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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杀


 刚走出饭店,冯霖便接到侯翟硕打来的电话。


 侯翟硕用的当然不是自己明面上的电话号码,这个号码也仅仅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冯霖没接,直接挂断,然后换时佳仪的手机,给侯翟硕明面上的号码打了过去,让他送份外卖过来。


 毕竟,侯翟硕那手机可以保证安全,但自己的可不行,指不定会被监听,托何静笙搞的手机目前还没到手呢。


 接着,他便跟时佳仪赶到那家宾馆,走进上次那个房间。


 等了一会儿后,侯翟硕来了。


 “怎么样,有发现?”冯霖问道。


 “你们叫我监视的那个人,成亚,”侯翟硕说:“他死了。”


 “什么?”冯霖猛地站起身,大吃一惊:“死了?怎么死的?”


 “跳楼。”侯翟硕深吸口气:“就在刚刚,他爬到工地顶上,说房东不开工程款,下边工人发不上工资,自己又欠了一屁股债,活不下去了,然后立马纵身跳了下来,很干脆。”


 冯霖眉头一皱:“这很明显是借口,他怕是被跳楼。”


 “那可不。”侯翟硕苦笑道:“这家伙确实欠了一屁股债,可也得有人赶去讨债才行啊,谁不知道他背靠着大树,那些借他钱的人都当交保护费了。”


 “至于房东拖欠工程款,更是胡扯。想拖欠工程款的房东海了去了,哪个不是被他狠狠教训一顿,并且把钱连本带利的拿回来了?唉,反正这人一死,这条线索算是断了。”


 “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冯霖赶紧问:“比如他这段时间见过什么人?还有,他手机不是被你给监听了吗?有没有发现?”


 “没有。”侯翟硕摇摇头:“不过他近期倒是跑过很多地方。”


 说着,他掏出一张纸,上边写满了时间地点,说:“呐,我都给记录下来了,你们瞧瞧。另外,我现在怀疑,会不会就是因为监听被发现,所以他上头的人才要弄死他。”


 “不排除这种可能。”时佳仪立马接过话,说道:“毕竟咱们最近的调查其实也并没有本质上的收获,而他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结果忽然就被跳楼被自杀了,确实很值得怀疑,或许就是因为他被监听让上头人发现了。”


 “但是,怎么发现的呢?”冯霖微微皱眉。


 “你们有没有跟人说过他的事?”侯翟硕道:“我们的监听手段隐藏的很深,而且监听这么久也没出过事,想来不应该会被发现才是。”


 “只和赵队说过…”冯霖讷讷道。


 时佳仪一惊,赶忙说:“不会是赵队。”


 “我知道,不会是他。”冯霖深吸口气:“这应该是神秘组织的手段了。他们听到了风声,不确定我们和赵队闹矛盾究竟是真是假,就用这种法子来挑拨离


 间。”


 “但这里得有几个必要条件。”时佳仪接话:“他们得知道,咱们已经盯上了成亚,还得知道,我们跟赵队说过成亚,这样成亚忽然被自杀,我们才会本能的怀疑是赵队动的手脚。”


 “不用那么麻烦。”冯霖摆摆手:“成亚被盯上的事儿,或许他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成亚已经被他们当做了弃子,一直在等待机会。”


 “至于我们跟赵队说过成亚,其实无关紧要——如果警方知道成亚,那么赵队想知道他也不难,并非只能通过咱们的嘴。”


 “而正因为赵队正常情况下‘理应’知道成亚存在,他们才会设下这么个套。但偏偏,陈队早就和赵队有分歧,盯着成亚是陈队的吩咐,赵队在此之前还真不知道他这么个人。”


 “这足以证明,神秘组织对我们总队的渗透,其实并没有达到咱们先前假想的那么可怕的程度,对咱们这方情报的掌握,也并没达到一个无孔不入的地步。


 ”


 时佳仪轻轻点头,放心不少。


 但紧接着,她又说:“可,成亚被我们盯上的事儿暴露,这也意味…”


 她话没说完,只是看向侯翟硕。


 侯翟硕点点头:“我可能也暴露了。”


 “安全起见,你立刻结束任务!”冯霖赶紧说:“随便找个理由,家里出事什么的都好,跟你老婆躲起来,避免那些人对你出手。”


 “不至于啦。”侯翟硕摆摆手:“他们真的有心思想对我动手的话,在成亚被跳楼之后就可以动手了。”


 “而且,我既然已经暴露,那是生是死其实对他们来说区别并不算大。毕竟我知道的事早就汇报上去给你们了,杀了我也没意义不是。”


 “理是这么个理,但别用自己的命冒险。”冯霖说:“立刻撤,躲起来,这是命令。况且,既然你已经暴露,也不可能继续工作了。”


 “是啦,我知道了。”侯翟硕听到这儿,便也点点头,没再继续坚持。


 想了想,他又说:“陈队早就考虑到了现在的情况,给我和我老婆准备好了安全屋,我们打算去那儿,改头换面继续生活。那,警官,以后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保重吧。”


 “你也是,多加保重。”冯霖郑重的点点头。


 “哦,还有。”侯翟硕又说:“既然我早就已经暴露,那这家宾馆,恐怕也不安全了,以后你们要谈话,最好还是换个地方。”


 冯霖再次颔首。


 “那我走了。”


 目送侯翟硕离开,冯霖想了想,道:“走吧,佳仪,咱们回总队,和陈队碰个头。”


 “嗯。”时佳仪轻轻颔首,跟着又问:“成亚被跳楼这事,咱们要不要查一查?”


 “不好查。”冯霖摇头:“侯翟硕都没监听到,恐怕他自杀这事儿,是他上头面对面给他下达的命令。


 再加上他说的虽然都是借口,但听起来也合情合理,自杀这一性质是定了的,推不翻。”


 “不是刑事案件,咱们就没有理由强行介入,强制调查。我想,这也是他们让成亚自杀,而不是制造意外的根本原因,就是让咱们抓不住突破口。”


 “可也不对啊。”时佳仪说:“成亚这么个人,不像是死士,顶多算拿钱办事的打手,他能心甘情愿去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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