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瑛华，来认证一下保释申请。顾菱略显兴奋的话，将陆瑛华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来了。陆瑛华听到后，揉了下有些湿润的眼角，马上起身来到了会议桌旁。

 姚文清看向陆瑛华，微笑着解释道：陆院士，向国安的申请已经通过了，他们会马上接手；咱们现在给绮晴做保释申请，需要您做虹膜和指纹认证。

 好的，没问题！陆瑛华很快完成认证，转头向姜岩和姚文清道谢。

 陆院士，您客气了！姜岩没想到，因为他做了一些分内事，业内顶尖的陆瑛华院士就三番两次地感谢自己。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陆瑛华笑笑，继而转头向顾菱提议道：顾律师，您觉得咱们是否有必要为朱婷婷舒云馨陈梦彤申请证人保护？

 姜处长，我已经申请了，并且，已经通过了。顾菱朝姜岩笑着点点头，等国安的人到位，就能把咱们的人撤回来了。

 陆院士，咱们耐心等候吧。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绮晴的保释申请就会通过的。姚文清一边安慰，一边吩咐智能助理给大家拿水果沏茶。

 人在等待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缓慢的。为了分散陆瑛华的注意力，顾菱拉着她聊天，可陆瑛华眼角的余光总是瞥向墙上的时钟；姚文清和姜岩则聊起了一些关于段云腾的传闻。

 国安的效率很高，对陆绮晴的案件也非常重视。不到半小时，姜岩顾菱分别接到了国安二组的电话，通知他们：国安二组已经接手陆绮晴案件的侦察工作；陆绮晴已经被转移到国安暂时羁押；五组已经派出侦查员对案件相关证人提供保护。

 瑛华，别着急！小晴的保释申请很快会通过的。顾菱说完，拿起电话，通知吕萌他们两个可以回所里了。

 顾菱刚刚挂断电话，陆瑛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陆瑛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手指微微颤抖着按下了通话键，并打开了免提。

 是陆院士吗？我是国安九组的蒋健峰。电话中传来一阵浑厚的男声。

 你好！，陆瑛华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您好！很高兴地通知您，陆绮晴的保释申请已经通过审批，您可以为您女儿办理手续了。蒋健峰轻松的声音让人误以为陆绮晴已经可以无罪释放了。

 真的？我可以为我女儿保释了吗？陆绮晴不敢置信地有些语无伦次了。

 有您做担保，当然可以！蒋健峰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顾菱看见身旁因激动而面色潮红的陆瑛华，果断延续了和蒋健峰的通话，蒋组长，您好！我是陆绮晴的律师顾菱，我们大概四十分钟到贵局，需要准备什么材料？

 顾律师，你好！需要准备的事项，在保释申请的回执后面，有详细的说明。陆院士应该已经收到回执了，请你们抓紧准备。不过，不管多晚，我都在局里等你们。你们到了之后，可以直接联系我。

 好的，蒋组长，非常感谢您！顾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国安办案人员的好态度。

 挂断电话后，顾菱立即催促陆瑛华接收回执文件，并按照上面的要求准备起来。对于经验丰富的顾菱来说，需要准备的并不比普通公安局要求的多，仅仅十五分钟后，陆瑛华顾菱姜岩一行三人已经和姚文清告别，乘坐两辆车，向国家安全局疾驰而去。

 透过车窗，忽明忽暗的路灯光线，映照在陆瑛华紧绷的脸庞上，没有引起她丝毫的注意，她的脑海中只有两个问题：我和小晴有多久没在现实世界里见面了？我该说些什么呢？

 当陆瑛华的大脑还没有想到答案的时候，她的双脚已经把她带到了国安的一间小型会议室里，而比她先到的是带着电子圈禁器的陆绮晴。

 陆绮晴看到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声妈妈，便又默默地垂下了头，把眼睛深深地隐藏在刘海下面。

 看着面前的女儿，陆瑛华激动着，多年未在现实中见面的女儿，仿佛触手可及；她纠结着，不知道该跟女儿说些什么，想安慰她，又怕伤害她；她心痛着，在女儿和她打招呼的一瞬间，女儿的眼中没有母女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没有即将重获自由的兴奋，有的只是冷漠和麻木，甚至对自己母亲的一丝丝恨意。不知是因为欣喜，还是因为愧疚，陆瑛华眼眶中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顺着两颊滑落下来，经过唇边，很咸很苦。……

 

