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绯狱丸,堂堂凋零!飞鱼丸,闪亮登场! 4k

“唔姆唔姆，原来你就是爱莉希雅口中的那名舰长啊。”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

　　李书白就真正切切的体会到了，那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其源头，究竟出自何处。

　　永世乐土的中层，是维尔薇在这座巨型建筑物中新修建的螺旋工房，不知用途的各式机械星罗棋布地遍布工房内部，一边运作，一边发出稍显粗鲁的金属交错的铛铛铛声，昏黄的阳光透过四方通透的窗花玻璃照亮了一切，天花板上的条形吸顶灯亮着古铜色的微光。

　　此时此刻，李书白正站在这座复杂而又精密的螺旋工房的大门口，承受着来自于天才魔术师的来回打量。

　　他叹了口气，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站在螺旋工房内部视线飘忽的爱莉希雅，沉默了片刻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尽管一开始就不认为爱莉希雅能瞒过过去的所有同僚，但李书白也的确没能预料到，计划的败露居然会如此的迅速。

　　截止目前，十三英桀之中，尚且不知道真正的爱莉希雅已然回到往世乐土的英桀反而是少数。

　　到现在为止，凯文、爱莉希雅自己的记忆体、阿波尼亚、伊甸、苏还有樱都已经对现状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而维尔薇……也已经将爱莉希雅的到来给逮了个正着。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李书白动起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看了看这个绕着自己的身体转的魔术少女。

　　不得不说的是，维尔薇的着装风格透着一股工业时期的机械美感，和帽子上不停旋转的齿轮、别在腰间的钢铁圆盘、肩膀上延伸出来的机械臂以及机械臂尽头的复杂怀表相比起来，就连那对又软又大又白的北半球和被两道细长的皮带勒出肉痕的白皙大腿都没那么显眼了。

　　毕竟，女孩子所独有的魅力，李书白已经品鉴了不少，而像是维尔薇这样有特色的机械风装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没有任何男孩子能拒绝齿轮！没有！

　　双方都互相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身体以后，李书白率先开口。

　　“看也看够了，那么接下来，还是先让我们谈谈正事吧。”李书白说，“不过在说正事以前，还是容我先问一句——你是哪一位维尔薇？”

　　“哦呀？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么？还真是有够别致的打招呼方式呢。”维尔薇笑。

　　“谁让我面对着的是一个如此别致的英桀呢？”李书白将自己的手臂环绕交错在胸前，口吻无奈而理直气壮，“对本就有着和常人不同特质的天才，用特殊的形式来打招呼，应该是基础且必要的礼节才对。”

　　“那我们还真是有够荣幸的。”维尔薇摸着自己的下巴，脸上挂着满意的笑，“不过，说起这种和常人不同的特质——你自己不也一样吗？”

　　“啊？”李书白一愣，满头雾水地说：“我自己也一样？你指什么？”

　　“将自己的人格与思维分割成数片啊。”维尔薇笑，“不过，和我相比起来，在你身上残留着的东西也只有痕迹了吧，但归根结底，你应该也确实做到过类似的事情。还是说，我看错了？”

　　“……”李书白沉默了片刻，有些难以置信，“有那么明显吗？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一般人的话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吧，如果我没有类似的能力，应该也察觉不到你身体中的破绽。”维尔薇摘下了自己的魔术帽，然后以食指支撑着帽子的内侧，让它在指尖缓慢地旋转起来，“不过，这种遇上[同类]的感觉还是太过于明显了，明显到就像是在白纸上滴落的墨水似的，既不协调也不美观——我不是说你啦，但那道直到现在也没有愈合的伤痕，应该给你带去了某种困扰吧？”

　　她看出了我身上的问题？

　　因为曾经分割了自己的意识与人格，直到现在也难以找回自己记忆的后遗症。

　　就算是羽渡尘和识之律者都难以解决的难题，居然被她一眼就看出来了么？

　　“你有解决的方法？”李书白问。

　　“没有。”维尔薇耸了耸肩，毫不留情的嗤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意识领域的事情与其说是科学，到还不如说是某种玄学吧？就算是天才，也是有自己能够触及的极限的。”……

