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无双，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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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天》剧组开始筹备。
许鑫没用老班底，没必要。
李平东出场费都赶上半部电影的投资了，而这部戏许鑫打算用上影厂推荐过来的摄影师。
让两边的合作变得更紧密一些。
演员选角，服化道的各项计划也都提上了日程。
许志他们也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这二年有着自己经营的关系网，不管是剧组成员还是各种业务的，他们几乎可以说是行家，所以这事情就交给了他们。
一场牌局，许鑫输了三万多……
钱到是没多少，主要是心里闹腾。
可能真的是好久不打牌退化了。
以前明明是他一摘三的。
拒绝了几个人“出去浪一圈”的邀请。
倒不是说他多清高，而是明天还有事，得早点休息。
临走时，他和许阳最后换好的鞋。
“以后开车别喝酒，这东西你赌不起意外，知道不？”
“嗯。”
见他说的正式，许阳点点头：
“其实找不到车之后，我自己也想过……或许这就是破财免灾了吧。所以你没看这么久我都没去4S店，让人给定位一下信号么。它替我挡了一次灾，放心，以后我心里有数。”
“那就行。”
拍了拍他肩膀，许鑫没继续废话。
哥俩的感情在这，他懂、他明白了就行。
……
一路回到了家，他颇有些不适应的在老汉可能八百年都不进来一次的书房里，坐在那张宽大到陷人的老板椅上，面前铺满了空白的A4纸。
开始画分镜头。
《33天》的第一步算是正式启动了。
至于选景这方面……其实还好。
都市类题材，尤其还发生在燕京这座城市。
哪地方适合拍摄，哪地方拍出来好看，对于他这个这些年已经把燕京转过来一遍的人来讲，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模糊概念。
等杨蜜那边杀青回去后，他自己其实就能去选景了。
本身这部小说的作者也在燕京工作，有了现实做基底，她书里描绘的那些地方许鑫也知道。
他进入电影思考的速度不慢。
因为腹稿打的足够久的缘故，一些重要剧情的分镜头出炉，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唰唰唰，七八页剧情转折点的简笔画高就出来了。
时间也接近了12点。
杨蜜在他忙工作的时候，基本不主动给他打电话。
都是你什么时候忙完了，给我打回来的态度。
结婚前，和刚领证那段时间，要是等不到电话还会发短信说一句诸如“我休息了，伱别太累，加油”之类的慰问短信。
可现在两口子平常以兄弟相称，省去了诸多繁琐的礼节。
把一切都隐藏在了熟知对方习惯的细节之中。
看到时间接近12点，他给妻子发了条信息：
“我这边弄分镜头的草稿，刚弄完，打算睡觉。”
发完，把手机往卧室一丢就去洗澡了。
而等洗完了澡出来，他打算去卧室的阳台去抽根烟。
黄浦江吹来的晚风很舒服。
驱散了燥热后，在加上刚洗完澡的惬意，让他靠在椅子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等头发干了就睡觉。
还别说……
先别管李家诚这人咋样，房子盖的是真没毛病。
景色好极了。
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喀啦啦”的一声动静。
然后，头顶传来了一个声音。
挺模糊的，听不真切。
他也没多想。
楼上不是住了个抄袭作家呢么。
估计也是来吹风的吧。
他没啥和对方继续交际的意思。
毕竟没人规定成为邻居后就必须得当八拜之交嘛。
可大概是抽了一口烟的功夫，他听见了那模糊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景色如何？很棒吧？”
说这话时，就在头顶。显然，人应该已经来到了阳台边上。
你还别说……动静还挺温柔的。
哟，这是带人回来了？
回忆着对方那个头……
他挺好奇的，这女孩穿没穿高跟鞋呢？
正琢磨着呢。
忽然，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好看是好看，可没你好看。”
“！！！”
许鑫的表情陡然就变了。
？？？？
等会儿！
等会等会等会！
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
怎么……特么是个男人的动静？
一定是我听错了。
