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什么样的人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懒散的？坐没个坐样！这像什么话？”


 正在拖地的温广兰看到秦璟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葛优躺”在沙发上，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出。


 秦璟没有选择跟更年期的女人争论什么，而是乖乖地照做，挺直腰杆端坐在沙发上。


 “噗嗤。”一旁的秦瑜正在眯着眼睛捂嘴偷笑，却不曾想引火烧身了。


 温广兰顿时瞪了眼秦瑜，说道：“你又笑什么？五十步笑百步，有什么好笑的？”


 秦瑜立刻收敛起笑容，板着张脸不敢说话。等到温广兰在打扫别处地方的时候，秦瑜才凑到自己老哥的身边，悄咪咪地问道：


 “咱妈今天是怎么了？”


 秦璟一动不动：“我怎么知道？”


 秦瑜愁眉苦脸道：“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跟吃错药了一样。”


 “更年期的女人就是这样阴晴不定的，你以后也会这样的，放心吧。”秦璟笑呵呵道。


 “去死！”秦瑜咬牙切齿地踹了秦璟一脚，恨恨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璟顿时破功，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我们可是亲兄妹，你这不是在骂自己吗？”


 “不理你了！”


 秦瑜起身，走路带着一阵风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猛地把房门关上。


 “秦瑜，房门那么大声做什么的？”温广兰那不悦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秦瑜打开门，探了个头出来，撒谎解释道：“妈，那是风吹的，不关我的事。”


 秦璟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秦瑜的性子真的差啊。”


 说起来秦璟本来确确实实是打算在田县过年的，结果放假才过了两天就发现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堪受冻的他只好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英雄难过美人关，帝王醉死温柔乡。对我这种凡人来说，在没有什么宏愿的情况下，果然还是开摆最舒服了。”


 秦璟的坐姿又逐渐放松了下来。


 东城的温度还是很高的，至少比遥城高，不仅不会下雪，连霜都没有。不过后面会因为过年的原因导致这里十室九空，出去吃个肠粉都找不到一家店，这点倒是很令人困扰。


 思绪飘荡之际，秦璟莫名想起了禾阖。两人离开的时间相隔了三天，加上回来之后的这几天也没有短信联系过，自然不知道对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了。


 “算了，估计是在认真学习吧。”


 秦璟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发短信。他今天打算先去把温柔借给他的雨衣还回去，顺带看望一下对方的情况。


 虽然相隔较远，但是知道住处的话还是没有太多问题的，顶多就是花费多一点时间而已。


 好在今儿老天赏脸，天空没有下雨，反而意外地放晴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天气。


 秦璟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只有几朵白云散得如丝线般随风而缓慢飘动着。


 这次出行他只带了老人机、雨衣以及一瓶矿泉水，主打的就是一个轻装上阵。


 走在路上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当骑上自行车，那凌厉的寒风便开始往人的脸上招呼，找到衣服的各种缝隙钻入进去。


 仅仅是骑行一会儿，秦璟就感觉自己的鼻子似乎失去了知觉，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好在有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驱散了些许寒意。


 距离春节假期还有段时间，所以路上的车辆倒没有国庆的时候那么少，街道依旧是川流不息的状态。……

 


 距离春节假期还有段时间，所以路上的车辆倒没有国庆的时候那么少，街道依旧是川流不息的状态。


 越往郊区走车就越少，市井气也就越浓厚。少了几分科技的压抑，多了几分过往的朴素。


 “叮咚！”


 秦璟站在门外，按了下门铃，稍等了一会儿，屋内便传来是一道女声：“谁呀？”


 声音并不是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成熟，具有一些年代感，估计是温柔的妈妈。


 门上的猫眼被打开，露出了个眼珠子。


 “您好，我是来还先前从温柔姐这借走的雨衣的。”秦璟一句话道明了来意。


 “噢，是你呀。”


 房门被打开，一个有着古典美的中年妇女面带着笑容说道：“我是温柔的妈妈，先前听我家老头子说过你，他对你的印象很不错哦。对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进来坐坐吧？”


 “那就多有叨扰了。”秦璟也不是那种害羞的年纪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那他就在这歇一会儿得了。


 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让秦璟没想到的是温柔居然还有醒来，这就像是那些作息混乱到每次都要睡到午饭点的人一样。


 温柔披散着齐肩的头发，揉着眼睛从房门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看来是被妈妈强制开机了。


 在看见坐着的秦璟后，她笑着打招呼道：“呀！这么快就放寒假了吗？好久没见了，秦璟弟弟。”


 温柔相较上次，有了些许变化，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那一袭秀发被染成了淡淡的酒红色，看起来别具风味，也更加妩媚动人。


 “放假有好几天了，瞧着今儿天气不错，就想着趁机出来散散心，顺带还你雨衣。”秦璟笑了笑，由衷道：“见你气色不错，还挺令人开心的。”


 “谢谢啦，这是今天的第一个好消息了。”也不知道温柔指的是哪个，她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先去洗漱了，你如果不忙的话就多坐一会儿吧。”


 就在二人对话结束的时候，温柔的妈妈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她问秦璟道：“厨房里有皮蛋瘦肉粥，秦璟，你喜欢吃吗？喜欢的话阿姨这就给你盛一碗。”


 秦璟笑着摆手，说：“虽然我也很想吃，不过因为早上在家里已经吃了很多了，所以现在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了，只能喝喝茶了。”


 “那好吧。”


 温柔妈妈也是善解人意的，并没有为难人。不像有些人，客人拒绝了他们，就觉得对方不给自己面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人还是很多的，他们的脾气也大多火爆。


 上至哲学，下至非主流，秦璟都能侃侃而谈，这也让读过书、受过高等教育的温柔妈妈高看了一眼，她感慨道：


 “没想到你一个小孩子却懂得那么多，先贤哲学也好，繁琐生活也罢，你的理解都远超同龄人了。”


 温柔妈妈不禁问道：“你父母是做学问的吗？”


 秦璟笑着摇头，说：“他们只是普通人，甚至没有一个超过高中学历的。呵呵，不过我认为他们虽是学习上的失败者，但却是生活中的成功者。”


 “我父亲只有小学学历，但他却能从年幼成为孤儿的困境中走出，将我抚养长大，就像是孤军奋战却力挽狂澜的将军一样，这点我就已经觉得很了不起了。”


 “我不知道他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次泪，又在夜晚里忍受着怎样的折磨。我只知道，相同的经历放在我身上，我早就崩溃了。”


 谈及自己的老爸，秦璟的心里只有佩服。他老爸虽然能力有限，没有让家庭大富大贵，但却让秦璟跟秦瑜生活在了一个和睦、安稳的环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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