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节
她喝完水,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继父不爽,就当着我的面打妈,我那时气已经气他到顶点了,抽出菜刀就想砍他,他也不廿示弱要冲过来打我。舒骺豞匫还好被老妈和弟拖来了。我一气之下痛快地骂了他一顿,骂他生了孩子,就跑出去坐牢,让我们来给他养孩子,你读书是我送的。他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房子也没修一点,除了打人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废人,他在外打工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带多少钱回去。现在我们出去打工,就把我们当摇钱树,没有就在那里大发淫威,他没有资格。他没有真正养过我,我没有花他的钱读过书,小时候给他带弟妹干活,没有读成书,像保姆一样,还要干很多重活,到外面了,还给家里带钱,我对得起他,对得起那个家,对于妹的那件事情,我也是问心无愧了。
我就说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妈,跟她过不下去,你就滚回你的老家去,不要到我们家,一个见钱眼开、没有人性的家伙,我自己一人带着妈出去过日子,不靠你这个没用的人。当我说这话的时候,却被妈骂,她说就要继父在家里,我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不要我管他们家里的家事,对于妹的事情,她也不满意,她嫁得太远了,而且送上门去没面子,她说要生在自己家里养,他们连自己都养不活,天天向我们要钱,还要去养一个孩。你看他们把弟养成了什么样子,要钱没有钱,要吃没吃的,要营养没营养,要教育方式,没主教育方式,怎么去养?
而且妹这一辈子就拖着一个私生子,名誉扫地,在当地也就别想再嫁人了,害了她一辈子。妈那时骂我是来搞破坏的,不是回家过年的,是来分裂家庭的,她被打成那样,还帮继父说话,骂我滚,我一气之下,当天晚上就从家里走了,我再也不想管他们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回到广东安安静静打我的工,有空就去看看儿子,基本上与家里断绝来往。
没过多久,妈就又打过话给我,并骂道,要我把继父交出来,现在他回老家去了,说是被我逼走了,我很无语,见她一个人在家可怜,并没有说什么刺激她的话,之后老妈又多次去继父老家去找他,每去一次被打着赶出门,作为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老妈终于死心了,一个人在家过日子,我见她可怜叫她下来我这边,我们一起过,可是她怎么也不愿意下来。
继父之所以要走,可能也就这几个原因,一是在狗家庄受异族欺负,过不下去了,二是受不了我们没有给他寄钱回去,他原本打算,让我们给他寄钱回去,在他老家去修房子,我骂他有本事自己去修,我们有钱要修在自己的家里。三是受不了老妈那神精恍惚的样子,其实她的恍惚都是被他逼成那样的,他从来没有体贴过一下她,让她受尽了折磨,折磨不成样子后,他又嫌弃她,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当初老妈要找这么一个臭男人到我们家来祸害,如果没有他,也许老妈不会变成这样子,我们也不会过得这么累,让家庭变得如此复杂。老妈一人过,也不知道她在家里吃了多少苦,我估计是很难过,就这样差不多一年过去了,也就发生了现在的事情謇。
狗家庄的阿猫,阿狗几年前已在对面的山上建了一座工厂,专门开采大理石和加工大理石。为此还修了一条山上去,打着政府修建公路为名,以公肥私,占了我们的田地,没任何赔偿不说,还挖爸的坟地,那时你还在牢里,我们去阻拦,都被他们那边的人打了,英子去劝解都被他们打骨折了,整个狗家庄都是姓狗的,只有我们是异姓,所有人都帮同族人欺压我们家,做什么事都是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名义,变相地欺负人。
阿狗,阿猫现在有了钱,他们现在又要开一个矿泉水厂,从后山下来的水,被他们向政府买断了,整个狗家庄的人能喝那水,就是我们家曾安装好的水管都被堵住了,让我们花钱去买乡里的自来水,他们说这水是他们狗家庄的。而且,安装乡里的自来水,又不让从他们的地盘上经过,那不明显是置我们于死地吗?妈去找过政府好几回了,他们都推说,你们自己回去协商,难道一定要打死了,他们才会管一下吗?