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捏灭了烟头，耳朵支棱了起来。
要是仔仔在这，一定会觉得男主人此时此刻的神态很眼熟。
跟自己一样一样的。
这时，江边一股风吹了过来。
声音陡然变得模糊。
许鑫有些坐不住了。
他其实特别想把身子探出去往上瞅瞅……但问题是万一刚探出头，人家那边正拉丝呢，他这脾气保不齐得当场跳下去，直接砸进黄浦江才能洗干净……
所以他只能支棱着耳朵在那听……
“今晚……这吧？我们好……赏……景。”
“……呀。那……去开……酒。”
“哈~我……浇……锁骨……”
“你坏……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听的许鑫鸡皮疙瘩全炸起来了。
妈……妈耶！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锁骨。
特么这地方也能喝酒？
然后他脑子里就幻想出了有个老爷们拼命嘬自己锁骨的模样。
忽然他胃就开始不舒服了。
不行。
我要吐了。
他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回到了房间里后，用最小的动静直接关死了阳台的推拉门。
看着天花板，他脸色一阵变换……
得。
爷换个屋吧。
……
“你确定？”
“废话！我自己的耳朵！我亲耳听到的！俩老爷们！啊啊啊啊啊！我和你说……我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一群老爷们要嘬我的骨头！啊啊啊！媳妇你快救救我！”
“……”
早上起来，挂着俩黑眼圈的许鑫在那唉声叹气。
可杨蜜那边却乐了：
“嘿嘿……不知道那个男的帅不帅。要是帅的话……还挺刺激的！”
“……”
“咔嚓~”一声动静，出去买早餐的苏萌回来了。
被自己媳妇一句话弄的无言以对的他没好气的说道：
“就这吧，挂了。”
嘟嘟。
电话挂断。
“许哥，吃饭了。”
“……你自己吃吧，我没啥胃口。”
“啊？”
拎着两盒刚出炉的生煎包，苏萌一脸疑惑。
不是您老人家要吃生煎的吗？
……
最后，实在是没什么胃口的许鑫喝了点粥草草了事。
接着俩人便一起出门了。
按照导航上输入的地址，俩人来到了老城区的三阳南货店。
这边人多，许鑫戴上了口罩，拨通了闫大忠的电话。
“闫导，我到三阳南货店门口了，你在哪？”
“这呢这呢。”
他身后传来了闫大忠的声音。
“许导。”
“闫导。”
打了个招呼，许鑫看着这家规模真不小的店铺里面……其实都不用看。
他就站在门口，里面那种咸味就一个劲的往外涌，顺着口罩钻进了他的鼻腔。
“这地方挺出名吧？”
“嗯，许导之前不是经常去南洋百货么？这边比那边历史还悠久。”
作为魔都本地人，闫大忠手里还举着个相机，眼里浮现出了淡淡的感慨：
“小时候可是只有过年才能来一次……然后每年来的时候都要排队，直接从里面排到外面。就为了买些火腿酱鸭这些，过年的时候吃……味道可真香啊。”
这次俩人就是来考察这地方的。
《舌尖》如今已经进入到了实地取景的阶段，整个摄制组都开始按照拍摄计划全国各地的跑。
而江浙一带的盐帮菜（非川渝盐帮）、杭帮菜、本帮菜，乃至淮扬菜这些都是绕不开的。
闫大忠作为魔都本地人，对老魔都的味道有着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
刚好，许鑫在魔都，便约着一起踩踩点。
这些年魔都变化的太快太快，有好多老味道都消失或者凋零了。
甚至一些老饭店做的菜味道也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闫大忠对于魔都这边的主题就是“儿时的味道”。
而这个三洋南货店就是他重点推荐的三个地方之一。
“走吧，去瞧瞧。说起来家里也好久没吃金华火腿了。要是好的话，买两条回去。”
“哈哈，那许导可就放心买吧。我昨天都来一趟了，刚买了一条回家~”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百货店开始逛。
其实《舌尖》整个菜品文化创意讨论组，在制定方向时，儿时的味道是最大的仰仗。
就比如许鑫也是如此。
他推荐的陕西味道不是西安那边的诸多面食。
而是正儿八经的陕北特色。
黄馍馍。
小时候吃怎么吃怎么觉得喇嗓子。
可去年带着小少妇回家过年，在嚯嚯了几天村里的鸡鸭鹅狗鸟后，实在闲出屁的杨蜜也吃够了羊肉面，就让许鑫带她找那些他小时候吃过的好吃的。
结果令人无语的是，整个神木，许鑫儿时记忆里那些味道最多也就找齐了一半。
而俩人在麟州大道那边的菜市场里，买到了现在真的不多见的黄馍馍。
刚出锅，还热乎着。
杨蜜是第一次吃，许鑫是好久没吃。
就从菜市场出去回到许家湾的路上，俩人造了四个。
就挺离谱的。
