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方向

 方向


 “就这些？”时佳仪微微皱眉。


 显然，钱振川说的这些，对破案并没有实质性的帮助。


 “只有这些。”钱振川苦笑着解释道：“也没有办法，现在的邻里关系你们都懂的，相互间能成为点头之交都实属难得，更多的恐怕还是见了面都互相不认识。附近住户能对贺高明一家有这点基本的了解，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是。”冯霖立马点头，免得时佳仪又吐出什么得罪人的话，并主动帮钱振川解释说：


 “现场走访，更大的意义还在于找到目击人或知情人，如果没有，则退一步尽可能确定案发时间。至于筛出可能具备杀人动机的嫌疑人，则得走访受害人亲友才行了。”


 时佳仪嗯一声，没多说什么，只斜了冯霖一眼，略有些不满。


 她虽然情商低，但又不是蛮不讲理，自然也知道，现场走访线索较少的事儿怪不得钱振川，只是有些遗憾失望罢了。反倒是冯霖，这么急慌慌的解释，把她当什么人了？


 钱振川则干笑两声，问道：“那，时队，冯队，咱们接下来…要重新走访一遍附近住户吗？”


 “不用了，重复一遍也没有意义。”冯霖摇头，想了想，说：“贺高明就职的车队，查到了吗？”


 “当然查到了。”钱振川连连点头，跟着又想到了什么，诧异的问道：“不是…冯队，你们该不会是想去这个车队调查吧？”


 “怎么？”时佳仪微微皱眉：“你们竟然没查？”


 “没有。”他摇头，跟着立马解释说：“咱们不怀疑他就职的车队有问题吗？很明显的，以他的收入，根本供不起俩孩子的学费，肯定有些非法的灰色收入渠道，那个车队，或许就是个犯罪团伙的窝点。”


 “既然如此，咱们去上门调查，岂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所以我就把这事儿给压下了，没有去查。”


 冯霖忍不住扶额，忽然有了种类似于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瞥了时佳仪一眼，见她开口就想吐槽，不由立马抢先说：“你不去调查他们，反而才是打草惊蛇啊。毕竟受害者遇害了，我们去单位里问问情况，做个例行调查，很正常吧？什么都不做，反而会将怀疑彻底释放给他们。”


 钱振川张了张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没事，”冯霖摆摆手，说：“死者一家昨天才遇害，时间拖的倒不算太长，现在去问问也是来得及的，他们还不至于一晚上的时间就起疑心。”


 “当然，这会儿，他们应该也在等着我们上门去问，并做好相对应的准备，比如提前串好供词，处理干净证据了吧。”


 “十有**。”时佳仪说：“但也无所谓，本来也没指望着，上门去调查一次就能锁定证据。如果他们这么容易暴露的话，恐怕老早也就被铲除了。”


 “嗯。”冯霖颔首：“这次过去，主要是为了安他


 们的心。这样一来的，他们才可能会继续干原本的违法勾当，才可能在松懈之下，暴露出破绽。”


 “这…”钱振川张了张嘴：“这样一来，调查时间岂不是要持续很久么？”


 “嗯哼。”冯霖再次点头：“调查这类犯罪团伙，确实可能旷日持久。有的卧底任务，一做就是好几年，你应该懂的。”


 “我明白。可是…”


 “行啦，”冯霖摆摆手：“现在还都说不准，等咱们去车队走一圈之后再说吧。说不定，贺高明搞的灰色收入，其实和车队并没有关系，而是个人行为呢？”


 钱振川抿抿嘴，点了点头。


 冯霖说的也没错，确实有些人，利用职务之便捞油水，干的事儿本质上和单位关系不大。


 或许，贺高明背后的违法犯罪团伙，与这个车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看中了他多地辗转的便利而与他合作。


 “车队或许没关系，但他的搭档，应该跑不了。”时佳仪忽然说：“早就出台了相关规定，长途货车，必须至少配备两名司机，轮流开车，避免疲劳驾驶的情况发生。”


 “当然，规定是规定，由于管控方面的力度相对不足，所以也时常有不符合规定的情况发生。但既然贺高明就职的是家正规车队，那按理应该不至于明目张胆的违规才对。”


 “嗯。”冯霖立马接过话说：“车队显然会给他配备搭档。而如果有搭档的话，他搞的那些小动作，就很难长时间骗过搭档。换句话说，他的搭档肯定是知道内幕的，不是被买通了，就是共同犯罪。”


 “共同犯罪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钱振川也开了窍，说：“如果他能被买通，就说明他本身对该犯罪行为的排斥有限。”


 “而且，封口费哪里有真正参与进去得利的多？从贺高明能把俩孩子送去芝华中学就能看出，他所干的事儿，利益非小，他搭档一开始或许还可能满足于那


 点封口费，但时间长了肯定会眼红，进而参与进去。”


 “嗯，不错。”冯霖打个响指，说：“所以，方向其实已经很明确了，下一步的调查重点，或者说本案的突破口，就在他搭档身上。”


 “当然，在此之前，还得确认车队是否与之相关，如果有关，则得调整下调查策略，至少不明太过频繁、明显的调查他了。”


 “那么，这个犯罪团伙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钱振川又皱了皱眉，问：


 “不管贺高明是和犯罪团伙合作，还是就职的车队根本就是犯罪窝点，如非必要，他们应该都没理由对他动手啊，而且还是直接强杀，这样一来，暴露的概率岂不就大大增加了？”


 “重点不就在‘必要’这两个字身上了？”冯霖说：“很显然，贺高明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了该团伙，可能是想退出，也可能是私藏了一些走私物，甚至两者兼有。”


 “至于动枪…说实话，我暂时也想不通。按理，他们派出了至少三人，这种情况下，哪怕动刀，都足以灭口了，没利用采用这么容易暴露的枪杀的手法作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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