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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没了清白,送给别人别人都不会要

君红杏急忙将光洁的手臂藏入被褥当中,神色紧张的看向门口。


 她以为走进来的会是昨晚害她失去守宫砂的男子,她还以为走进来的会是她的庶姐君长喜!


 然而,随着珠帘晃动,走入她视线的,居然是她的丫鬟阿离!


 阿离手里捧着一套软烟色的襦裙,见她已经醒了,急忙噗通一声在她的榻前跪了下去:“小姐,阿离闯祸了,阿离闯大祸了!”


 她秀眉紧拧:“出了什么事?”


 阿离惶恐道:“昨儿晚上,小姐你走了之后,浩南公子拎着两只五彩鹩哥来西院找你,我对他说你出门去了,他不相信,还说要在房间里面等你!”


 君红杏想起荒淫残暴的君浩南,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然后呢?”


 “然后,浩南公子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他说饿了,要用饭……”


 阿离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眼眶慢慢红了起来:“阿离就给他准备了酒菜饭食,谁知道他吃饱喝足之后,不仅没走,反而还想要轻薄阿离……”


 君红杏急忙问道:“他轻薄你了?他玷污你了?”


 阿离咬着嘴唇忍了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哇一声哭了起来:“他将阿离摁在榻上的时候,阿然听见动静冲了进来,用,用一只花瓶将浩南公子打,打打死了!”


 打死了?


 君红杏只觉得脑子里面嗡一声巨响,君浩南是君府嫡子,是沈氏的心头宝!


 而她的丫鬟和家奴,居然就这样将人给打死了!


 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呀?


 她惊愕得不能言语之时,阿离已经跪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了:“呜呜,阿离闯下这般滔天大祸……,呜,绝不能连累小姐,阿离见了小姐这最后一面,天亮后就去衙门认罪去!”


 君红杏听她哭诉了一阵,心里反而慢慢冷静了一些!


 她连沈氏都敢陷害,杀他个君浩南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君府马上就要翻天了,她有什么可怕的?


 思及此,君红杏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狠厉:“阿离,快别哭了,一切都等我回去再说!!”


 她又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软烟色云纹襦裙,出声问道:“阿离,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君长喜呢?”


 阿离抬起一张泪痕斑斑的小脸,茫然的摇头道:“阿离并未见着长喜小姐!”


 “你没有见到她?”君红杏讶然又问:“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阿离道:“是锦公子,锦公子告诉阿离,说小姐你在这个小院儿里面休息,还吩咐阿离,为小姐准备一套裙裳过来!”


 “锦公子?”君红杏一听说锦公子,悬着的心稍稍松下来一些。


 想起昨夜他在她脸上那轻柔的摩挲,她的脸颊还微微泛起了一片潮红:“他人呢?”


 阿离答道:“锦公子在前面花厅!”


 他还没走。


 他还在等着她醒过来!


 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终归是要给她一个说法的。


 君红杏有些欣慰的想,不管怎么说,**给锦公子总好过**给枭城主完颜烈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就算锦公子活不长,做他的未亡人也好过跟着完颜烈或者枭城主。


 打定了注意后,她的神色更是平静了很多:“阿离,你先去外面候着,我换好衣服后去见锦公子!”


 阿离的脸色依旧十分惶恐:“小姐,浩南公子的尸体还在你房间里呢,我好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君红杏镇定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去蹲大牢的!”


 又安慰了几句,阿离这才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


 君红杏换好衣服,将一头青丝简单完成一个流云髻,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天色尚未放亮。


 桃红色的绢纱灯笼好像一只只诡异的眼,无声的窥探着这座奢靡院落中发生的种种荒唐。


 君红杏沿着小径往前面花厅走,还隐约能听见某个厢房内传出男子含糊的气息和女子柔软的吟哦。


 她想起昨夜那充斥着散饮酒与美人儿的盛宴,心中不由得冷笑连连,在枭城主的治领下,这平阳城早就已经腐糜不堪,胡人破城而入,狼烟四起尸骨如山,还真是避无可避的事情!


 前面花厅下,风姿卓绝的南宫锦缎发如墨,白衣胜雪,正手持一枚白玉棋子,神情专注的盯着面前棋盘!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身穿黑衣的伟岸男子。


 君红杏只远远看一个背影便已经认出,与南宫锦对面而坐的黑衣男子正是完颜烈。


 他们两人一个俊逸超凡,一个英武犀利,正纠缠在同一副棋局当中。


 君红杏迟疑了一下,还是缓步走了过去:“锦公子!”


