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幻梦
第251章 幻梦
来生酒吧。
不像是夜之城的其他酒吧一样，充斥着来自重金属像是要把人的耳膜戳破的摇滚音乐，亦或是那男男女女在在阴暗的角落发出的靡靡之音。
作为一个酒吧吸引着他们顾客的好手段，永远是在酒吧里的俊男靓女们，可以无限的放纵着自己的身体与心灵。
当然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在舞池当中，快把自己腰扭断的妞们。
而同样作为一个酒吧。
来生却是与那些妖艳贱货们不同。
这里除了酒杯之间的碰撞，恐怕就只有在那一个又一个包间里面密谋着要拿几条人命的买卖了。
“今天心情不好吗？”
趴在来生酒吧的吧台上，少女有些迷糊的又打开了一瓶酒，将里面的冰蓝色的酒液倾倒在自己的酒杯当中，摇晃着酒杯，让冰蓝色的酒液，浸润在每一个角落当中。
只是迷糊当中听到了那一句关切的问候，少女抬起已经有些失神的眼眸，对上了一张绝美的面孔。
尽管语气当中是那般的平静，但是眼神中的关切却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今天想醉一会儿...就一会儿。”
大量的酒精麻痹了少女的大脑神经中枢，让语言都变得缓慢而迟钝，打了一个酒嗝，少女，有些结巴的说着。
“克莱尔，你就这么看着你的同事一直醉下去吗？还是说你要先把递给他酒瓶的时候先停一停。”
艾莉森，一只手扶额有些无奈的说道。
“嘿，相信我酒精能够麻痹我们的大脑，让我们忘却痛苦，就比如说...”
克莱尔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上的功夫不仅没停，反而又加紧的制作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一杯橙红色的酒液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好了，你就别说她了，她需要这么一会儿放松的时间，那这是你的每日必备，尼格罗尼。”
看着被克莱尔推至自己身前的盛有橙红色酒液的酒杯，艾莉森也不说话了，比起说已经醉的有些迷糊的少女，天天喝着这杯酒的自己，才更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酒鬼。
当艾莉森一口又一口品尝着酒杯中的尼格罗尼的时候。
一旁本就迷糊的少女，却像是耗尽了电量的机器人一样，啪的一下，便彻底的倒在了吧台上，昏睡了过去。
“可怜的姑娘。”
叹了一口气，克莱尔带着同情，看着这个昏睡的少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像自己的同事，在吧台上应对着不同客户提出来的要求，调着那些他们需要的鸡尾酒。
“在夜之城，可怜的人可太多太多了，数也数不过来...”
艾莉森搭话道。
闻言，克莱尔也是闭上了眼睛，没再说些什么。
这座城市吞噬了太多人的梦想，也让太多人遭受了难以挽回的痛苦，毕竟克莱尔自己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只不过这些并不是，已经醉倒在吧台上的少女所关心的事情了。
在酒精的催眠之下，许久未曾做过梦的少女，又一次的感受着来自梦境的抚慰。
眨巴眨巴，双眼，一个年幼般的少女，看着手中的万花筒，手中的万花筒反射着外界的光芒，筒内对称排布的镜片，搭建了一个又一个如同光与梦交织的画面，时间似乎都悄然的停滞了，只有缤纷的色彩，互相追逐，犹如一场幻梦。
如此新奇有趣的画面，不禁的让少女再度睁大了眼睛，想要更加仔细的观察，最美丽到如同幻梦的景色。
但是下一秒如梦如幻的美丽景色褪去，那最不愿意回忆起的痛苦场面，再一次出现在了少女的眼中。
那是一个半坐半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她那苍白的皮肤以及不停捂嘴咳嗽的动作，其中蕴含的痛苦是个人都能感觉得到。
少女如同触电一般，放下了手中的万花筒，大声的叫喊着：“不不，不！妈妈！”
眼角的泪珠，一瞬间便从干枯的心房涌了出来，浸润着许久不曾湿润的土地。
随着万花筒摔落在地，如同打碎了一面完整的玻璃一般。
眼前的场景顿时变换。
少女已然长大，放下了万花筒的手，此刻正握着一杯盛满的酒杯。
稚嫩的面孔已然褪色，未曾装点过的瞳孔，此刻染上了艳丽的色彩，没有一丝改造的雪白肌肤，此刻也蚀刻上了代表着义体的电路。
少女因为之前在万花筒中看到的画面，而猛然睁大的瞳孔之中，此刻没有任何的悲伤，只有无言的平静。
将手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放在桌上。
在喧闹的卡座当中，少女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自己待会儿所需要的东西。
自己的同伴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脸上带着洋溢的笑意，作为一个团队当中的伙伴，他们有着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待会的行动一定会成功。
