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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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这一趟出行,可谓收获满满。”回总队的路上,冯霖显得很是兴奋,一面开车,一面眉飞色舞的说道:
“捣毁这个犯罪团伙还在其次,关键在于,咱俩针对有组织犯罪的调查经验其实非常有限,有了这次经历,再要对付神秘组织,我更有信心了。”
“信心?”时佳仪瞅了他一眼,缓缓摇头,说:“哪来的信心?能有什么信心?这桩案子,种种偶然因素实在太多了,成功的原因根本无法复制。”
“首先,是该团伙的核心在面临压力时无法保持镇定,孤注一掷押出了近乎全部的筹码,且押在了错误的选项上边,引起我们高度重视。”
“而且,这个团伙实际上早就被当地同事盯着了,哪怕卧底的上线保持沉默,不公开调查结果,却也会在咱们做出决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将咱们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
冯霖挑眉:“可神秘组织内部,显然也有着咱们的
眼线不是。更别说,贺高明实际上,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卧底。”
时佳仪抿抿嘴。
他说的没错,在将该犯罪团伙连根拔起,无一疏漏后,贺高明的上线再没有了顾虑,便也将自己掌握的信息做了有限度的公开。
贺高明确实并非卧底,而是线人,而且是黑线。
二十多年前,贺高明犯了罪,酒后驾车撞死了自己的生父母,获刑五年。
狱中,由于他表现良好,加上为人机灵,在服刑第三年时,与当地警方签署协议成了一名黑线。
再之后,他便换了个身份,化名贺高明,重新考取A2驾照,并进入已然被警方盯着的车队当中。
这一盯,就是二十来年,他的上线,也从中队长升为了副局。
可偏偏这家伙虽一直有进展,却始终没突破。上线虽然着急,却也知道面对这种蛰伏极深的犯罪集团来说,必须耐住性子。
事后看看,贺高明显然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充当卧底,不但免去了剩下的刑期,反而还拥有了新的身份,得以娶妻生子;充当非法司机,则攫取了相对大额的利润,让他日子能过得非常滋润。
正因如此,他的调查进度才这么“慢”。
一来是没经验,不敢贪功冒进;二来也是没这方面的需求,他想要两头讨好。
“背叛”是肯定不敢的,上线抓住了他太多的把柄,一旦发现他背叛,分分钟可以将他打回原形,重新扔回牢里去。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真的把这个走私集团给捣毁掉。且不说端掉该团伙后,他很难再有现在的收入,就是这些年吃进去的,说不得也得吐出来。
可吃下去的东西,早就消化光了,怎么吐?
这也是利用黑线充当卧底,最大的问题所在了。他们的思想觉悟不够高,未必能真正服从命令,选择骑墙观望,左右逢源的可能性很高。
若非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些黑线在很多时候,比红线更适合去干一些事情,有着他们的存在意义,想来他的上线也不可能选择他打入走私集团。
再加上他对“度”的把控非常好,他并非没干活,相反,一直都有收获,只是收获都局限在外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而上线,哪怕在他遇害前夕,也还仅仅只是不停的向他施压,希望能凭借这个功劳更进一步,也就一步步的发展到了今天这般模样。
所以,卧底这方面,这桩案子,确实很特殊,但,这个特殊,反而是拖后腿的存在,冯霖不认为针对神秘组织打入的卧底,会比贺高明坑,所以时佳仪举的这个例子并不靠谱。
“那好,卧底的事儿,暂且不提。”时佳仪略一寻思,便揭过这个话题,接着说道:“还有其次——犯罪团伙核心层倒戈自首,我不认为,在对付神秘组织的时候,这个特例可以重现,可以复制。”
“为什么不可以?”冯霖却笑道:“站在一定的高度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谈判的,谈判不成,只是双方无法在获利与付出方面达成一致罢了。”
“我相信,神秘组织的高层不会是个莽夫,如此一来,达成协议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这桩案子特殊在哪儿呢?特殊在赵康德主动自首这事上,关键在主动两字,而不是自首。”
“事实上,许多犯罪团伙魁首被抓之后,在证据面前,很少会选择矢口否认,除非他对自己有信心,知道我们办不了他,否则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因为他们清楚,那种情况下抵赖根本无用,立功或许还能减刑。这就是他们比普通犯罪聪明的地方。”
“也是针对这类团伙犯罪,前期的侦查工作旷日持久,动辄五年十年,可一旦开始行动,就如摧枯拉朽,瞬间就能捣毁的原因所在。”
“同理,赵康德真的是主动自首吗?不是,我相信这只是说得好听,为了提现自己的悔罪之心罢了,否则他早在贺高明遇害的第一时间就自首了。”
“而且他自己也都承认了,自首并非他的首选项,他想做的,其实是带着自己的财产逃出国门。只不过,咱们粉碎了他的侥幸心理,最终才选择自首罢了。”
“所以说,自首并非他良心发现,而是无奈之下的
选择。那么,为什么不可以复制?”
时佳仪柳眉一拧,说:“有件事儿,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这个赵康德,说了好几次咱们粉碎了他的侥幸心理,让他不得不自首。”
“可实际上,咱们应该尚未踩到他们的痛脚才对,他甚至都还没进入咱们的调查视线当中。如果他想逃,绝对能跑掉。所以,击碎侥幸心,从何谈起?总不能你有所谓的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嫌疑人倒头就拜吧?”
冯霖嘴角一抽:“你还学会开玩笑了哈。”
片刻后,他又正色道:“佳仪,不得不说,你办案的嗅觉很灵,但在正治上,依旧一片空白。”
时佳仪眉头拧的更紧了:“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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