 南宫锦抬眼往她看过来,眉眼温润如画,含笑道:“红杏小姐,这么早就醒了?”


 她上前对南宫锦微微福了福,脸颊微微有些发热,低声道:“昨夜,多谢锦公子照顾!”


 南宫锦伸手将她虚虚一扶:“红杏小姐不必客气,昨夜,我也是到这后院找完颜兄,才知道你在这院子里面歇息!”


 君红杏身形一颤,脸颊上羞怯的潮红倏然褪去:“你说什么?”


 “红杏小姐怎么了?”南宫锦有些诧异她的反应,含笑解释道:“昨夜我们只知道你被长喜小姐带下去敷药,却并不知道她将你带去了哪个房间,我与完颜兄各处寻找,最后还是他先将你找到……”


 君红杏脚下一软,颤声道:“是,是完颜烈先找到我?”


 南宫锦点了点头,温和的声音道:“对!他说你睡着了,我便只在外面看了看,然后便与完颜兄在这花厅里面对弈了一整夜……”


 南宫锦还在说些什么,君红杏双耳嗡嗡作响,已经完全听不见他后面的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动作僵硬的转身,看向身旁那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完颜烈!


 他一双暗眸如瀚海般深邃,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道:“看来昨夜那药膏还挺管用,你脸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


 她恨极反笑:“昨夜,你帮我上的药?”


 他也笑:“正是在下!”


 她小手在广袖底下紧紧攥成拳头,一步步往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她的眼神中有他熟悉的恨意,更有令他心惊的杀意!


 他心神一悸,尚未想明白她到底要干嘛,她已经飞快出手抓住了他腰间佩剑,用力一抽,那寒光凌厉的佩剑便脱鞘而出!


 南宫锦和完颜烈都是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红杏你要干什么?”


 君红杏冷冷盯着完颜烈,恨道:“我要杀了你!”


 说完,举起寒剑就往完颜烈的心口刺去。


 完颜烈身形一掠避开她的剑锋,沉声喝道:“你疯啦?”


 君红杏的剑锋斩落了一丛花木,却并未刺中完颜烈分毫。


 她气得小脸发青,一击不中,呼呼呼又接连着刺出去好几剑!


 她毫无章法的攻势,根本连完颜烈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数息之后,她没有伤着完颜烈,反倒把自己累得呼呼喘息起来。


 她持剑指着完颜烈,磨牙恨道:“我杀不死你,我,我便杀了我自己……”


 说话之际,手腕一转,寒剑已经毫不迟疑往她自己的颈脖上面抹去。


 完颜烈急忙上前,抬手在她的手肘处轻轻一拍,怒声喝道:“君红杏,你闹够了没有?”


 她被他看似无意一拍,手肘顿时酸麻难忍,手一松,寒剑从手中滑脱而下。


 完颜烈伸手将寒剑接住,正要重新插入剑鞘当中,却见君红杏如同一只疯了的母兽,对着他的颈脖就咬了下来!


 他担心寒剑伤到她,竟也是不敢乱动,就那么站在那里,等着她愤恨至极的一口咬下!


 君红杏今日真是下定决心要与完颜烈同归于尽了!


 就算她杀不死他,咬也要将他咬个半死!


 如此,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然而,她刚刚扑倒完颜烈的身边,南宫锦忽然从旁边急掠上前,手一伸便将她拽了回去:“红杏你冷静一点儿!”


 她气得双目赤红,牙齿磨得咕咕作响,恨声咆哮道:“我冷静不了!我要杀了这个混蛋,他,他夺走了我的清白!”


 她这一嗓子吼出,情绪也瞬间崩溃,悲咽道:“我恨他,我要杀了他,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呜呜……”


 南宫锦伸出手臂搂住她不停发抖的身体,目光锐利的看向完颜烈:“完颜兄,这是怎么回事?”


 完颜烈本来打算让君红杏咬她一口,只要不要命,让她再多咬几口出出气也没关系!


 可是,南宫锦却突然出手将人拽走了!


 他这心里,莫名其妙的便有些失落!


 又见南宫锦亲昵的搂着君红杏,他的脸上也浮上了暴戾之色:“锦公子好像忘了,她与我完颜烈可是有婚约在身呀!”


 君红杏听他又提婚约,一口郁气堵在心口,哽咽道:“我,我和你之间毫无关系,与你有婚约的人,是君映月!”


 南宫锦搂着她肩膀的手轻轻抚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着急!


 然后他盯着完颜烈,继续追问道:“完颜兄也是王族之后,做事怎地就没有一点儿王族风范?就算你们之间有婚约,你也不能够在成亲之前毁她一个女儿家的清白吧?”


