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方针

 正说着，冯霖忽然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时佳仪好奇的看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想到一件事。”冯霖脸色严肃下来，说：“你还记不记得，砍手党案的时候，咱们发现了对方的秘密据点……”


 “那个服装厂？”时佳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眯起了眼睛。


 “对。”冯霖深吸口气：“那个服装厂，被称之为龙潭虎穴都不为过，咱们仅仅只是受了伤，留下一条命，也没落下残疾什么的，已经可以说是天大的幸运了。”


 “而，现在想想，这桩砍手党连环抢劫伤人案，跟黄明成背后的犯罪集团神秘组织之间也存在着相当紧密的联系，甚至就是该集团一手策划出来的，只不过具体动机不明罢了。”


 “捣毁了那个服装厂，结了系列砍手抢劫案，对于该犯罪集团而言，或许是个打击，但绝对算不上伤筋动骨。”


 “那么，再仔细分析分析咱们侦办这桩系列砍手抢劫案的全过程，似乎，虽然咱们在这上边也确实花了不少力，抓获了不少人，可最终服装厂的暴露，也多少有点儿‘巧合’甚至是‘刻意’的味道。”


 “那么，可否这么理解，这一切，会不会干脆就是对方针对咱们设下的一个局？”


 时佳仪翻个白眼：“想什么呢？我俩算什么？至于人家花这么大代价来算计我们？开玩笑的吧？”


 冯霖挠挠头，似乎也觉得自己脑洞开的太大了些，点点头说：“或许吧，我也觉得不太靠谱。”


 接着，他话锋一转：“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该犯罪集团干脆是见事不可为了，便弃车保帅，同时坑一波咱们。甚至，对他们来说那个服装厂连‘车’都算不上……”


 时佳仪打断他，问道：“你想说，咱们这回侦查的系列失踪案，也是出自于这个犯罪集团的手笔？”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冯霖摇头道：“只不过，犯罪团伙不一定是同一个，但犯罪思路可能类似。”


 “我想说，这个犯罪组织，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见事不可为，只得壮士断腕，吸引咱们注意力的同时，还能重新隐藏回地下，甚至向咱们撒撒火，顺顺气，一举多得啊。”


 “但这样一来的话，咱们可就惨了，任务难度、危险性骤升不说，或许收获还非常有限，甚至一无所获……”


 “得了。”时佳仪褪出一枚子弹，放在掌心中，一面盯着，一面说：“既然上头已经下了任务，那么，咱们只要执行好，就行。”


 “我知道。”冯霖耸肩：“可以向领导提意见——当然领导改不改就另说了——但不能自作主张。咱们刑警队伍，虽然相比于部队，管理宽松许多，但很多方面，实际上还是类似的。”


 “就说这‘自作主张’吧。聪明，是好事儿，但不服管教，自作主张，要成了，也是无功有过，要酿成大祸，更要承担相对应的责任。现在嘛，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只能想想，该怎么具体安排任务。”


 “所以，”时佳仪又将子弹塞进弹匣中，淡淡的说：“要么，你像赵队他们提意见，要么，还是想想具体的行动方针吧。”


 “我分析这一大通，不就是为了让你想辙么？”冯霖苦笑：“搞清楚了他们的动机和计划，然后，你出个主意，看看能否在将他们捣毁、抓获的同时，将可能会付出的代价和影响降到最低。”


 “得了吧。”时佳仪终于把枪塞回了枪套中，又大致整理了下刑警的制服套裙，同时说：“我可没这个本事。指挥调度方面，一向都是你拿手。”


 “拿个主意嘛，”冯霖说：“你给个大方向，具体的我来安排。”


 想了想，时佳仪颔首：“倒的确有个想法。”


 “你说，我听着。”


 “攻心。”时佳仪说：“如果，他们真的是被作为弃子……”


 只这么提了一句，冯霖立马恍然大悟，重重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专心开车，动作别那么大。”


 他嘿嘿笑了一声，双眼直视前方，目不斜视，同时说：“让一批人作为弃子，除非是里那种‘死士’，否则任谁都会有些意见。哪怕，一个大佬主动提出，以身作则，但下边的人，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忐忑与不舒服。”


 “在这种情况下，大可以抓住这一心理弱点，从内部瓦解掉他们的斗志，这样一来，自然多少能轻松一些。”


 说着，他又烦上了，叹口气，说：“不过，要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犯罪团伙，很难缠啊。能分出一波人舍弃，不管对方是否情愿，但至少，表面上将这事儿给定了下来，心怀不满的人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不管怎么说，这就体现了该犯罪团伙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而组织与纪律这两方面，要么靠强权，要么靠底蕴。这两者，前者相对简单一些，但真正要做到，其实也是很难的。”


 “尤其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信息丰富了，虽然大部分人都还算不上聪明，但知道的信息自然也就多了——不论消息对错。”


 “知道的事儿多了，心里头的想法自然也就复杂了，想要管控、管教起来，可没那么容易。简而言之，就是不再那么单纯……”


 “总而言之，咱们要面对的犯罪团伙，不简单。而，纵使这帮家伙可能已经被作为了弃子，但若他们同时还打着咬我们一口的打算的话，恐怕，不好对付。至少，他们应该有枪，只是数量无法确定。”


 “别看咱们的装备绝对碾压他们，可，他们占据一栋乃至几栋别墅楼，占有地利之便，想要硬功，代价不小，或许会有人受伤，甚至可能会有人为此牺牲……”


 时佳仪应道：“所以，冲在最前面的，一定要穿戴好防弹马甲。”


 “对！”冯霖点头：“虽说，穿着那东西，不可能免除枪械的伤害，甚至可能会导致伤势家中，但，能将死亡率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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