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节
之后每天母老虎起得很早,煮了些药汤给我喝后,再煮些早餐给我吃,对我服务热情周到,中午和下午也是如此,但脾气有点坏,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她就会发半天脾气,她生气时常说:“老娘三天不给你吃喝,就饿死你,你狂啥?”
其它时间她就一个人出去放羊,只有晚上她才一直待在家里,她家虽通电,只有电灯,其余什么都没有。舒蝤鴵裻她坐在床边要我给她讲故事,我给她讲一些老掉牙的故事,她似乎没有听过,听得津津有味,刚开始还好应付,但到后来我所知道的那几个故事讲完后,她还逼我讲,我讲得哈欠连天,就只好瞎编乱造,有时牛头不对马嘴,有时荒诞不合逻辑,她仍然听得很有兴致,每天都要听很晚才肯睡去。
更要命的是她让我唱歌给她听,每晚吼得桑子干,她就每晚给我喝羊奶,带有点腥味的羊奶喝得我想吐,我不喝,她逼着我喝,说:“你现有伤在身,需营养,这么有营养价值的东西一定得喝,不喝就用灌!”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她居然把我的手枪拿出来对着我的脑袋很逼真的说:“你喝不喝,不喝老娘一枪打死你!”
“我就偏不信,不喝就是不喝,打死我也不喝。”她还真开枪,只不过她把枪口移到了我脑边的床板上,床板和棉絮被打穿,而且还冒着烟,她怕失火了,还风急火燎地跑去厨房端了一盆水来,洒在冒烟出濉。
我调侃道:“你急啥呵,你既然没勇气杀我,就直接让它燃起来火化算了。”
“不是没勇气杀你,而是我没瞄准,我没用过枪,枪口打歪了,不然你脑袋开花了。火化你?烧死你倒不要紧,烧毁了我的床和房子是大事,火化你纯属浪费燃料,把你尸体扔喂咱们家的狗,还可以节省我一个月的狗食。”
之后她就去另外一个房间睡了,第二天才蒙蒙亮,我想起床小便,发现自己的手脚分别被捆绑在床的四个角上,动弹不得,我一猜就是母老虎趁我睡着的时候干的好事,我正想骂两句,再放声呼救。突然发现床边有一道黑影,背着那扇木格子窗户,面对着我,有点看不清脸,披头散发的像鬼一样,把我吓出了一声冷汗了,我还以为遇见鬼了,惊呼:“你是谁?兵”
“还没睡醒是吧?连老娘都不认识了?”听其声是母老虎。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母老虎,我松了口气,崩紧的神经松弛下来,说:“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呀,是鬼上身了呢?还是想故意这样子出来吓我?枪杀不死我,烧也舍不得烧坏床,想用惊吓吓死我呀?”
看着母老虎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嘴角带着坏坏的笑,我不寒而颤,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我有点慌张地说:“虎妞,你说话呵,不会真是鬼上身了吧?你说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你想做什么?”
母老虎阴森森地说:“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喝不喝?”
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我坚决说:“不喝!”
“好,我让你装硬汉,我要让你求我。”说完她拿来三大碗羊奶,不顾一切得往我嘴里灌。呛得我不停咳嗽,踹不过气来,差点把我呛死了,只到把三大碗羊奶灌完了才收手。奶从嘴角冒出来流在被子上和我的衣服上,我气了,把嘴里还剩的羊奶喷在母老虎的脸上,被母老虎很干脆地甩了一掌。(wwW. 无弹窗广告)她板着沾满羊奶的脸说:“你敢不听老娘的,俺让你痛苦的活着。俺好心给你准备的营养品,你却把我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你是怕我在奶里下毒是吧?”