 

　　“没有。”维尔薇耸了耸肩，毫不留情的嗤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呢？意识领域的事情与其说是科学，到还不如说是某种玄学吧？就算是天才，也是有自己能够触及的极限的。”

　　“只写答案，不给过程，在考试里可是不给分的。”李书白说。

　　“但我们正在进行的并非考试，而是实践呀。”维尔薇笑，“之所以不给你建议，可是单纯的为了你好哦。”

　　“……”也就是说，比起他人的帮助，解决问题的关键在我自己的身上么？

　　虽然是无用的正论，但终究还是在意识分割这一领域的前辈与先行者给自己的经验之谈，李书白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那么，下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你准备怎么做？”李书白看了一眼一直都沉默不语的爱莉希雅：“先确认一下，爱莉希雅应该已经把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你了吧。”

　　“当然。”维尔薇猛地点头，“至于我准备怎么做……对一个魔术师问出这种问题，你认为自己会得到正经的回答么？对于魔术师而言，揭秘可是大忌啊。”

　　“我想也是……”李书白无奈地摁着自己的额间，感觉有些头痛起来，“那……走吧，爱莉希雅。”

　　“唉？”

　　“唉？”

　　听到李书白如此果决的告别，不光是爱莉希雅，就连维尔薇也忍不住愣住了。

　　“等等，这位客人，你这就准备离开了？”维尔薇有些奇怪地问，“就这样没有丝毫询问也没有丝毫的怀疑？”

　　就维尔薇从爱莉希雅口中所知晓的事实，为了能让未来尽可能不发生偏移，李书白的目的，是在达成[改变事件的结局]这一目标之外，尽可能的达成[让过程与原先的未来一致]这一前提。

　　不管是刻意对她们隐瞒，又或者是让部分人预先知晓事实，虽然行为有所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却都是一致的。　　既然李书白和爱莉希雅并不准备让自己知道他们的计划，对于他们而言，自己通过监控察觉到一切只是计划之外的意外的话，那么，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抹消这个意外所带来的影响。

　　为此，维尔薇已经做好了被他们刨根问底的准备与打算——虽然就算是这样，作为大魔术师的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准备都告诉他们。但同样，对一切未知的事物怀抱有好奇之心，并对其原理构造追根问底，也是身为一名大魔术师的基础素养。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维尔薇没有丝毫隐瞒地询问了自己十分关心的问题：“你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受到我的阻碍么？”

　　“嗯？”李书白瞟了一眼满脸好奇的维尔薇，耸肩，“那你会阻拦我么？”

　　“……”这敷衍式的提问，把维尔薇有点给整不会了，她愣了半天，最终低着头摆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提问，我似乎没办法回答你呢，在剧目开始之前就对观众揭露魔术的真相，以表演而言未免也太差劲了吧。”

　　“那我换一个问法。”李书白说，“你会让我达成不了自己的目的么？”

　　“……”

　　听到李书白这个问题，维尔薇沉默了很久。

　　螺旋工房内的机械元件就渐渐地降低了运转的速度，嘈杂而清脆的金属交错声越来越小，就连被维尔薇摘下来的魔术帽上不断回转的齿轮也渐渐的减缓了转动的速度，很快，这附近的声音就完全平息了下来。

　　气氛陷入了一片无声的沉寂之中。

　　“虽然在整个事件的过程里，你那精彩的表演与重新书写的剧本大概会给我、爱莉希雅，或者是雷电芽衣很大的惊喜……嗯，大概说是惊吓也可以。”一边自顾自的点头，李书白用无比冷静的语调说：“不过，在抵达什么样的结局，这一方面，我们两个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

　　无论带给他人的情绪是惊喜还是惊吓，不管它的过程是精彩还是平庸，所谓的魔术表演……其最终目的，依旧是为了通过这样的形式，来为观众献上让他们感到喜悦、由衷的想要“再来一次”“继续下去”类似的情感。

