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验证

 “而且，他们也交代了，流浪人员和动物，比起未成年人‘价值’低了很多，动物就不说了，一只也就几十块钱，流浪人员好些，视情况给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年纪越小越贵。”


 顿了顿，赵黍离又说：“如果只是单纯的拐卖人口，不可能卖上这些钱，况且，流浪人员和流浪动物对他们而言也没有半点价值。最重要的是，若以此为目的，他们不可能将被拐儿童杀害。”


 “所以，我怀疑他们应该是和某个非法的研究基地有着某种合作协议。”


 时佳仪和冯霖听到这儿，对视一眼，都想起了那个“梦”，便心照不宣的打了个眼色，随后沉默不语。


 他俩的反应被赵黍离看在眼里，但他也没说什么，只道：“不过，其他未成年人的尸体至今都没找到，他们也不清楚在哪儿——当然，也不能断定这些未成


 年人就都遇害了，现在只能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至于曲言…很遗憾，我们也没找到他的下落，他们说，清楚他们去向的，除了在逃的两个头目之外，就只有辛立安和朱志刚可能清楚了。”


 “但，我们发现你俩的时候，这两个嫌疑人已经死亡——据韩老调查，是高压电流致死，但电流来源尚不明确。车里头找到了个奇怪的仪器，但仪器已经烧毁，目前技术队方面正加紧研究。”


 说着，见时佳仪和冯霖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还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两人一向对案子异常上心，没理由在讲述案情的时候走神，便问道：“怎么了？你们想到什么了么？”


 冯霖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摇头说：“我现在脑里混乱的很…”


 “是了，”赵黍离做恍然大悟状：“你们先前疑似受到强烈的电磁攻击，这会儿又刚刚苏醒，应该好好


 休息才对…嗯，我的错，你们好好歇着吧，案子的事，暂时不用头疼了。”


 “嗯，接下来，我得回黎丰一趟，把案子收收尾，另外看看是否要跟进调查，你们就待在这儿，安心养伤就是。”


 冯霖张了张嘴，问道：“我们不在黎丰？”


 “原本在，不过当天就转回南都这边的武警医院了。”


 …


 下午，时佳仪和冯霖两人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都提示说他们已经痊愈了——当然，他俩原本就没受什么伤害。


 脑电、心电、血压之类的指标统统正常，骨骼、肌肉及脏器未见损伤，外皮的轻微擦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他俩自己也试着活动了一下，确实没任何问题，便干脆办理了出院。


 出院手续办完，天也快要黑了，他俩便没回单位，


 毕竟再怎么工作狂也不至于一晚上时间都不放过。——何况赵黍离已经给他们批了一个星期的假，不回去也没事。


 再加上，两人满腹心事，因此离开医院后就直接到了冯霖家里。


 时佳仪一言不发，在酒柜上拿了瓶高度白酒，又走到厨房，拿起水果刀冲洗一阵，再用白酒消消毒，便直接在自己小指指腹上划了一刀。


 皱眉打量了一会儿伤口后，她撇撇嘴，直接用白酒将血冲干净，便回到客厅问：“家里有创可贴么？”


 “咋？”冯霖有些奇怪，紧跟着，看到时佳仪亮了亮伤口，立马被吓了一跳：“卧槽，咋搞的？”


 “自己划的，”时佳仪无所谓的说：“我想验证下，所谓的‘梦境’里头咱俩接受的实验，到底是不是真的，对咱俩有没有影响。”


 “你疯啦？”冯霖眼睛一瞪：“想要验证方法多的是，你何必…”


 “这法子最直接。”时佳仪打断他，说：“如果我们真的接受了那种禁忌的高危实验，细胞分裂、生长与分化的速度快了无数倍，那么伤口应该转瞬就会痊愈才对。”


 冯霖翻了个白眼，赶紧在家里的小药箱里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出了消毒水、止血喷雾和创可贴，小心翼翼的重新帮她消了毒，包扎好伤口，才说道：“你简直是个蛇精病，说动手就动手。”


 “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时佳仪还是无所谓的语气：“咱俩的身子，一切正常，并没有接受所谓的实验…”


 冯霖又翻了个白眼：“我们当然没接受啥实验，咱们受伤后不久，就被同事救了并送到医院，然后又转回南都这边的武警医院…当然不可能被犯罪集团和非法秘密研究基地劫持啊。”


 “但这个梦确实很奇怪。”


 “是奇怪了点，但再怎么奇怪，问题也只出在咱们


 遭受的导致昏迷及做这个怪梦的神秘攻击上。我说佳仪，你不会被那个梦境搞的神经质了吧？”


 “或许吧，”时佳仪苦笑一声，又问：“再确定一下，你做的梦，真的和我的一样？”


 “不确定过很多遍了么？”冯霖有些无奈，但还是说道：“不完全一样，在梦里，我‘醒’来后，是我自己的视角，也是在一间密室，也是赵主任和自称贾宣的护士，我怀疑护士是被派来监视赵主任的。”


 “然后，他俩就昏了，自称苏欢的女人出现了，但我没装昏，她和我聊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让我等会儿配合检查，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配合，就要当着我的面把你做成人彘，然后让我自己考虑下，她要去找你了。”


 “紧接着，她忽然杀了赵主任和护士，说辞和你说的差不多，就走了。再然后，就是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人过来，让我自己起来，去轮椅上坐着，我挣扎着起来了，走过去，他们夸了我一通，说我意志力强…”


 时佳仪静静的听着，即使之前已经听过了好几次——除了视角不同，并且因此导致的心理活动之外，他俩接触到的事，还有碰到的人说的话，基本都大同小异。


 当然，冯霖视角下，时佳仪做的动作，以及时佳仪视角下自己的话语、行为和动作，显然也不尽相同。


 末了，冯霖总结说：“很明显，咱俩的梦境并不是相通的，只不过在某种尚不明确机制的攻击下，以各自的视角做了个大同小异的奇怪的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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