一来看在她是好心的,二来是营养需求,三来是母老虎的强硬逼迫,我作出了让步,每天像喝药一样,捏着鼻子猛喝虎妞给我准备的鲜奶。一段时间过去了,我的枪伤基本上好了,那天早晨,在屋里感觉闷得十分心慌,试着出去走走,但是门又被锁住了,早些时候,又还想睡会,晚上常做恶梦,天快亮的时候又想睡,睡一会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感觉闷得慌,想出去走走,虎妞又早早地出去了,这么早,虎妞肯定还会过很久才会回来,想来想去,我直接从里面把那木门下了,走出去,小时候就常出去玩,晚归,被关在外面,我就常干这事,这次是轻车熟路,门很快就被我下了下来,从里面逃了出去。
第一次走出房间,感觉良好,屋子外面一派欣欣向荣的春色,这段时间一直躺床上养伤,现在出来,久别了蓝天白云、温暖阳光和青草花香,虎妞住的房子,从外面看是一座低矮的破木房,黑黑的瓦片盖着黑黑的小木房,孤零零地立在草场的中央,房子后面用黑色的塑料薄膜搭建着一个棚子,棚内铺了一层稻草,周围用铁网网住,靠近房子的一侧还有一个铁网做的木门,正大大地敞开着,估计是关羊的地方。
屋前有几颗樱桃树,此时樱花烂漫,有的开白色的朵儿,有的开粉红色的朵儿,小小花朵沾满枝头,花朵间点缀着点点嫩绿的芽,在阳光的妆扮下显得十分迷人,破屋与这几树樱花两两相对,却显得格格不入,两者看起来很不协调。再看看这屋外,一大片的草地延绵到山的尽头,青草翠***滴,草地上点缀着零星的野花,草地时高时低,冒出些绿色的土堆,房子后面隔着一片草地后就是一座长满大树的青山,高耸入云,森林与草地的交界处隔着一层铁丝网,铁丝网钉着一些距离匀称的木桩,像些昂首挺胸的站岗守卫边关的士兵,这些网把整着草地包围起来,难怪虎妞当初说这屋子是被铁丝网网住的。
在屋子正前方,在草场的尽头,我看见一片白白挪动的羊群,像天边的一片白云,白云前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人影,我知道那就是虎妞。这是个霞光四射,朝阳炫丽的清晨,草尖上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就像易碎的珍珠,我迎着朝阳,带着愉悦的心情,踏碎这些不是珍珠胜似珍珠的露水,向天边的虎妞走去。今天早上她给我做完早餐、给我喝过药后,很早就出门放羊去了,估计她出门时太阳还没升起来。
虎妞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近,她和她的羊群在我的视野里变得越来越大,听见“喵喵”的羊叫声也越来越清晰。虎妞看见我有些吃惊,说:“怪人,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出来的?我那门是锁的呀?”
“我会缩骨功,变小后从门缝里钻出来的。”
“切,你缩给我看看,变小给我看看,你是不是把老娘的锁撬了,或者把老娘的门给砸坏了出来的?”
“没有毁坏你任何东西,我就出来了,不信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如果我回去,看到锁坏了,门坏了,老娘跟你没完,我会把你脑袋割下来喂我家的狗。”
“好呀,如果没有搞坏任何东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就不处罚你了。”
“就这样呀?”
“那你还想怎么样,救了你,供你吃,供你喝,还要伺候你,这还不够呀?”
“够了、够了,感谢救命恩人,我会用这条命卖更多钱来报答你。”
“谁要你那些卖命的臭钱,再说了就你那条小命能值几文钱?”说完她看了看我,又接着说:“你这怪人,伤全部好了,能走了?”
“是呵,一个人闷得荒,出来走走,透透风,见见阳光,顺便再看看你。我有名有姓的,怎么叫我怪人了?我哪里怪了?”
“我就觉得你与别人有点不一样,所以觉得你有点怪,叫你怪人。”
“哪里怪了?”
“哪里都怪。”
“好吧,不跟你胡闹了。你的这些羊啃着青草,白白的毛挺可爱的。”
虎妞迎着朝霞,英资勃发,露出甜美的笑容,她的脸白里透红,像绽放的桃花,就好像是我在夸赞她的儿子女儿似的。说:“你的伤终于好了,那今天要庆祝一下。”
“怎么庆祝?”
“我这也没什么东西可庆祝的,杀只羊吧,不过这羊得由你来杀,我下不了手杀生,而且这些羊与我朝夕相伴,就像我的朋友一样。”
“庆祝什么,这成本也太大了,养只羊也不容易,早出晚归的,而且这些羊这么可爱,我也下不了手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你杀人都没眨眼睛,何况只是杀一只羊?别在我面前装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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