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遇贵人长江脱险

 只听一声巨响，肆虐的洪水露出狰狞的面目把船抛向天空跌下江中不见了踪影。


 刘世春被巨浪冲出十几米远，好在背上书箱的浮力，沉下去又很快浮出水面。他呛了几口水，凭着小时候学会的水性，顺着急流慢慢向岸边划去。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离成功不远了。


 忽然，一根木头从背后漂流而下，重重的砸在刘世春的后脑勺。刘世春昏死过去漂在水面上。


 接近岸边有个湾区，这里受地形影响流速减慢，是缓水区域。有经验的船夫遇到恶劣天气，会选择这样的地方靠岸避难。


 刘世春飘到这里生存的几率会高些，就是昏迷不醒也不至于被风浪卷走。


 那里停了几艘商船，里面的人多数已经上岸。船夫和压货的不敢上岸，要看守货物检查船只，应对可能发生的意外事故。


 “看，那边木箱子下面好像有个人。”商船的一个船夫大叫一声。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果然看见了那个奇异的漂浮物。


 “是人。”不知是谁应了一句。


 “我们应该把他拉上来，如果有气尽量把他救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位老板边说边催促船夫起锚开过去救人。这位老板姓徐是这艘船的主人，船夫是请来雇佣工。


 船夫不敢怠慢，迅速起锚向前开去。船开到跟前，只见船夫拿了根麻绳跳了下去，绳的一头拴遇难者身上。徐老板和另一个人慢慢地往上拉。


 “还有气！”徐老板高兴地说。


 船夫长年累月在江上行走，掌握了一套溺水急救方法。只见他快速剪断患难者绕在身上的绳索，移开木箱，脱去长衫，清除口鼻中的杂草和污物，将患者的腹部置于抢救人屈膝的大腿上，患者头部朝下，按压淹溺者的背部，把呼吸道和胃内的水来都控了出来。


 大家将患者抬进船舱，徐老板找来一套衣服给他换了，盖上被子让他好好地睡恢复生机气息。


 刘世春醒来，看见自己睡在船舱里。


 “我是在梦里还是在阴间地府，明明已经死了啊！”刘世春很诧异，难道真是观世音菩萨显灵把我从阎王爷那里领回来了。


 “小帅哥，醒来了！”徐老板高兴地说。外面的几个人听见里面说话声也走了进来，个个展露笑颜，连声说“好！好!”


 徐老板吩咐厨房熬了一碗姜汤，加了一调羹白糖，亲手递到刘世春嘴边，要他趁热喝下去。


 刘世春呆呆的看了看那冒着热气姜汤，感觉一股暖流涌来，全身热血沸腾不能自我，热泪夺眶而出。他挣扎着要站起来，对恩人说些感激涕零的话语。徐老板把他摁住，要他好好休息，并吩咐厨房煮点流质食物充饥，遭此劫难体力透支需要吃点东西恢复元气。


 徐老板看见他吃了东西脸上不再那么死白腮边渐露红润。


 “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什么别问，静养几天也就到家了。”徐老板不让他多说话，也不问他之前发生的事故原因和个人信息，以免触动伤感影响康复。


 洪水渐渐退去，水位慢慢下降。江面恢复了平静，停在岸边的船只缓缓启动，沿着自己的航线奔向前方。徐老板吩咐水手开足马力加速航行，要尽快把病人送到医院诊治。


 船，靠岸了。


 这里是个大码头。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船只停满了半个江面，不知徐老板有何特权能在挤挤囔囔的江面中优先靠岸。据说他是码头的股东，有一条特别通道可以直接进港停船靠岸。……

 


 这里是个大码头。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船只停满了半个江面，不知徐老板有何特权能在挤挤囔囔的江面中优先靠岸。据说他是码头的股东，有一条特别通道可以直接进港停船靠岸。


 徐老板吩咐下人请搬运工人卸货，自己叫来一个拉车的把刘世春送去医院。


 徐老板名明光，是这座城市有头有脸腰缠万贯的富商，祖先三代经商仍有大商铺两间货船一艘，在下店小二、管账先生和佣人三十二人。他乡下老家还有一栋别墅，有良田八十亩。但是他心地善良、豪爽，做事光明磊落，善于施舍救济有困难的人。他德高望重、功德无量赢得了大众的好口碑。


 刘世春在医院住院期间一直是老板陪护，三天医治已基本康复。年轻人如果不是后脑勺木头撞击脑损伤，就不至于要住院三天，休息一天却可能痊愈。


 三天以来，他们聊了很多话题，尤其是年轻人的志向前途和目前的打算。


 “恩公：我现在还虚弱，头脑不是很清醒，心理未成逆境中走出来。今年的科考不能如愿了，我想回去一边调养一边复习功课，来年再考虑赴京科考。”刘世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徐老板接着说：“你现在回去可不行，路途遥远身体虚弱肯定吃不消，我也不放心让你回去。”


 徐老板沉思了片刻继续说：“你如果不嫌弃可以考虑留在我家静养，等身体康复以后再做别的打算。”


 “嗯！”刘世春听了泪如雨下百感交集，不知用何语言以表恩情。


 “我送你到乡下去静养，那里安静利用调养和复习功课。”徐老板说。


 “我听您的，恩公！”


 “不要总是恩公恩公的，多难听！我膝下无子就认你为义子，如何？”


 “行！义父。”刘世春慧心妙舌反应极快。


 第二天，徐老板叫来车夫把刘世春送到了老家别墅。


 这别墅美轮美奂，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徐老板扶着义子穿过客厅打开客房，吩咐佣人过来伺候。刘世春走进屋子环顾四周，房间装饰豪华所需物品应有尽有。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


 徐老板忙别的事去了。佣人泡茶端点心，摆弄床褥被套。


 刘世春喝了杯茶，找了本看了起来。他好久没看书了，看了会儿便觉得眼花可能是大脑皮层还未完全康复的缘故。佣人忙完就关上门走了。刘世春感觉有些疲惫倒床便睡。


 晚上，刘世春在怎么也睡不着，他想念家人——亲人还不知道他的遭遇；他思念表兄——也许表哥已遇难不在人世。他想到这里难受极了，表哥死的其所，死的浩气凛然。


 他来到后花园，顺着小路走到一个池塘边。池塘很小，平时活泼的金鱼，现在却静静地呆在那儿，好像在为表哥默哀，祈祷。池塘中间是一座鬼斧神工的山石，在月光的洗涤下更加情趣盎然。月儿映在墨绿色的池底，被水一洗，显得更加夺目美丽。一阵风拂过，在平静的池水上划出一道浅淡的波痕。沿着通往花园的小路，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银色的光海中。月光洒满衣服，星光又孤寂又清。


 刘世春有喜有乐，庆幸自己遇见贵人死里逃生。他有悲有恨，恨上帝不公降罪于自失去亲人。


 他祈望表哥遇贵人相救，活生生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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