可这种味道却是他这几年吃过的……最舒服的味道。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以前不懂，现在却最珍惜的味道。
所以，这次舌尖的陕西取景，作为导演，他理所应当的“徇私舞弊”，给了陕北饮食文化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可惜……
那家菜市场里的黄馍馍也没人做了。
那家老板岁数也大了，做黄馍馍这玩意太辛苦，子女孝顺，今年说啥也不让干了。
让他直觉得可惜。
“追忆儿时味道”的宗旨下，闫大忠滔滔不绝的给许鑫讲述着自己小时候在这百货店里的经历。
别人都是来买东西的，这仨人倒好，一边聊天一边拍照片。
没多久，百货店的人就走了过来问仨人是干嘛的。
戴着口罩的许鑫就是嘴上无毛的年轻人，事情都是闫大忠沟通的。
而确定这仨人不是什么相关部门来找茬的之后，工作人员也就不管了。
甚至还同意这仨人近距离拍一些这些师傅在处理食材的画面。
也就是绕到柜台里面。
就这样，在这股品评魔都饮食文化的兜兜转转转中，三人忙碌到了中午。
拍了几十张照片后，中午，闫大忠给许鑫指着路，来到了一片全是老弄堂房的地方。
他们要来吃一个专门做魔都本地菜肴的私房菜馆。
在石库门这边。
菜馆的主人姓汪，江湖人称汪姐。
闫大忠似乎和她很熟。
进了汪姐那连牌子都没挂的私房菜馆后，俩人熟络的开始寒暄。
不过这时候也能看出来许鑫的受众了。
说许鑫，汪姐只是听说过，好像是奥运会里一个很年轻的导演。
但多年轻……不知道。
当看到许鑫那最多二十出头的脸时，汪姐是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
说杨蜜，熟。
《武林外传》祝无双！
电影倒没看过。
但电视剧汪姐显然记忆犹新。
汪姐的私房菜要预定，按照闫大忠的话来讲：
“没吃过汪姐的菜算不上魔都的老饕。”
你瞅瞅这话的分量吧。
平平无奇的厨房，也就比居家厨房大一些。
魔都这边叫灶头间。
院子里各种瓶瓶罐罐的摆放，包括许鑫看着汪姐做菜的手法……
她真不是那种学院派，什么刀工扎实的厨师。
就像是普普通通在厨房里忙碌的寻常身影一样。
一下子许鑫就觉得亲切了起来。
对嘛，这才是《舌尖》的宗旨。
不是不拍大雅之堂的东西，只是……大雅之堂谁也不是天天吃。
家常滋味才是构建起饮食文化的基础。
与天朝人的根。
三个人，六个菜。
她是家庭作坊，中午三桌，晚上三桌。
想吃就提前预定。
而闫大忠在很多年前就和她有来往，在魔都台这边宣传过她的私房菜。汪姐能在魔都闯出名堂，其实他也有很大功劳。
所以，他算是为数不多汪姐肯开“第四桌”，也就是在自己家的餐厅里吃饭的关系。
实话实说，许鑫真的挺惊艳的。
六个菜里有魔都人最经常吃的糖醋小排。
红烧肉。
糟醉蟹、糟醉虾，以及两个青菜。
苏萌差点把自己手指头给吃下来。
就好吃到这个程度。
许鑫也是赞不绝口，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带杨蜜过来尝尝。
是真的不错。
他本身早上就没吃东西，中午这一顿最后汤汁都泡进了大米饭里。
算是彻底忘却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甚至他在吃完放下了筷子，端着茶杯喝茶的时候还在想……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虽然……真的很好吃。
可会不会是早上没怎么吃饭的缘故呢？
但不管怎么说吧，闫大忠口中的汪姐，就是魔都本地菜的代表。
许鑫跟着这一趟吃完，对于他的拍摄计划给出了肯定的意见。
是真的不错。
本来他还说晚上带王斯聪来尝尝，结果一问……
汪姐家的菜是一周起订。
想吃，提前至少一周。
得。
中午刚和闫大忠加了桌，晚上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最后酒足饭饱的三人下午马不停蹄的去向了另一家老市场。
把计划里的三个地方都逛完，他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杨蜜那边，《武林外传》无双的戏份如果拍摄进度快，明天就杀青。
无双的完美谢幕，她想和哥哥在一起纪念。
……
“哥哥~”
“嗯？”
“我想在你的锁骨里喝酒。”
“姓杨的你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
狗娘们纯粹为了恶心自家老公的话，成了许鑫连续做第二晚噩梦的根源。
而就在8月3号中午，狗娘们再次给他打了电话：
“哥哥，你下午过来呗。我下午就剩下一场和小六的戏了，要黄昏时候拍。”
“你要嘬小六的锁骨喝酒不？”
“你去死吧！”
成功恶心了狗娘们一下，他下午卡着4点多的时间，坐车赶往了影视城明清旧居的拍摄地。
