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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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记大过一次已经对你相当仁慈了！你态度之蛮横，手段之残忍，影响之恶劣，在我们三中的教学历史上是空间绝后的，要不是看在你家庭情况特殊的份上，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开除你！”每说一句，教导主任郑广安都会用力拍一下桌子，到了后来，自己都觉得手拍的有些麻木了。[看小说上]
水生站在办公桌前，他已经相当耐心地讲述了事情的整个始末，可是换来的都是郑主任脸上自始至终僵尸一般凝固不化的冷酷！
和朱勇的事情还没有完结，水生也早已料到他会想办法对付自己，可他没想到的是朱勇居然用了这样一种卑鄙的手段。他先是请了一周的假跑到人民医院住到了重危病房，然后托人给自己的舅舅、三中副校长张有杰打了个电话，恶人先告状，说郭水生因为和自己在篮球比赛中的一点小矛盾，把自己约到时代公园紫水湾，企图把他活活淹死！
还好，这事儿没有上升到一个刑事案件的高度，也算是张有杰没把事情做绝，自己的外甥自己当然了如指掌。水生的鼻子也有伤，而且所说的和朱勇完全是大相径庭，其中的真相自然瞒不过张有杰的眼睛。可是外甥差点被活活呛死这是事实，而且人家的老爸是副县长，所以，如果不适当地“处理”，就没办法向上面交代了。（免费小说 ）
不服的只有水生。而且这种不服是毫无意义的！
“主任，到底是谁想置人于死地你有没有弄清楚？”水生生平第一次受到诬陷，这中滋味确实不好受。假如是自己被朱勇打入紫水湾，恐怕要被说成是下湖偷鱼摸虾溺水身亡、死有余辜了！
“郭水生，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的？你们二人在外面打架斗殴是真的吧？就凭这一条，记个大过完全不过分吧！朱勇也一样，记大过一次，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我也只有各打五十大板！”郑广安把一份处罚意见书递了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大框眼睛，态度相当坚决：“在这里签个字！”
见水生还在发愣，郑广安严厉地说：“怎么，是不是要把你的老爸请过来，对你进行家教啊？”
一旁的几个老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朱勇是学校的学校霸王，从来都是找别人的碴儿，哪会有人在他的身上占到便宜。看到郭水生文文静静的样子，岂是惹是生非的料子？谁是受害者已经相当清楚了。
“郭水生，签吧。只要表现好，以后会考虑不记入升学档案！”
“是啊，郭水生，这件事情你自己确实有错，真的如你所讲，事情的真相是朱勇首先想你发起挑衅，你为什么不再第一时间反应教导处呢？”
水生也能从这些老师的眼神中看出一些道道来，朱勇是有靠山的，只要是学校决定的事情，怕是很难改变了。{纯文字更新超快小说}虽然他一百二十个不乐意，还是拿起笔在意见书签了字。胳膊扭不过大腿，水生无可奈何！
“好吧，你可以上课去了！”郑广安像是一个得胜的将军，夹着签好的处罚报告，大步走出门口，按照张校长的意思，这件事情完成得相当轻松，自己又可以在他面前吹嘘好几个小时了。水生紧跟其后出了教导处，心里委屈是委屈，可是看着郑广安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
既然你横不讲理，水生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他受点小惩罚。
办公大楼的楼下是一个宽大的草坪，中间有一个喷泉，七八只不锈钢天鹅组成的抽象艺术昭示着这里是丑小鸭的摇篮，是一个造就“天鹅”的神圣地方。只有那些朝天飞舞的水，似乎正代表了水生此时的心情，一冲到天，肆意发泄！这让水生感觉到稍稍的舒坦。[www..la 超多好看小说]
看到此起彼伏冲向高空的水柱，水生的心中升便有了主意。{纯文字更新超快小说}
教导主任郑广安成了一个罪该应得的打击对象，至少在水生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当郑主任路过喷泉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水柱以及喷泉池里的水都向他冲了过来，巨大的力量把他得在草坪上打了几个滚。等他莫名其妙的爬起来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几缕卷曲的头发像黑色的线虫一般恶心地贴在他的额头！真丝的鳄鱼t恤因湿水而变得透明，把一对软绵绵、吊垮垮娘们儿似的胸乳肌暴露得一览无余，几条池里飞出来的瓯江彩鲤在他身边欢快地蹦跶！
水生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故作惊异的问道：“郑主任，您没事吧？要不要叫老师过来帮忙？”