只有坐在卡座一角的另一个萝莉体型的少女，蜷缩着身子，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用一种说不上担忧，但也说不上高兴的眼睛，看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身影。
坐在卡座当中，身材壮硕的犹如男子的一名女子，对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像是在为其辞行一般。
少女鲜红的运动鞋，柔软的鞋底，没有在酒吧的玻璃台面上踩出半点声音。
只是在快要走出这个酒吧的时候，少女才面带笑容与身后的三个同伴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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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准备了所有东西的小包，少女平静的脸上洋溢着一丝笑意。
跨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没有任何车辆行驶的道路，少女的目光直直的朝着城市当中有着最大广告牌的大厦看去。
显然她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变幻着五彩光芒的霓虹灯牌，在少女的身上倒映着不同的色彩。
直插云霄的大厦让人看着，便是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无力感。
看着这栋大厦内部防卫森严的安全系统，少女吹爆了口中嚼着的泡泡糖。
在一个黑客有组织有预谋，并且进行了万全的准备之下，死物一般的安全系统，又怎能阻挡住这般的灵活渗透。
少女拔出手臂当中的数据接口，连接在了自己的个人随身电脑上。
下一串绿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如同瀑布一般的数字流。
破解开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再一次眨了眨眼，有些发酸的眼眸。
在自己的视线观察的范围之内，原本带着敌意的红色标识的摄像头，此刻已经转为了友方的绿色。
迈着矫健的身姿，少女如同灵猴，一般躲避着那些拥有着特殊权限的摄像头，悄无声息的渗透着这一栋大厦。
当跨越了这重重的监控系统之后。进入了一扇暂时安全的电子门后面。
背靠着这一扇坚固的大门，少女才微微的放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的视野当中也亮起了同伴与自己的对话。
“萨沙，你在吗？进不去的，孩子，干扰器仪不会永远保持运行的。”
同伴用着担忧的口气，劝解道。
在身后冰蓝色与橙红色的光芒的衬托当中，被称之为萨沙的少女，站在光芒的中央。
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嘴角不停的吹着一个又一个的泡泡糖。
向前一步有可能等待着自己，便是地狱，而向后一步，则当无事发生，迎来安全的人生。
但是此刻的少女眼中再一次闪过一幅快要破碎的画面。
下一秒少女断开了与同伴的链接，没有丝毫犹豫的，义无反顾，向着大厦的跟里面冲去。
收回手中伸出的数据线。
少女萨沙已经闯入了这一栋大厦当中，防护最为严格的数据室当中。
如流沙一般消逝的时间，无声的催促着少女的脚步。
无形的危机感如同死神逐渐临近的脚步，不急不缓的行走在少女的身后。
时不可待。
少女立马冲向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目标。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仅穿着一层黑客服的身体，为了保持最好的散热效果，此刻也是无奈之举。
将一直挂在自己肩上的挎包拿下，从中拿出辅助的头戴式黑客设备。
少女将自己的深潜接头，连入了这一栋大厦的数据接口。
戴在头上的黑客设备持续的运行着，将少女带入了更深层次的空间当中。
在赛博空间当中，少女如同一只落入凡间的精灵。
跳动在这一片浩如烟海的数据当中，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在精湛的黑客技术之下，犹如精灵一般的少女，很快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数据。
但是，同伴的警告在此刻也传到了她的耳中。
下一秒，来自数据库内部的警告弹窗也与少女面对面的相对着。
眼前的这一份资料只要访问便会被记录，倘若是坚持访问的话，那便是等同于打开的地狱之门。
但是在这样如同生与死的选择上，少女依旧是没有犹豫。
下一秒更加繁复的数据，在少女的眼前弹出。
“1该药的副作用不会向公众透露。”
“2产品不会从市场当中撤出。”
在这两条显眼的警示之下，大量关于这种药的副作用被罗列出来。
“这一款名为夜莺计划的新型抗生素，旨在让士兵免疫生化病毒，但在目前的实验期间，服用该药会产生严重的后遗症，神经衰退的疼痛，并且还有可能导致因剧痛诱发赛博精神病，而试药的全过程是受试者不知情的，事后也没有任何的补偿措施，更不可能对外宣布。”
“再往后的数据则是显示着一条又一条，在这个药未经上市之时便产生了大量副作用的记录与相关实验。”
显然，这并不是一瓶能够救人于苦难的良方，反倒是将人彻底推入炼狱的毒药。
