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神世界

 十五年后


 ‘踏···踏··踏···’


 江月太一穿着黑白相间，编有吉祥纹样，背后倘大的江月家徽的羽织，右腰间挎着崭新而精良制造的江月剑道馆配剑。


 他眉目俊朗，脸容温厚大气，有一副处变不惊的巍然，穿着木屐，仿如古代剑客。


 背后昏黄的霞境逐渐消逝，影子在前方拉得很长，有别于旁边匆忙赶过回家的学生，有别于两旁房屋内散发出晚饭香味，在昏霞落幕之际，独自行走在这条街道上。


 他是在黄昏中走出的孤独剑客。


 夜幕来临。


 天地间突然转变一个场景，周围一切都惨白夜凉，月亮悄上头顶。


 这条街道上，已经没人，只有稍微冰凉的夜幕，夹带着许些夜风。


 在那突然一刹那的天地变化，连同变换的，还有江月太一的脚步声，穿着木屐的行走脚步声，已悄声于无。


 突然间。


 江月太一屈膝跃起，穿着的黑白羽织披动，身体轻盈的弯下，就已经跃上到电线杆顶，在脸盘大的月亮中留下轻盈如神祇的黑影。


 下一个瞬间，似是幻觉一般，他的身体就悄然无息的如水波般荡漾，消失在电线杆上。


 那被惊得准备离开的蚊子又重聚，围绕着路灯‘嗡嗡嗡’。


 “来了······”


 隐身在电线杆上的江月太一，眼睛微微一眯，远眺远方。


 空气中的灵子像是被重物震动颤抖。


 远方街道上，电线被拉扯着撕裂，噼里啪啦的电流弧光延着无形的怪物流窜起来，把一个虚的身影映照出来。


 电弧导入地面消失，虚也透明消失。


 “终于来了·····”


 太一心中难免有些波动，隐形的身形都隐隐有些波动要显形，而又被他精细的控制好，压下自己那波动的激动。


 他等这一幕，已经等了十五年。


 可惜他只能够灵魂转投到这个世界，真是可惜了····


 太一静谧，安静地等待着，看着黑崎一护的家。


 ‘轰隆’的一声巨响。


 黑崎一护的家里穿了一个大洞，沙发桌椅被巨力撞到墙上，沙发扭曲，木质的饭桌碎成一段段，整个环境似被无形的卡车撞了进去。


 太一敏锐的听觉，听到两声幼女的尖叫，脑海中不由的模拟出场景。


 黑崎一护的双胞胎妹妹，游子被虚的大手随意扇到一边，撞到墙上，夏梨感知到虚，惊恐的想要抗争，并没有什么用，直接就被虚大手捉住，然后从房屋中握了出来。


 看到夏梨束着手脚，在空中痛苦的大喊起来，太一不由的为人类这种生物的弱小性而感到悲哀。


 曾经他也被虚当作食物追逐过，比起夏梨更难受，因为他的灵压实在太低，看不到虚，也感知不到虚，只是凭借着虚对周围环境破坏，空气凹显出的形状，听声辩位，外加研究出的掩藏自己的灵子技能，才逃脱虚的追捕，可谓是惊险万分。


 现在看着夏梨被虚握在手中，不由的感到生命无处不在的危机，与自身的渺小。


 如果让自己拥有夏梨这种灵压，凭借自己手中的剑与操控灵子的技术，面前的虚活不过两秒。


 可惜····


 拥有这种特殊的天赋才能，总是忽略自身的特别。


 看着夏梨在空中束着手脚，痛苦的大喊，太一不为所动，他没有能力救，亦不需要他救。


 下一刻，黑崎一护就已经从楼上下来，挣脱露琪亚施展的缚道之一·塞，在露琪亚吃惊的目光下，抄起折叠铁椅子，怀着要救妹妹的决心朝着虚打去。


 毫不意外，黑崎一护的攻击对虚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还被虚确定了他就是那个美味的目标。


 太一立在电线杆上，脸色温和，带着不近烟火的平静，淡漠无情的目光俯视。


 剧情在一步步向着记忆中进行。


 突然之间，在太一的视线中，夏梨从中空掉落下来，被自家哥哥黑崎一护接住。


 想必是露琪亚趁机砍了一刀虚，虚吃痛放开了夏梨。


 “看不到死神····”


 太一心中冷淡的确定一个事实，自己的灵压真是太低了，看不到幽灵，看不到虚，看不到死神。


 在太一的视线中，黑崎一护就像是神经病人一样在自演自说···


 “真的吗？”


 “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目标···”


 “啰嗦。”


 “是因为我，那个少女才被攻击的么。”


 “是因为我，夏梨和游子差点要死掉么。”


 “啊···喂，你想要我的灵魂是吧？”


 “那就快点来和我决一胜负。”


