林耀开口，时刻观察着的段泠便是将林耀托起，道：“别说话，有我在，放心。”


 托起林耀，带到岸边进行了简单的疗伤。


 看着林耀这般，段泠也是有些忧心，道：“为师让你这般训练，你会记恨师父吗？”


 听着这话语，林耀心里不是滋味，皱着眉头，思考道：“以前我没有灵力，被他们欺负，让我趴地上学狗叫，打的我鼻青脸肿，抢走我的吃的。都是因为我好欺负，是师父让我不再受欺负，师父带着我训练，帮着我变强大，我为什么要记恨师父。”……

 


 听着这话语，林耀心里不是滋味，皱着眉头，思考道：“以前我没有灵力，被他们欺负，让我趴地上学狗叫，打的我鼻青脸肿，抢走我的吃的。都是因为我好欺负，是师父让我不再受欺负，师父带着我训练，帮着我变强大，我为什么要记恨师父。”


 说着，林耀眼泪止不住滴了下来，还好是背对着，没有被发现。


 听到这番回答，段泠也是不知说啥了，但最起码心里有了个底，心想着：


 “这孩子，以前受的苦难怕是不少。”


 “今天白天的训练就先到这里吧，戒指戴好，剩下的时间你自由支配，明天再继续。”经过这一撞，感觉林耀心境发生了许些，为了让他能够有时间喘息，段泠说道。


 林耀头还是有些昏沉胀痛，望着不远处成群的原木，道：“这点疼要是都受不了，那以后应该会被打得更惨吧。”


 说罢，林耀目光望着段泠，眼神中的闪烁着勃勃朝气，如火般灼人。


 近二十天的风餐露宿，以及苦练，林耀面容虽显憔悴，但精神面貌却不是先前可以比的；先前宛如行尸走肉，如今朝气蓬勃，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清楚林耀想表达什么，段泠说道：“该好好休息会了，劳逸结合，修炼才能走得长远，一味的训练只会适得其反。”


 就这样，虽然林耀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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