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动机

 动机


 刘总眉头一挑，赶忙向边上的人询问，随后立马说：“没错，我们公司生产的纸箱，都是统一的五层瓦楞纸，这三箱食盐绝对不是咱们工厂制造的。”


 说着，他也暗暗松了口气——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确定这些食盐是假冒伪劣产品，那么，集团的信誉危机就算渡过了。


 “那好，”冯霖说：“麻烦搭把手，将这箱盐装我们车上，我们这就带回去做鉴定。另外，还得再带一箱确认是贵公司生产的食盐，作为对照组进行比对鉴定。”


 “好的，没问题。”刘总连连点头。


 这一箱食盐里头有五十包，一包净重一斤，一箱毛重过五十斤了。


 虽然光看分量，五十斤并不算重，哪怕力量相对而言比较弱的时佳仪都能轻松抬起来，但纸箱四四方方


 的，不好发力，要抬着走到停车坪就太勉强了一些。


 将两箱盐抬上车，冯霖又管刘总要了份企业员工花名册，考虑到天已经比较晚了，就没继续进行调查工作，直接和时佳仪一块开车回去。


 …


 晚上八点，刑侦总队。


 谢国洋拿着一份鉴定报告，找到冯霖和时佳仪，说：“没有错，你们拿回来的两箱食盐，其中一箱确实就是导致这次亚硝酸盐中毒事件大规模爆发的罪魁祸首，里头亚硝酸钠的含量过半。”


 “用了这种盐，中毒都是轻的，吃盐比较重的人，还有年纪较小的未成年人，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另外，我们还针对两者的包装进行了鉴定，还发现了个问题，该问题食盐用的包装袋，是成本相对低廉，且被明确规定禁止用于食用品包装的聚氯乙烯，所用的喷涂材料上也检测出不少致癌物质。”


 “总之，问题食盐与南盐集团生产出来的食盐，包


 装、喷涂材料乃至集中封装用的纸箱都大不相同，足以确定，这批问题食盐确实是非法作坊生产出来的假冒伪劣产品，南盐集团本身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冯霖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子，沉思片刻，说：“每一包食盐都有问题，且亚硝酸钠含量过半，已经不是操作失误什么的可以解释的了。”


 “况且，这年头食盐工业已经相当成熟，成本控制的极低，光论成本，亚硝酸盐的生产加工成本与食盐区别不大，甚至亚硝酸盐价格还要昂贵一些，小作坊想赚黑心钱的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所以，案件性质其实已经很明确了，他们是刻意为之，恶意投毒。”


 谢国洋皱眉：“有个问题。如果是恶意投毒的话，为什么不用纯度更高的亚硝酸钠，而是各占一半呢？”


 “一方面，可能是出于成本考虑，”时佳仪接话，说道：“刚刚老冯就说了，亚硝酸钠的价格可能比食


 盐还要昂贵一些…”


 “不存在，”冯霖打断他，说：“亚硝酸钠生产成本具体多少，我不清楚，但批发价格，刚查了一下，每吨大概在一千多到两千块之间，纯度高的话会更贵些。”


 “看批发价格，其生产成本与食盐应该相差无几，哪怕贵也贵的有限，每吨可能就一两百左右的差价，甚至更少。”


 “大致估计问题食盐流入市场的重量，应该在五十万包以内，总生产规模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万包，即一千吨。”


 “那么，掺杂一半的亚硝酸钠，与全部用亚硝酸钠，之间的质量差额在五百吨以内，以一百的差价算，五万块钱…”


 说到这里，冯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对于小作坊而言，好像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抱歉，当我没说，佳仪你继续。”


 “不，”谢国洋想了想，却摇头说：“冯队你说的没错，应该不是出于成本价格考虑。”


 “噢？”


 “按你刚刚算的，问题食盐流入市场的总量在五十万包以内，总生产食盐应该不超过百万包。”


 “简单点，按照五百到一千吨算，不论用的是食盐，还是亚硝酸钠，总批发价按每吨一千算，五百吨也是五十万，按两千算，一千吨就是两百万了。”


 “哪怕五十万的规模，也不能再算小作坊，至少是个小工厂了。那么，五万块钱，虽然也不少，十分之一的比例，但也没多到哪去。”


 “如果他们真是恶意投毒的话，五万块钱，咬咬牙，应该拿的出来，所以我觉得出于成本方面考虑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小。”


 说完，他又看向时佳仪：“佳仪，你继续。”


 “好。”时佳仪见自己先前的推测被否了，也不以为杵，语气不变，继续说道：“另一方面，他们弄不


 到更多的亚硝酸盐了。”


 “噢？”冯霖反应过来，点头说：“嗯，也对，五百吨的亚硝酸，已经相当不少了，这玩意管控还是相当严格的，想弄的更多，风险与难度都会大上不少。”


 “不过，应该也不是主因。”时佳仪又否了自己的推测，说：“既然能弄到一半，而且成功瞒过了监察，那么再多一半，也不是太大的难题。”


 谢国洋点点头，好奇的问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虽然他一般只负责幕后的技术与检验方面的工作，很少参与到第一线的侦查任务当中，同时又不向普通人一样与刑警工作隔得太远，总觉得有一层神秘面纱，因此多数时候并没有必要，也没有兴趣关注一线侦查及推理的事项。


 但这桩案子影响实在太大且太罕见，他的参与感也自然而然的强了许多。


 想了想，时佳仪便回答说：“的确还有一种可能。或许，幕后主使只想引起轰动，但却不想闹出人命。”


 “噢？”冯霖好奇：“这又是为什么？不想闹出人命？怕不可收场吗？可现在已经不可收场了，这么大规模的群体中毒事件，影响甚至比灭门案来的更大，量刑也更重，一旦被抓，基本妥妥挨枪子。”


 “如果他的动机不是杀人呢？”时佳仪瞥了他一眼。


 “不是杀人？”冯霖皱眉，但紧跟着，便恍然大悟：“是了…差点忘了一条重要线索，问题食盐，是伪装成南盐集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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