 黑崎一护说完这番话后，便主动走到一边要求和虚单挑。


 太一目光跃动，右手轻轻的握在腰间的剑柄，触感摩擦的剑柄交织的缠绳纹理，那不近烟火的平静都不由的期待起来。


 期待黑崎一护变为死神的那一刻。


 从黑崎一护那震惊的神情当中，太一已经预估到剧情的发展，想必是露琪亚为了保护一护，已经被虚咬了一口，跌坐背靠在电线杆，伤重无力杀死虚，需要让灵力强大的黑崎一护变成死神，代她杀死面前的虚。


 想救····你的家人吗？


 “那是当然的，有办法吗？”


 只有··一个，你成为死神。将这把斩魄刀刺入你的胸口，我从那把力量灌输给你。


 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没有其他方法了。


 “把刀给我吧，死神。”


 我不叫死神，是朽木露琪亚。


 “我是黑崎一护。”


 听到黑崎一护自我介绍的这句说话，太一迅速撤下自己的隐身术，夜风凛凛吹拂着他的羽织，他右手握着的刀柄指骨泛白，在电线杆上的目光居高临下而又坚定狠辣。


 太一操控着以精神力化作的灵压，引导灵力从肌肉，骨骼，筋道，神经，细胞，身体内的空腔，一切被太一蕴藏灵力的地方，全部被如河流泉源般涌聚出来，汇聚到大脑之中，歇尽全力的震荡着自己灵魂，以灵子打开一道直达灵魂的门户。


 “嗯··”


 太一身躯一震，大脑如遭雷击，灵魂仿佛被解剖，是被自己解剖打开，接受着外界的冲击。


 下一刻。


 黑崎一护那庞大的灵力，如飓风一般向着四处轰然爆发。


 太一巍然感觉到像千万根针一般刺入自己的灵魂，剧痛得他两眼翻了翻，双手关节僵硬如鸡爪发白，筋骨神经抽搐，灵魂经历了一次开天辟地。


 他咬牙，再强横的意志也不由的眼前一黑，恍惚着快要死的感觉，那从容大气的脸容惨白狰狞得恐怖，太阳穴青筋暴跳，身躯摇摇欲坠。


 “稳住！”


 太一痛苦的咬了咬舌头，牙齿深入到半截舌头，差点把舌头咬断，猩血渗满雪白的牙齿，从那坚毅薄薄发白的嘴唇中渗出，自嘴角流下。


 满口的血腥味道令他恍惚缓过神来，下意识便操控着灵压，按照既定的，演绎过数百千次的运转，以自己特定的频率配合灵魂，牵引出自己那隐藏在深处的潜质。


 这一系列过程，其实也不过是一秒之间的发生。


 黑崎一护过于庞大的灵力，能够影响周围事物，后期他的妹妹以及同班同学，全都能够清晰看到幽灵，看到虚，就是黑崎一护无意识的影响。


 而在他成为死神的那一刻，第一波爆发的灵力爆发之中，是最为强烈的。


 江月太一利用自己那弱小的灵压，震荡着自己的灵魂，使灵魂接受黑崎一护第一波的超强灵力刺激，深深的牵引出属于自己的那深底的潜质。


 黑崎一护第一次爆发出的死神灵力，瞬间就消失。


 太一从异常中恢复过来，眼前清明。


 也从黑崎一护无意识的爆发灵压当中，引出深藏在自己灵魂深处，那深底的潜质。


 “十五年了，终于······”


 太一闭眼张开之间，就已经有所不同。


 摇摇欲坠的身躯轻轻一定，脚步就稳如泰山的站在电线杆上，惨白的脸色再次恢复从容，目光残留的痛苦转变为暗藏欣喜的期待，嘴角滴流的血液并不妨碍他勾勒出暖意的微笑。


 如泉涌般的灵压，缓缓的被他从深处牵引出来。


 他看到已经杀死虚的黑崎一护，扛着那把巨大的斩魄刀昂然挺立，感受到他那大海一般的灵压，也看到背靠在电线杆的震惊的露琪亚。


 更看到周围一粒粒的灵子。


 天地间，比以往清明，通透，透彻，无数的灵子拥簇，密密麻麻数之不尽，在无规律的游动，太一的灵压比任何一名死神的更细致，更细微，甚至能够从分子的层次上操控灵子。


 “我比之前何止强大百倍。”


 太一目光欣喜，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在自己的感知当中，随手就以分子级别操控灵子，这种操控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即使现在的灵压只有之前露琪亚的一半，但自身对于操控灵子的独到之处，何止强大百千倍，他深感满意。


 电线杆上，屹立的太一缓缓抬头，脸容温厚大气，露出温和的笑容，目光满意的俯视露琪亚，在她察觉疑惑，掉头的时候，太一就操控着灵子，轻轻一动，透明隐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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