 完颜烈被他言语一逼,脱口道:“我哪有毁她清白?昨夜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榻上睡着了!我见她手臂光着放在被褥外面,担心她着凉,所以就将她的手臂放进了被褥里……”


 想起昨夜被褥掀开一角,触目所见的旖旎风光,他一张俊朗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片刻后,他才又接着说道:“我见她睡得沉,也没叫醒她,给她脸上的伤口上药之后我就退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南宫锦,又看了一眼君红杏,低声嘟哝道:“我胡族儿郎光明磊落,怎么可能趁人之危毁她清白?哼,如果看一眼手臂便是毁了她清白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君红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痕,怒声质问道:“那我的衣服呢?谁脱了我的衣服?”


 完颜烈被她又杀又咬的折腾了一通,此时更是被她指控毁了她的清白,顿时也有些郁气在胸,闷闷回道:“我哪知道谁脱了你的衣服?我进去的时候你就已经那样了……”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的往她的身上瞟了一眼,俊脸蓦然一红:“你非要说我毁了你的清白,明日我上门求娶于你便是!”


 说完,他寒剑入鞘,转身大步走出了花厅。


 南宫锦觉得,身边的君红杏抖得更加厉害了!


 他侧眸看向她,关切的问道:“红杏,你没事吧?”


 君红杏脑子里面还在想完颜烈的话!


 完颜烈说他进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昏睡过去了,也就是说,在完颜烈之前,她就已经**了?


 那她**给谁了?


 枭城主?


 还是另外的其他人?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南宫锦见她虚脱一般往地上滑坐下去,急忙搀着她在旁边的软垫上面坐了下来,柔声安慰道:“红杏,你别想太多,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定是你的庶姐帮你脱了衣服,然后你在她的房间里面睡了一觉,我和完颜烈都在这里守着,没有人进出过你的房间!”


 君红杏凄然苦笑:“锦公子,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南宫锦解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温言道:“天快亮了,你还是早些与你的伯父离开这百美园吧!”


 她牵了牵唇角,轻声应道:“嗯!”


 看着他颀长秀挺的身影走出花厅,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掉落了下来。


 她身份低微,本就配不上身世显赫的锦公子!


 今日之后,清白有污名节被毁的她,更是不敢对他再有任何奢望了!


 她坐在花厅里面正是出神,君啸霖神色慌张的往这边大步走了过来:“红杏,红杏呀,快,快跟我回去!”


 她急忙敛藏情绪,起身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君啸霖道:“秦姨娘身边的丫鬟春兰来了,说府里出了了不得的大事,要咱们赶快回去呢!”


 君红杏眸光涌起诡谲的情绪,暗道,秦姨娘的人,终于来了!


 她起身从花厅走出,神色已经平静如常:“好!咱们这就回去看看!”


 走了两步,她回头见阿离还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不由得轻啧一声道:“阿离,快点儿跟上!”


 “是……”阿离颤声答应着,小碎步的跟了上来!


 在回去的马车上,君红杏的脸色比来的时候更加清冷森寒。


 君啸霖好几次张口,却始终缺少那么一点儿底气,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将那只墨绿色的小香包掷还给他,冷道:“这东西,还给你!”


 君啸霖好似被那小香包烫了一下,讷讷道:“红,红杏啊,为父昨日让你去陪枭城主饮酒,那也是不得已呀……,枭城主在平阳城只手遮天,咱们惹不起呀!”


 她冷笑道:“惹不起?惹不起就要这样不停的将女儿送给他糟蹋吗?”


 君啸霖苦着脸解释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枭城主是个饿色之人,他所有的兴趣都在女人身上,只有送……”


 “你闭嘴!”


 君红杏怒声喝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窝囊的父亲?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能的家主?你害了君长喜不够,还害得我也丢了清白!”


 君啸霖脸色变了变:“你,你说什么?”


 君红杏也不瞒他,伸手便将衣袖撩起,露出光洁的手臂,恨道:“守宫砂没有了,我的清白没有了!君啸霖,这下你满意了?”


 君啸霖盯着她的手臂看了看,又看了看,寡淡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枭?枭城主?”


 “不是他还能有谁?”她呼一下拉过衣袖遮住手臂,冷声道:“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会带着我的家奴和丫鬟离开君府,不会给你君府抹黑!”


 君啸霖讪讪的吱唔了两句,没有明确的答话!


 闺中女儿名节有污,那确实是家族中最不能容忍的耻辱,以后不要说许配人家,只怕是送给人家人家也不会要的!


