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溜须拍马

 溜须拍马


 应立海的嘴角也微微扬起，暗暗点头，显然对他的表现相当满意。


 冯霖则再次开口问道：“除此之外，你还看出了什么？”


 “手表只剩个表盘了，却还依旧舍不得扔，说明他应该是个时间观念蛮强的人。”他迟疑了一小会儿后，又说：“从这方面看，他的性格应该也是比较严谨的，应该也能作为一个排查标准。”


 “又或者，没那么复杂，但这块表对他比较重要，比如某个与他关系密切…或者曾经与他关系密切的人，送给他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礼物。这样的话，手表的价值，就不能以本身的价格为标准进行衡量了。”


 冯霖满意的颔首：“还有呢？”


 “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他又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后，终究还是没逞能，老老实实的摇头说道。


 “嗯，你提供了条重要的思路。”冯霖不吝赞扬，


 夸了一句。


 他挠挠头：“各位前辈老师应该也能想到的…”


 冯霖摆摆手打断他，自顾自的说：“我记得你叫宁远是吧？很不错，回头我给你记上一功。”


 这位见习警，正是许久没露面的宁远。但当初系列砍手抢劫案，他给冯霖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因此还能记得住名字。


 他脸色有些兴奋，重重点头：“谢谢冯队。”


 冯霖再次摆手，看向涂俊：“还有别的发现么？”


 “现场，尤其是发现宋宏亮和包敏华这两名受害人尸体的厂房中，发现了一组可疑的血指印。”涂俊回答说：“受到火场高温影响，以及表面附着的炭末，指印反而被彻底固定下来，且更加明显。”


 一面说，他一面走回多媒体边上，再次切换照片，同时说：“可惜这组指印的勘察价值不大，只能证明纵火者作案时确实佩戴了手套。且根据指印纹路，能进一步确定，佩戴的是粗麻编织手套。”


 “这种手套很常见，价格也相当低廉，有可能是作


 案人买的，也有可能是他单位配发的。”


 冯霖捏着下巴思忖片刻后，问道：“我记得，汽修工工作时戴的手套，似乎也是这种？”


 “对。”涂俊点头。


 “那么…”冯霖说：“如果是单位配发的手套，工作的时候戴着，手套上边应该会有些残留物吧？指印上的血痕提取了么？”


 “已经提取了。”涂俊回答说：“不过县局的设备有些老，没条件进行细致的分析化验，所以我已经让同事把刮取下来的血痕送回总队了，晚些时候鉴定结果应该就能出来。”


 “嗯。”冯霖说：“麻烦你通知下留守总队的实验员，让他们好好鉴定下血迹的成分，如果能提取并鉴定出混杂在血液中的，本应附着在手套上的残留物，且残留物特征性比较明显的话，说不定能直接指向作案人的职业。”


 说到这里，他又瞥了宁远一眼，见他欲言又止，便干脆直接问：“宁远，你有什么想法么？”


 “那个…”宁远站起身，迟疑着说：“这恐怕有些想当然了吧？现场毕竟是汽修厂厂房，里头说不定就留有大量的手套，说不定凶手就地取材，在现场随便捡了一双戴上呢？”


 “噢？”冯霖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转移到应立海身上，轻声说：“老应，你的人，你来给他解释解释？”


 应立海翻个白眼，但实则心里偷着乐，立马挪了挪身子，看向宁远，解释说：“正常说，当然存在这种可能。”


 “但这家汽修厂不大一样，管理方面比较严格，工作手套、安全帽之类的工具，都是进入车间时统一下发，离开车间后统一回收的。”


 “据了解，这是为了防止个别工人违规操作，比如手套或安全帽忘带了，本身对安全方面又不太上心，直接上手操作。这家厂曾经就因员工违反安全条例出了事故，所以…”


 说到这，他便顿住了。宁远了然，点了点头表示明


 白。


 冯霖再次环顾四周，问道：“其余各组，还有什么发现？要汇报的，直接起立发言吧，我就不再三询问了。”


 话音刚落，重案大队刑警老曹便立马站起身，汇报道：“咱们组对受害人包敏华的人际关系展开了细致的勘察，得出了一副人际关系图，另外，对他这个人也有了相对细致的了解。”


 “我先做个大体介绍把。包敏华，本市晓庄县大关乡霞村村人，今年二十四岁，高中时成绩偏下，整整读了五年高中，其中高三复读两年，成绩依旧不理想，最终考入云海职业学院汽修专业，大专学历，于今年六月毕业。”


 “但毕业前，他便已经找到了这份工作，给宋宏亮打下手，毕业后正式成为宋宏亮的学徒。”


 “除了他之外，同班尚有近十位同学，与他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来到彭程汽修厂就职。因此，在人际关系排查这一项，进展还算顺利。”


 “不过，他的人缘并不好，在同学中的口碑也很差。据他同学说，在职院就读期间，他就与同宿舍舍友发生过好几次矛盾，口角冲突若干，肢体冲突至少五次。”


 “对了，每一次他都是被打的那个，其中至少三次，是被同宿舍其他五人一块吊打，人品之差可见一斑。”


 “他喜欢溜须拍马，这也是不受人待见的原因之一，但听说倒是挺招个别教师喜欢的。刚开始，我们只以为，或许是因为许多时候学生与教师站在对立面，但随着调查深入后，我们认为，这是对拍马上位人群的天然排斥。”


 冯霖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按经验，以及大多数统计结果都表明，在职场及类似的关系中，同事对于溜须拍马者的排斥与厌恶，还要在智障领导之上，排在首位。


 甚至不少人，一面不自觉的拍着马屁，一面鄙视其他拍马屁的人，以跳的最欢的那个，承受的仇恨值最


 多。


 很显然，老曹也是这个意思，接着说道：“我想，他或许也是因为拍宋宏亮的马屁，而被凶手杀害的。”


 冯霖眼睛一眯：“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曾是宋宏亮的学徒，且和包敏华共事过，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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