　　也就是说……是为了让观众的脸上，能够发自内心的露出笑容。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无所谓了。”李书白对爱莉希雅招了招手，对紧紧地闭上了嘴的维尔薇毫不在意地说道：“只要在最后，能够让这个时代的人类以最小的牺牲、最为优秀的方法跨越名为崩坏的障碍，走向目所不能及的明天，我的计划其成功与否，就都不重要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无所谓了。”李书白对爱莉希雅招了招手，对紧紧地闭上了嘴的维尔薇毫不在意地说道：“只要在最后，能够让这个时代的人类以最小的牺牲、最为优秀的方法跨越名为崩坏的障碍，走向目所不能及的明天，我的计划其成功与否，就都不重要了。”

　　“而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不。”李书白的话语顿了一顿，“我相信你们十三英桀的全员，和我的目的一定都是一样的。”

　　说到底——在最开始，李书白之所以会制定[在雷电芽衣的眼前演一场和原本时间线上一样的荒诞戏剧]这一计划，除了想喂雷电芽衣吃刀子这一私人意义上的原因以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能以他自己的方式，用他那对未来的定向观测的能力，来观测这个文明纪元的人们解决崩坏的方法，并且尽可能的将其优化、或是拿出另外的一个方案，来推翻这个也许不够完美的方法。

　　对于自己的真实水平，李书白的认知从来都很到位——论头脑，他不算很差，但也绝对不可能比得过前文明与现文明纪元的这些科技大脑；论战斗能力，他虽然也可以和凯文一样使用天火劫灭第零额定功率的天火出鞘，却自问不可能做到和凯文一样，用自己的能力强行冻结天火出鞘的烈焰。

　　除去被他整合在休伯利安号之中的这些可以在各个时间线、世界线上跳跃的特殊能力，还有他名下的这些女武神以外，他和前文明十三英桀之间并不存在太大的优势，甚至在生物、机械这些特定的领域，李书白还比不过梅比乌斯和维尔薇这两个超脱常理的天才。

　　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优秀并非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正视他人的长处，并加以利用，来补足自己的不足之处，才是李书白一直以来的行动理念。

　　“嗯……原来如此呀。”大概是察觉到了李书白的真正意图吧，维尔薇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看了一眼李书白，又侧过脸去，深深地看了一眼爱莉希雅，语气有些赞叹，又有些难以言明的遗憾：“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就连爱莉希雅……还有那个梅比乌斯，以及伊甸和樱她们，都甘愿成为你所掌控的那艘舰船上的船员了。”

　　维尔薇算是看明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名为李书白的少年在那艘休伯利安号上所起到的作用，和爱莉希雅在他们十三英桀之中所起到的作用是类似的。

　　爱莉希雅是连系起十三英桀的纽带，可以说，没有爱莉希雅就没有十三英桀；而李书白，则是那艘名为休伯利安的超时空舰船的最大组织者，没有这个舰长，休伯利安号也不会存在。

　　与此同时，这个在各个世界线中收集成员、构成了这股改变命运的超时空团队的舰长，也是舰船上所有成员所共同拥有的中央空调。

　　他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自视甚高，他的能力也许在某些方面不如别人，但这个舰长，那对于所有人物那精准无比的角色定位方式，确实是只属于他的珍贵宝藏。

　　若是在前文明纪元，逐火之蛾的领导层之中，拥有像是这个少年的人，他们前文明纪元，以及十三英桀，会不会走向和如今截然不同的结局呢？维尔薇不得而知，但至少现在，在确认了自己对李书白有了大致了解以后，她毫不迟疑的做了一件事情。

　　没有和体内的其他[自己]提前沟通，就算是在这之后，可能会被专家她们指着鼻子骂，她也还是对李书白发出了如此询问：“既然你那么信任我们十三英桀，那么——”

　　“——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可以和爱莉希雅、梅比乌斯他们一样，有幸成为您的船员呢？舰长阁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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