 可是……


 他又想了想,纳闷的喃喃道:“不对呀!”


 君红杏冷冷瞥他一眼:“有何不对?”


 他再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这才疑惑道:“昨夜,枭城主与锦公子和完颜公子相谈甚欢,一直到子时宴席才散,我们各自都带着美人儿回房休息,那枭城主也带着他的狐美人儿去前院歇息了……”


 说到这里,君啸霖忽然有些尴尬起来!


 片刻后,他寡黄的脸上微微浮上些羞臊的红,低声道:“为父歇息的厢房,与枭城主的厢房在一个院子……,为父,为父昨夜多喝了几杯散饮酒,一整夜都没怎么睡觉,没听见枭城主从他的房间出来呀……”


 君红杏眸光动了动:“你确定?不是枭城主?”


 君啸霖道:“嗯!他一整夜都没有离开他的厢房!”


 君红杏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是枭城主不是完颜烈不是南宫锦,那到底是谁?


 难道那君长喜真的从外面找了些乱七八糟的人?


 她只觉得前途一片惨淡!


 片刻后,她强撑平静的问道:“你难得去一次百美园,就没有单独与长喜姐姐说说话?”


 “哎……”君啸霖提到君长喜,先就叹息了一声,然后才道:“她呀,自从进了百美园从来就不肯单独见我,今儿我过去找你的时候,也顺便问过她院子里面的丫鬟,说她不在院子里……”


 君啸霖摇摇头,无奈道:“她恨我,只怕这一生她都不想与我见面了!”


 君红杏紧绷着一张忽青忽白的小脸,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话。


 半柱香后,马车在君府门口停了下来。


 君红杏正要掀帘从车上下去,君啸霖突然叫住了她:“红杏!”


 她身形一顿,硬声道:“伯父有话请讲!”


 君啸霖道:“红杏呀,你失了清白这件事情,万不可让你伯母和府里其他人知道!”


 她眸色一寒,冷笑道:“这事儿就是她沈氏指使君长喜干的!你以为我不说她们就会不知道么?”


 说完就又准备下车。


 君啸霖急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的说道:“红杏,你听我说,这事儿你先压一压,午后我便让人去将完颜烈请过来!”


 “请他作甚?”


 “为父昨晚在枭城主的宴席上就看出来了,完颜公子是喜欢你的!虽然他出生胡族,可好歹也是王族之后。在咱们中原,人们或许会轻慢他瞧不起他,可是在塞外,他就是受人尊敬的王族之子呀!”


 “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的!”


 “红杏呀,你别犟了好不好?你守宫砂没了,根本就不可能再有好人家的儿郎会看上你,更别说身份尊贵的锦公子了……”


 “别说了!我今儿就从君府搬出去,我的事情,以后不劳你费心!”


 君红杏说完,轻身一跃跳下马车,带着阿离就往君府大门走去。


 君啸霖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也跟着下了马车,往君府深处走去。


 这两日气温回暖,海棠几乎一夜之间就都盛开了。


 每一株海棠上面,昨日都被君映月绑上了求姻缘的红丝带,晃眼看去,满院子都是妖异夺目的红。


 海棠虽然开得热闹,院子里面却出奇的静寂。


 往日这个时辰,打扫院子和准备早饭的家奴丫鬟早就忙碌开了,然而今日,偌大的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


 君红杏在一处假山旁边停下脚步,对君啸霖屈膝一福,淡声道:“伯父,我累了,想回西院歇息歇息,就不过去给伯母请安了!”


 君啸霖见丫鬟春兰神色焦急,便点头道:“嗯!你回去歇着吧!”


 说完,跟着春兰急冲冲往沈氏居住的南院走去。


 君红杏看着他前往南院的背影,神色更是阴寒至极:“阿离,我们走!”


 “是!”阿离战战兢兢答应着,小心的跟在她的身后往西院儿走。


 才刚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秦姨娘的声音:“哟!红杏小姐回来啦!”


 君红杏转身看向秦姨娘,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


 秦姨娘昨夜一夜未睡,今儿却显得格外容光焕发:“等你呀!”


 君红杏从她的眼神当中,再也看不到同盟者的心照不宣,只看得到算计与被算计的阴狠,略一思忖,便也明白了几分!


 她转身对阿离道:“阿离你先回去,我与秦姨娘说几句话就过来!”


 阿离低声道:“小姐,你可得快点儿回来呀……”


 君红杏对她宽慰的笑了笑:“我知道,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见阿离走远,她这才转眸看向秦姨娘:“说好的亥时呢?你晚了整整四个时辰,是故意要让我在枭城主的府邸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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