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火烧眉毛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一旦与对方见面，恐怕凶多吉少。”冯霖说道：“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幕后元凶到底因为什么动机而杀人？”


 “这帮家伙，一步步诱使这些初高中学生萌发轻生的念头也就算了，碰到有意放弃的，竟然还铤而走险，在咱们如此大力度的调查之下，也要把学生给骗出来……”


 “是啊，”元毅峰听到了他俩的讨论，走过来说：“这帮家伙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单纯为了杀人？不应该吧？还是说，他们真就变态到了这种程度？”


 “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冯霖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从这些学生的身上，到底能得到什么呢？图财？学生身上能有多少钱？至于劫持绑架，也不见他们给学生父母打电话啊。”


 “纯粹的杀人狂魔，并非不存在。”时佳仪轻轻摇头，说：“这类案例虽然并不多见，却也时有发生。”


 “也对。”冯霖颔首，说：“甚至，这帮家伙杀人的时候，有的动机还异常匪夷所思，有纯粹满足自己心中的作恶欲望的，有以杀人为压力宣泄的手法的，甚至还有为了吃人的……”


 “说到吃人……”元毅峰脸白了白：“就五月份的时候，南疆那边发生了一桩骇人听闻的大案，从零五年到案发，凶手交代自己先后共杀了二十多人……”


 “如此还不算。”冯霖也抿了抿嘴，说：“那家伙，将死者的眼睛用来泡酒，大腿和股肉腌制为腊肉，其他碎肉都被他和家里养的三条大狗给吃了，实在吃不完的，则被这家伙拉到市场上谎称为鸵鸟肉售卖。”


 “是啊。”时佳仪都忍不住感慨道：“这桩案子告破的时候，我和老冯都还在病床上养伤……”


 “嘿，”冯霖眉头一挑：“我记得，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佳仪愤怒的不行，伤口都开裂了。”


 时佳仪斜他一眼，说：“所以，世界上，有很多罪犯的犯罪动机很单纯、很匪夷所思。既然咱们暂时搞不清楚凶手的犯罪动机，不如先放一放，亦或者暂且直接将其动机看做纯粹的想杀人好了。”


 “可……”元毅峰尚有疑虑，说：“如果凶手是个人，倒也罢了，动机确实可能千奇百怪，甚至为五毛钱杀人，或者单纯看某人不顺眼而杀人的，我都能接受。”


 “但很明显，站在这一系列失踪案背后的，是一个有组织成规模的犯罪团伙。或许，个人还会感情用事，但团伙，总归是讲究利益的，尤其规模越大的团伙，受利益左右便越大。”


 “就像那些小规模的创业团伙，所谓的梦想、理念，不过只是一块遮羞布罢了，归根结底，最终还是要讲利益，如果公司没有收益，没有前途，谁会投资？又有多少人愿意跟着发起人就这么干下去？没几个吧？”


 “而这个犯罪团伙，规模绝对不会太小，初步估计，至少有五到十人，甚至更多。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犯罪动机，不大可能是纯粹的为了杀人、泄愤等情绪化的，受性格左右的动机，只能是为了某种利益。”


 时佳仪深吸口气：“还是那句话，既然暂时搞不清楚，不如先放一放，没必要无谓的纠结。”


 “我赞同。”冯霖立马说：“虽然，他们的作案动机，或许就是本案的重要突破口，能帮助我们迅速找准方向，可既然现在毫无头绪，不如先放一放，免得平白浪费精力。”


 “也对。”元毅峰轻轻颔首，说：“咱们回归案子本身吧。作为最近的一桩案子，作为突破口倒也适合，或许，对咱们而言，这就是个机会。”


 “当然，曲言，也必须救回来，不能再死人了……”


 “嗯。”冯霖说：“总而言之，抓紧时间吧。你们支队下边各组人马都安排好了么？”


 “搞定了，你们呢？”


 “也没问题。”冯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赵队说都安排好了。”


 “嗯，那这样。”元毅峰说：“我留在这儿，向曲言的父母再询问询问，看看能否问出更多线索，你们就去走访他的同学、好友吧。至于寻找他的下落和锁定罪犯位置的工作，交给下边同事好了。”


 “好。”


 一般而言，若受害者被嫌疑人劫持，都遵循个731定律。


 简单来说，受害人被劫持的头二十四个小时，存活的概率约为七成左右，而一旦过了二十四小时，受害人依旧活着的概率便只剩三成了。若再过二十四小时，则九死一生。


 因此，头二十四小时，尤其是过夜之前，解救人质的成功率再高，而若过了七十二小时，差不多可以准备葬礼了。


 这桩案子，虽与一般的劫持案件有着巨大的区别，但道理还是互通的，时间拖得越久，曲言的处境便越危险。甚至于，在凶手本身目的，或者说目的之一就是‘杀人’的情况下，曲言能存活的时间，比一般的劫持案还要短。


 很可能，将曲言或引诱或强迫带到作案现场之后，他们便会立即动手了。这个时间，显然不会太长。


 甚至，这会儿，他都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可对于刑警而言，曲言的存亡状态，相当于另类的“薛定谔的猫”，他是生是死，警方压根不知道，但只能认定他还活着，并为此付出最大的努力，将他营救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且得快。


 简而言之，这会儿，警方便在于凶手赛跑，一刻钟都不容许拖延。


 因此，冯霖和时佳仪离开曲言的家后，便赶紧分头行动，冯霖第一时间驱车往曲言父母提供的，他玩的比较好、关系比较近的同学家赶，而时佳仪则打车往曲言的班主任家。


 对时佳仪而言，单独参与问询工作，无疑是个巨大的考验，因此，冯霖一面开车，一面暗暗担忧。


 他虽然相信，时佳仪不会在这种问题上掉链子，可所谓关心则乱，以至于他的心情比时佳仪还要焦虑些，暗想，是不是找个同事陪她一块。


 但，除了自己等寥寥几人外，时佳仪与其他刑警都不熟，而那几人，这会儿手上都有事儿，贸然派个人去配合她，搞不好指挥帮倒忙。


 纠结再三，他最终还是轻叹口气，摇摇头，选择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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