 看着面前的女儿，陆瑛华激动着，多年未在现实中见面的女儿，仿佛触手可及；她纠结着，不知道该跟女儿说些什么，想安慰她，又怕伤害她；她心痛着，在女儿和她打招呼的一瞬间，女儿的眼中没有母女久别重逢之后的喜悦，没有即将重获自由的兴奋，有的只是冷漠和麻木，甚至对自己母亲的一丝丝恨意。不知是因为欣喜，还是因为愧疚，陆瑛华眼眶中压抑已久的泪水终于顺着两颊滑落下来，经过唇边，很咸很苦。

 当陆瑛华深深地陷在这复杂的情感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顾菱已经代替她办理好了保释手续。直到临出门的时候，陆瑛华才重新整理好了思绪，对蒋健峰和姜岩表达了感谢，柔声对女儿说：咱们回家吧。

 瑛华，给伯父伯母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寂静无声的车厢里，顾菱打破了这种尴尬。

 妈，我给小晴办了保释，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陆瑛华拨通了贺淑华的电话，首先告诉了她这个喜讯。

 好！好！太好了！接到喜讯的贺淑华，忍不住喜极而泣，问道：小晴在你旁边吗？小晴，你想吃什么？姥姥给你做。

 妈，今天太晚了，就别自己做了。我从咱们家附近的饭店订几个菜，让他们送过去。陆瑛华觉得，这两天父母跟着自己一起担惊受怕，该让他们好好休息，只是，抢着说话的她没有听到陆绮晴的低语。

 而顾菱却从后视镜中，看到陆绮晴异样的眼神。随着陆瑛华挂断了订餐电话，车厢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是为了逃离这尴尬的沉默，顾菱将车开得飞快，不多时，她们已回到了陆瑛华父母家。

 顾阿姨，谢谢你！车子刚刚停稳，陆绮晴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奔向了早就在家门口翘首以盼的陆占英贺淑华。姥爷姥姥，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说完，垂下头，紧紧地攥着衣角，等待着惩罚。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没有责骂，也没有呵斥，只有姥爷严肃中带着温柔的声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有姥姥慈祥而温暖的怀抱，孩子，受苦了！

 在姥姥的怀抱中，陆绮晴终于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卸下了冷漠的伪装，放声大哭起来。陆占英则一边轻抚着孩子的后背，一边安慰着。

 看到眼前的一幕，陆瑛华百感交集，顾菱却是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陆绮晴对于陈述案情那么抵触。瑛华，小晴的案子已经不难处理了，但最关键的还是孩子的心结，只有你才能解开。顾菱将陆瑛华拉着后退几步，小声说道。

 陆瑛华怔怔地和顾菱对视几秒，仔细琢磨着她的话，随后，恍然大悟般，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们都能成功的！顾菱一边鼓励陆瑛华，一边走到两位老人和孩子身边，伯父伯母，咱们先带小晴回家吧，您二老这两天没休息好，小晴也累了，咱们进屋里慢慢说。

 姥姥，是我不好，我不哭了。姥姥姥爷，咱们先回家吧。想到这两天为自己担惊受怕的姥姥姥爷，陆绮晴赶紧止住哭声，擦干了眼泪，搀起姥姥向屋里走去。

 瑛华顾律师，你们辛苦啦！赶紧进屋吧！陆占英转身招呼女儿和顾菱。

 瞧我，都糊涂了！顾律师瑛华小晴，你们都饿了吧？快吃饭吧！刚送来，趁热。贺淑华来不及擦干眼角的泪水，就忙着准备餐具，招呼大家吃饭。

 瑛华，我去拿瓶红酒，咱们庆祝一下。陆占英走到酒柜前，取出了一瓶收藏多年的张裕爱斐堡。

 爸，我来开。陆瑛华接过红酒，打开，倒入了醒酒器。

 当顾菱和陆绮晴从卫生间出来，回到餐桌边的时候，陆瑛华已经给四个成年人倒好了半杯红酒。看到杯子中猩红的液体，陆绮晴条件反射般，差一点呕吐出来，立刻跑回卫生间去了。

 你个老糊涂！孩子都吓坏了，你还喝红酒？！贺淑华一边将红酒倒回瓶子里，一边又将酒杯和醒酒器拿去清洗，要喝，喝白酒！

 陆占英被指责得摸不着头脑，顾菱却先反应过来，伯父，伯母说得对，小晴可能被血吓到了。您喝点别的吧。又转头对陆瑛华说：瑛华，车子的自动驾驶有些问题，我今天就不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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