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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8章 若我和顾钦原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沈妙言回到花好月圆楼不久,张祁云也跟着回来了。


 他径直来到她的客房,“你杀了谢昭?”


 沈妙言端坐在圆桌旁,挽袖给自己斟酒,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会不会杀得太早了些?”张祁云挑眉,“很多事情,还等着她去澄清。”


 “该澄清的都已澄清。”沈妙言断声。


 许是喝了太多酒,她抬起眼帘时,眸光水莹莹的,眼圈四周可见明显的绯红之色。


 本就妩媚入骨的女子,因这白玉面颊上的绯红,越发明艳动人。


 张祁云蹙眉,“数年前那件事——”


 “怎么,你还盼着陶陶与他藕断丝连不成?”沈妙言把玩着白玉酒盏,“张祁云,你与顾钦原,陶陶与顾钦原,所有的恩怨都已到此为止。可我与他,还隔着生死之仇。”


 她少有这般强势的时候。


 张祁云无话可说,沉默片刻,才淡淡道:“你知道顾钦原对皇上意味着什么,若是事发,没人可以救你。”


 沈妙言把白玉盏倒扣在桌面,“他不会杀我。”


 张祁云不再多言,朝她拱了拱手,抬步离开。


 沈妙言面无表情,想给自己再斟一杯酒,握住白玉酒壶的手柄,却又顿了顿。


 半晌后,她干脆仰起头,直接对着酒壶的壶嘴大口喝起来。


 清凉的酒水,顺着嫣红精致的唇角滑落,淌过白细的脖颈,将素纱衣襟也给打湿一片。越发衬得那肌肤白腻晶莹。


 ……


 君天澜回来时,就看见她枕着手臂趴在圆桌上。


 扇形睫毛在绯红小脸上投下两道阴影,隐隐可见从睫毛间隙透出的泠泠水光。


 那樱唇上还沾染着酒汁,亮晃晃的,红得格外惹眼。


 朱纱衣领开得有些大,大片如玉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因为醉酒而泛上荼蘼般的粉意。


 他微微蹙眉,把她打横抱起,朝拔步床走去。


 沈妙言蜷缩在他怀中,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衣襟,只觉得这里温暖无比。


 君天澜把她放到柔软的被窝里,细致地给她掖好锦被,正要转身离开,沈妙言却突然扯住他的宽袖。


 他回头。


 沈妙言嘟着嘴,娇俏艳绝的面庞,透出几分稚嫩,“四哥……”


 软糯糯的语调。


 君天澜心尖一软,在拔步床边坐了,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女孩儿泛着水光的眸子里,透着显而易见的醉意。


 她艰难地爬起来,搂住男人的脖颈,仔细地端详他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


 “妙妙在看什么?”君天澜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沈妙言凑近他的脸,小脸上满是正经,只盯着他不说话。


 君天澜默默地同她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歪了歪脑袋,仍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四哥……”


 君天澜“嗯”了声,见她穿得单薄,于是拿了自己搭在木施上的外袍,给她裹得严严实实。


 沈妙言嘟了嘟嘴,嫌弃地把那外袍扯下来,满脸认真地开口:“若顾钦原和妙妙同时掉到水里,四哥先救谁?”


 说着,还捧住君天澜的脸。


 她虽是醉了,可这般认真模样,显然不是君天澜随意弄个答案就能糊弄过去的。


 君天澜仔细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钦原会凫水,你也会。”


 沈妙言甩了甩小脑袋,再度盯向他的凤眸:“若,若他与我,都不会呢?你先救谁?!”


 君天澜失笑。


 这几日的郁卒,似乎都因为他的小丫头这一场醉问,而烟消云散。


 他欺身,将她轻轻压在被褥上,嗓音低沉性感:“凭我的功夫,把你们两个都毫发无损地救上岸,算不得难事。”


 沈妙言眨了眨水莹莹的琉璃眼,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若,若只许救一个……”


 她小嘴微张,红艳艳的唇瓣咧开,露出几粒洁白整齐的贝齿。


 君天澜视线下移,落在那饱满的唇瓣与光洁贝齿上,暗红凤眸不由深沉些许。


 醉酒后的沈妙言,浑然不觉男人渐渐炽热的视线,只难受地在他身下扭动着小身子,试图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嘴里,还不停哼哼着:“你到底,到底救谁啊……难道我不配得到你的相救吗?”


 说着,见挣脱不开,于是抱住一角锦被,呜呜咽咽地啼哭起来:“大水把我缠住了,呜呜呜……”


 君天澜小腹中升腾起的欲望,因她这孩子气的哭闹,逐渐消弭无踪。


 他盘膝坐到拔步床内,伸手放下帐幔,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宛如哄孩子一般轻哄,“没有大水缠着你。”


 “有的……”沈妙言哭得厉害极了,“我被压在水底下,好孤单好孤单,呜呜呜……”


 君天澜俯首吻了吻她的面颊,“睡吧,等睡醒了,就没有大水缠着你了。”


 沈妙言醉得厉害,小嘴里又胡乱说了些什么话,才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含泪睡去。


 男人撩开帐幔,摇了摇垂在帐外的银铃。


 立即有侍女进来,恭敬地福身。


 那侍女正要请安,男人竖起一根食指在薄唇前,轻声道:“去煮一碗醒酒汤,多放些冰糖。”


 侍女福了福身,立即轻手轻脚地退下。


 君天澜重又放下帐幔,搂紧了怀中的姑娘。


 带着薄茧的指腹,细细摩挲过她白嫩艳丽的面颊。


 他低头,带着怜惜,缓慢吻去她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子。


 翌日。


 沈妙言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


 昨晚的事儿,她已记不大清,只隐约想起自己半夜时起来闹腾,君天澜给她灌了碗醒酒汤,然后就又沉沉睡了去。


 她使劲儿揉揉脑袋,在房中侍立良久的侍女笑吟吟端来热水,“夫人醒了,快洗把脸。”


 待到梳洗罢,谢陶兴冲冲过来,“妙妙!咱们去楼下用早膳吧?楼里的豆腐皮儿包子可好吃啦,我昨晚吃了三个呢!”


 沈妙言来了兴致,忙挽住她的手,同她一道下楼。


 两人是贵客,自然是在雅座里用膳。


 沈妙言望着雕花木桌上的豆腐皮儿包子、栗子粉羹、玫瑰牛乳酥、肉酥饼儿等等特色小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正要开动时,软软匆匆跑进来:“沈姑娘,皇上叫你马上下楼呢!说是顾相病重,要带你去顾府!”


 ——


 陶陶和大叔小时候相逢的事儿,不知道安插在哪里合适,所以放在了谢昭的番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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