阳光还很强，日头还很晒。
一路上他坐在车里，时不时的就能看见一些剧组，以及那些躲阴凉的群演。
横店的生态结构还是一如既往。
只是……
好像群演更多了一些。
接着，车子在停车场停好，他嫌弃天实在太热，口罩和帽子都懒得带，就戴了个墨镜，跟着出来接自己的孙婷往剧组里面走。
七拐八拐的，终于，他来到了一条巷子。
几个安保看到了孙婷和许鑫后，自觉的让开了位置。
而还没过去，许鑫就听见了一声：
“好啦，都准备一下，准备开拍了。”
他也就不走了，站在这群人后面在那看。
然后就瞧见了呜呜泱泱大约得有十来个人凑到了自己面前这间屋子的正门口，有人举着单反，有人举着小摄影机，有人推着固定镜头……反正一群人都开始往门口扎。
许鑫一脑门子问号。
这是啥？
拍戏是这么拍的？
他正纳闷呢，就看到了穿着棕黄色的捕快服，正往头上戴帽子的杨蜜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
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让她在走了几步后，忽然扭头往旁边一看。
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之中的哥哥。
于是，她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脸。
微微点头，然后直接走进了房间。
接着没过多久，小六的扮演者肖建也跟在杨蜜身后走了进去。
“许哥，这就是最后一场了。尚导要打破第四面墙~”
“噢~”
许鑫恍然大悟，明白了意思。
于是，随着现场一阵忙碌，很快，门口背对镜头的杨蜜，与站在她对面的肖建俩人分别落位。
尚靖的声音再次响起：
“来，蜜蜜最后一条戏了，老肖好好发挥。预备~~~~开始！”
许鑫抻着头，在人群中往里面看。
背对头的无双慢慢转身，跨步，走出了门外后，直接坐到了门槛上：
“小六……”
“啊？”
小六满眼的茫然。
“你是……再向我求婚么？”
因为角度的关系，杨蜜并不能看到他。
所以这会儿眼神开始乱飘。
看似是慌乱，可在人群里，发现了哥哥的半个脑袋后，她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小六则赶紧也坐到了门槛上，看着一个劲往许鑫身上看的无双说道：
“是……是啊，我向你求婚……”
无双这才收拢了目光，看了小六一眼后，脸上全是娇羞的神色。
而借助这股娇羞，她再次非常自然的偏头，看向了许鑫的位置。
就像是躲避小六那炽热的目光一般。
同时口中轻声说道：
“我答应你。”
接着，小六笑了。
无双也笑了。
许鑫也笑了。
傻瓜……
有啥话不能回家说？
非得借着“无双”的嘴，在拍戏时跟我讲？
看着自然而然把头垫在了无双肩膀上，做出了小鸟依人动作的小六。
许鑫也不生气。
反倒挺开心的。
因为这会儿他面前的人不是杨蜜，而是无双。
那个漂泊无依，天下之大无一存身之所的善良女孩。
终于，在这个有些木讷，有些小机灵，但更多的是心智单纯的燕小六身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无双有了完美的结局。
她以后会很幸福，给小六生许多个孩子，然后幸福的生活在这七侠镇。
而这会儿作为打破第四面墙的人，小六和无双一边笑，一边指着对面拍自己俩人的一群人：
“诶你们干嘛呢？没看我求婚呢么？”
“噗……”
无双笑场了。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应她已经得到了最完美的结局。
人群之中，许鑫在小六说完这段话后，同样也笑出了声。
一边笑，一边看着正襟危坐，手放在膝盖上，看起来很紧张的妻子……
他微微点点头。
还别说……
婚纱照有这么一张的话，应该很有趣。
最后，在笑声与单反相机快门不停的“咔嚓咔嚓”中，尚靖发话：
“好，可以了。蜜蜜，恭喜杀青！”
“谢谢导演，谢谢大家，谢谢六哥~”
杨蜜一边感谢，一边给了肖建一个好大的拥抱。
接着松开他后，却也没完全放开，而是拦着肖建，看向天空，满眼笑意的喊道：
“无双和小六一定要幸福呀！！！”
“能与你结缘真的太好啦~~~”
“再见~~~~”
无视了所有人，当初那个女孩望向天空，发自内心的祝福着无双。
也祝福着自己。
写这段的时候，媳妇就在旁边看着。
因为之前就和她说了，我对无双的理解完全源自于她，然后今天听说我要写电影版的无双杀青，她就一直坐我旁边。
她没哭。
笑的很开心。
在写这段话的时候，她亲了我的脸。
我想，我们此刻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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