不等郑广安回话，水生已经扯大嗓门喊了起来：“张老师李老师王老师谢老师，郑主任出事儿了！大家快来帮忙！”
等差不多所有的楼层都伸出或多或少的脑袋时，水生才不紧不慢地离开。几个老师围过来，问明情况后，七嘴八舌议论这个喷泉的架构和设计老化，郑广安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的样子逗的大家一阵哄笑！
其实，真正走过来的老师，有几个是要真心帮他，大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郑广安是张副校长的马屁精，整个三中妇孺皆知！
临走时郑广安和水生对视了一眼，他看到的是一种奇怪的眼神，说不清感受，只是感到突然发自内心的一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淋了水的缘故，他感到浑身腾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到了班上，水生少不得被班主任方老师当作反面典型在班上一阵批斗！看着同学们一张一张冷漠的脸和鄙视的眼神，水生一下子觉得和他们的距离又拉开了很远。《免费》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为他说句公道话，甚至，哪怕是一个同情的眼神。
放学的时候，陪在水生身边的有三个人，他们是柯小真、范小宣和安巧。三个不同的人，各自带有三种不同的目的。
柯小真是班长，虽然对郭水生的事情算是比较知情，可是在班主任的面前永远都是缩头乌龟。他是想对水生说对不起的，为了全班，水生以一己之力解决了所有人的麻烦。可是这种圆滑世故、只敢在事后站起来刷面子的人在水生看来，简直虚伪到了极点。
范小宣是因为安巧，所以也对水生假意同情。无论他们怎么作秀，水生都能够意识到他们隐藏在躯壳里那颗不纯净的良心。所以，就算他们在水生旁边喋喋不休，在水生眼里，他们只是一种空气混合物！
唯有安巧，尽管她什么也没说，可是水生知道她一直都在为自己难过。
到了公署小区的时候，林荫道上只有水生和安巧两个人。
水生有意避开了，他走到马路的另一边，把安巧甩在了对面。可是没过多久，安巧又会在后面跟上来，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和他走路。
这让水生有些为难，的确，他是在躲避安巧，因为他不想别人在身后指点安巧为什么会和自己这个“暴力”人在一起。
尽管他知道安巧是真心的为他难过，可是他无法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心扉，更何况她是一个女生。水生习惯把自己装在一个孤僻制作出来的坚硬外壳之中，这样，他才感到安全、安静和安心！
安巧第九次来到水生身旁的时候，水生停下了脚步。
“我是一个对自己的同学极度仇恨的怪胎，一个没有得到完全人性教育的性格残缺者，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和我一起！”水生引用了方老师似是而非的“原话”，有些无奈的看着安巧，完完全全的认真。
“水生哥，朱勇他的舅舅是副校长你不是不知道，你何必为老师的一句不公正的评价妄自菲薄呢？……”安巧害怕这种眼神，她似乎看到自己的水生哥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冷漠的年代。
“水生哥，这么大的事，你实现也不跟我说一声……”安巧看着水生，心中流露出几分委屈。
水生头也不回地走了，马路上车来车往，水生两眼看着前方，完全不在乎周围的情况，他脚下是黑白分明的斑马线。水生走斑马线的时候从来不会向两边看，他幻想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样，是一个个完完全全、老老实实的规矩人！
几辆车企图风驰电掣地通过，不得不发出几声凌厉地刹车声，甚至，一辆宝马x5的保险杠已经挨到了他的裤腿，热乎乎的气浪熏得他有些作呕！司机的叫骂声不绝于耳，水生反而感到一阵快慰和满足！
刹车声又一次不绝于耳，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啊——”
水生一惊，急忙回头！是安巧，她双手撑在一辆帕萨特的车头上，满脸都是惊恐！
“瞎眼了？乱穿什么？还是学生，你老师没教过你过马路吗？没素质？”光着头的司机颇有几分霸气，说话的时候朝车外吐了一口痰。
水生回身走过去，把安巧拽到了自己身后，他没有跟司机争执，只是默默地走开了。
光头司机一踩油门，缓缓开动车子，一种成就在心头油然而生。
“啪！”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刚才还在地上某个地方躺着的口水掺杂着尘土、金色葡萄球杆菌、狗屎、以及数不清的脏垢腾地飞起来，狠狠砸在光头司机的脸上，让他脸部的每一寸肌肤都遭到了恶毒的玷污！
只有水生知道，这就是代价！并不过分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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