那些事也就算了,没水,她去喝挑河水来烧开喝。让我们无法忍受,他们这样一步步欺人太甚。阿猫,阿狗等人联合狗家庄的人孤立我们家,把自来水厂,就建在我们家这里,说我们这地势低,水压大,而且在路边,交通便利。给我们二万块,让我们马上搬家,就那么一点点钱,搬到哪里去呀?搬走就土地,什么都没有了。去哪里生存呀?现在随便一间套房也要好几十万呀巯。
他们给出的理由就是获政府批准,一切以发展经济为中心,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赔偿也是按照当前农村的物价水平而定下来的,如果不搬走就强拆,打死人也不管。以危害公施措定罪,全村所有男的出动,打死了一个,全村一个出一点钱就搞定了。就是前一两天开始强拆,妈去阻止就被打成这样了,脚根本不能走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是妈打电话向我哭诉,我才知道,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就看到了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一幕,老妈躺在废墟上哭。”
我听到这些,非常愤怒,没有这样的政府,没有这样野蛮的村子。对于继父他这样的做法,我反面感到很轻松,对于恶人是没有资格享福的,现在我有钱了,他却走了,我让他慢慢去后悔吧。把老妈送进医院,给她们在a市安顿好后,让伪娘替我照看他们一下,我和大卫、铁头休息了一个晚上,又风尘朴朴地赶回到狗家庄。
我要去找阿狗,阿猫去理论一下,谈谈这个事情,亏我们还是一起长大的,又是玩伴又是同学的,怎么会是这样子的。我们去了阿狗、阿猫家,他们家三层楼的别墅加上高高的围墙,原来的破木房早已改建,全村就只有我们那房子还是木房,全村也就是阿狗阿猫们的房子最漂亮。去敲门里,大门紧闭,没有任何动静,就是没有开,看见大门前有一个监控器,也许是看到我们来了,他们故意不开门。
也有可能,他们忙于工厂的事,没有在家,于是我们又去了他们的大理石厂,建在山上的大理石厂,很大,有一栋五层高的住宿和一栋四层高的办公楼,有五个大棚加工作业车间,还有一个大大的露天石厂。大大的厂门,上面写着某某石厂,电动门紧紧地关着,右边的保安室住着两个保安,凶神恶煞地,保安室的外面有一个女的坐在地上抽泣,由于我们当务之急,也就没有去理会那些闲事。
我们对那俩保安客气地说想见见他们的老板,那两个保安凶巴巴地对我们说:“我们老板说了任何人不见!”我们好说歹说,就是不让我们见,铁头很生气说:“他妈的什么态度,有他妈这样的么,要是在a市早他妈把他揍成肉饼了。”
我说:“算了,跟他们这些废物再说下去,都是浪费精神,他们起心不见,再找也没有用。既然私了没有希望,只有去找找政府看看情况了。”
我们准备离开时,发现那女的还坐在保安室外面的地上埋头抽泣,此时我想,这女子肯定是在这野蛮的地方像我们一样受到了欺负吧,于是同情心油然而生。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她说:“姑娘,怎么了?我能帮你什么吗?”
那女的擦了擦眼睛,渐渐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睁着一张哭红了的眼睛,那双眼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一抬头,那张熟悉的脸,差点把我惊呆了,缓了缓神才记起来,她就是我曾经的大学同学兼初恋情人林霞,她没有了当年的风华,但姿色还存留了几分,有几分沧桑,眼里都是怨恨和疲惫,穿着也比以前朴素了许多,也许是她今天心情不好吧。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而且她正这个样子。她顿时也惊呆了,不由自主地说:“怎么是你?”
我说:“冤家路窄罢,你在这里哭什么?”
林霞低下了头,过了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话,说:“我不好意思说,怕你笑话。你还好吗?”
我说:“我现在好不好已经无关紧要了,如果你不想跟我说,那就算了,算我是多管闲事吧。我们就走了,那你继续哭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别这样,我没有不想对你说。这说来话长。我两年前,在这厂里找了一份总经理秘书的职务,日久生情跟这里的总经理阿猫好上了,怀上了他的孩子,现在他却把我甩了,工作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任何赔偿。我一直缠着他,是保安把我从里面拖出来的,他一直不肯出面见我,我就一直坐在这里哭着等他出现,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一个多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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