看着这一条条数据。
少女想起了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母亲，那散落在地上的药片，那一声又一声，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的痛苦咳嗽。
这一切都并不是为了救治一个病人，而是拿大量且无辜的受害者进行免费的人体实验罢了。
将这所有的数据复刻完毕。
少女关掉了头上戴着的辅助装置。
然而此刻一辆底部喷射着蓝紫色光焰的浮空车，已在这一场大雨弥漫的夜中，迅速而无声的接近着这座大厦。
“干扰器失效了！快从那里出来！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
来自重瓣的语音在少女的眼中闪烁着，但对此少女则表示的不闻不问，只是将自己的数据接口又插入了旁边的电脑当中。
企图将这一份罪恶的罪证公之于众。
但是失去了干扰器的阻碍之后，来自数据库当中的异常访问记录，被第一时间发现了。
大量的警卫人员与机器人设备如同蚁群，向着数据室当中汇聚而来。
“萨沙？！你在哪里？！！”
来自同伴的急切询问依旧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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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中已生死至的少女，并不在乎这些，此刻只是想把这些罪不容诛的证据公之于众，让每一个民众都知道它的害处。
将自己手腕拉出来的数据线，在自己的胳膊上紧紧的缠绕着，少女一丝不苟的整理着自己挎包当中的武器与装备。
少女彻底的断开了同伴的来电。
在来电中断的瞬间，一个简约绘画的猫猫头一闪而过，那是少女在网络当中的头像，但是今夜这个可爱的头像终将暗淡。
有着蝗虫头人身的机器警卫，已经冲到了资料室的大门前。
在这一扇钢铁的大门上安装了微型的爆破炸弹，并且摁动了开关。
门外来自炸弹的倒计时，滴答滴答的响着。
门内数据上传的进度条正在缓慢的走着。
就像与时间赛跑一样。
但只可惜这一场时间的赛跑，终究还是门外的机器人更胜一筹，进度条刚刚过半。
火光便带着厚重的烟尘在少女眼前一闪而过，爆炸而掀起的气浪，吹动了少女的发丝。
而对此少女没有丝毫的惊慌，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枪。
机器人那可以夜视的双眼，在厚重的烟雾当中都闪烁着暗绿色的光芒。
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无奈之下，少女只好先躲进办公桌底下的那宽大的空间当中。
机器人毫不犹豫的开枪扫射着办公桌，子弹如同爆豆声响彻一片。
对此少女的回应只有很简单的一个破片手雷。
手雷轰然炸响。
来自火药与破片但威力很轻易的便彻底的报废掉了，几台冲在前方的机器人。
但是对于后面还在不断的涌进来，犹如潮水一般的机器人警卫，少女的行为如同螳臂当车一般。
但尽管少女这般拖延的时间，进度条依就像是一个蹒跚的老人，缓慢的行走在终点的路上。
没有办法了。
少女的手掌伸出利爪，此刻她就真如一头迅捷矫健的灵猫一般。
冲入机器人当中，合金打造的利爪，轻易的撕裂着机器警卫的装甲，切断着他们内部循环的电路，让他们一台又一台的快速的报废着。
不断上传的病毒程序，让一个又一个机器警卫叛变着阵营，端起手中的枪，攻击着同一个工厂当中生产出来的同伴。
但尽管是这样，胜利的天平却也不肯向少女倾斜一点。
这些机器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此刻的机器人真就好似那般潮水一般，无穷无尽。
激烈的交火，让少女纤细苗条的身躯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血色的弹孔。
终于，在少女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进度条缓缓地走到了自己的终点。
释然的微笑出现在了少女的脸上。
手中的枪，依旧在自己扣动扳机的动作下发出一次又一次的橘黄色的枪焰，与那数量庞大的机器人警卫对峙着。
最终，在这些由康涛公司出品的精良机器人的攻击之下。
由子弹带来的强大动能之下，少女被打飞了，出去撞破了身后的玻璃，从高处急速落下。
挎包当中的最后的武器也在此刻上发着，属于自己的存在感。
强大的火光席卷了一切，爆炸的轰鸣响彻着整栋大厦。
而完成了一切任务的少女，只是脸上还带着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在爆炸的烟火当中，落到了人间。
窗外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打落在少女的脸颊上，如同泪水一般滑落。
只不过，有一点是少女并不知道的事情。
她拼命将生物科技生产出来的药物罪证传入到五四新闻台的公司内部网络，企图将其公之于众的举动。
其实就像是一则消息从总部发到了子公司一样。
没有任何的作用。
这一切只是徒劳。
如同一场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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