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预防针

 “嗯？”应立海皱眉，不明白冯霖怎么会忽然提到这事儿，不由有些担忧的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小冯，不该说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晓得的。”冯霖嘴角扬了扬，轻声一笑，说：“他给我交代了一些事儿，之后，让我去总队找他，我就回去了一趟。”


 “我和他聊了蛮久，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并给我交代了一个任务。这项任务与本案有一定的关联，但具体是什么，我不能说，相信，你们应该也能够理解。”


 三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


 过了片刻后，他吐出口浊气，说：“这桩任务，其实让我蛮纠结的。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和你们把一些事情给说清楚了。”


 “我去找赵队的事儿，瞒不住，也没打算蛮，而我的任务，也的确不能说，所以，能讲的其实还蛮有限的。”


 “但是吧，我还是打算先跟你们挑明了，免得生出什么误会。”


 应立海咽了口唾沫，忽然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这个一直在同事间扮演者老好人角色的老刑警，忍不住站出来打圆场说：


 “呵呵，小冯，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咱们也合作过好多次，你的人品大家都有目共睹，哪能……”


 “不，老应，你听我说完。”冯霖摇摇头，打断他的话，说：“嫌隙什么的，或者干脆说怀疑吧，往往起于小事儿，信任这种情感，其实相当敏感而又脆弱，可能只需要一个契机，就会彻底坍塌。”


 “这桩案子，虽然表现的已经相当复杂，疑点颇多，仿佛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但我还是要再强调，它依旧比咱先前预料的，要麻烦的多，涉及面非常大。”


 “换句话说，想要将这桩案子侦破，咱们几个，乃至于下边的同事，都必须将心、力给拧成一块，要咱们相互间都起了怀疑，恐怕……”


 “所以，我想给你们提个醒，我接下来，倘若有一些超乎常理，超出你们认识的异常举动，请相信，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为我肩负的那个秘密任务负责。”


 “这番话，就相当于给大家打个预防针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它能起到多少作用。总之，我现在……也蛮纠结的。”


 说着，他忽然笑了笑，说：“要不这样，我把赵队给卖了，你们要发现我有啥行为比较可疑的的话，打电话给他求证求证？”


 “不用。”筱晓贝摇头。本是一句颇有开玩笑意味的话，她回答起来却相当认真，说：“冯队，老实说，赵队他太‘高高在上’了，我没怎么和他接触过，对他的了解也很少。”


 “虽然，老前辈们都说，赵队是个好刑警，人品如何如何的。但我毕竟没有接触过——你可以理解为耳听为虚，虽然眼见也未必是真。总之，相比于赵队，我更加乐意相信你。”


 冯霖嘴角扬的更高了，郑重地点点头，说：“谢谢。”


 她贝齿轻咬下唇，似乎在纠结些什么，片刻后，才接着道：“既然你都把话说道这份上了，那我也和你说点实话吧。的确，我发觉到了你先前有几次的表现都相当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刚开始，我本能的就将这些事儿联系到了案子身上，多少起了点戒备的心理，但很快，我就想通了，你应该肩负着什么秘密任务，所以，我不再多问……”


 “但人的心理总归非常复杂，就像你说的，信任这种感情敏感而又脆弱，我起了戒备，想要消除掉，的确没那么容易，总忍不住再次试探一二，但这只是我当了多年刑警养成的本能，我也没法很好的控制住，希望……你不要太往心里去。”


 “放心吧。”冯霖不在意的摆摆手，说：“我也是警察，当然能理解你。换位思考一下，要背负任务的是你，或者你有了些非比寻常的表现，恐怕我也……”


 “呵呵，不过能理解是一回事儿，我这心里，可真的不好受哇，不行，你明天得请我吃顿饭。”


 “小冯，管人家晓贝请你吃饭，你也好意思？”应立海见话已经说开了，便又跳出来打圆场，故意翻了个白眼说：“我看你请咱们吃饭还差不多。”


 冯霖轻声笑笑。


 应立海又岔开话题尬聊了几句，筱晓贝从旁配合，但都没什么效果——时佳仪一直低头沉默，无意识的、一粒粒的将粥中米粒夹起来放嘴里，而冯霖则时不时的瞥她一眼。


 于是，大家伙便又渐渐沉默下去。


 又等了几分钟，冯霖终于忍不住了，搓搓掌心，对时佳仪问道：“佳仪，你……你怎么看？”


 “啊？”时佳仪抬起头：“什么怎么看？”


 “哎？”冯霖一脸懵逼：“就我刚刚说的事儿啊。你在想什么呢？”


 “想案子。”时佳仪淡然的说道。


 冯霖错愕非常，无语的问道：“所以我刚刚说的，你没听？”


 “听了。”时佳仪说：“我相信你。”


 他又愣了一瞬，随后咧嘴一笑，但紧接着，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只听时佳仪说：“反正你的事儿，瞒不住我。要你真堕落了，我就直接弄死你。”


 “那个……”他尴尬的夹了个扇贝放在她面前，说：“吃饭吃饭，再不吃马上就凉掉了！”


 ……


 清晨。


 冯霖起床，大致洗漱好后，顾不得吃早餐，便先直奔图侦办公室，询问侦查结果。


 图侦警称，监控表明，黄明成在凌晨三点五十五分，离开了包房，直到快六点方才回来。进一步调取监控发现，他进了厕所。


 但，在厕所待了两个钟，怎么都解释不过去。换句话说，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存疑的。


 同时，化验科那边的结果也出来了，现场厕所及鞋印上提取到的食糜样物质确实是胃内容物，且为同一人吐出的胃内容物，成分鉴定则表明，主要包括有鸡蛋、粉丝、牛肉等食物。


 而那些白色粉末，为二乙酰吗啡，也就是海洛因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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