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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你就不想给本王生一个(一)


 他在帮她擦?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一僵,忘了动。


 她定定地坐在那里,没有回头。


 感觉中,身后男人似乎靠近了几分,擦完她的发顶,又擦她的发梢,动作轻柔、不徐不疾,鲜有的好耐心。


 做完这一切,又执起她的手,擦她的衣袖。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她的手很凉,被他握着,很舒服,两人这样的姿势,苏月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就喷薄在她的头顶。


 淡淡的松柏清香。


 这算什么?


 苏月鼻尖一酸,回过头朝他瞪过去。


 他却没有理她,就像没看到,依旧低垂着眉眼,擦得专注。


 凝了一会儿,苏月又转眸看向苏阳,不知何时,商慕寒已经将她放下,此时正靠睡在软垫上,依旧微阖着眼睛,一动不动,似是睡得极沉。


 “放心,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男人淡淡开口,依旧眼梢未抬。


 苏月怔了怔。


 什么叫放心?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再次睨了睨苏阳的反应,她才意识过来,明显是被点了睡穴的症状。


 她微微一愕,再次抬眸看向商慕寒。


 那一刻,脑子里突然想到“偷.情”这样的字眼。


 就好像她是小三,那个在正室面前和男人偷.情的小三。


 心口一阵钝痛,她将手自男人手心抽出来,身子又朝窗户旁边挪了挪。


 男人微怔了怔,也不跟她计较,收起锦巾,叠了叠,转身置在车厢后面。


 苏月以为这事儿就算了了,谁知,置完锦巾,男人又凑了过来,将她的身子扳过面朝着他,也不等她反应,就伸手解她的外衫。


 她一惊,“你要做什么?”


 “别动!”


 男人娴熟地挑开她腰间的罗带,外衫敞了开来。


 “你——”苏月大骇,本能地环抱着胳膊护在胸前,“你……你想怎样?”


 男人鼻子里传出一声冷笑,眼梢轻抬,黑眸兴味地睨着她,反问道:“你以为本王想怎样?”


 “我……”


 苏月一时语塞,男人已经将她的内衫撩高,露出她一大截白皙的腰部。


 苏月又羞又恼,刚准备伸手将他推开,就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一侧腰上,那是她在太医院撞上横木的地方。


 她一怔,忘了动。


 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息,男人摇头,“你这种女人,似乎很有能耐让自己受伤!”


 腰侧那里本来红肿火热,骤然一凉,是男人抹了什么药轻轻擦在上面。


 苏月抿了唇,怔怔地看着他,怔怔地承受着这一切,只觉得呼吸骤沉,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哽得鼻子酸,眼睛也酸。


 什么叫她这种女人?


 她哪种女人?


 很有能耐让自己受伤?


 是啊!


 被一个刚刚流产、虚弱至极的女人一推竟然也能受伤,可不就是很有能耐。


 可是,


 他不是进去以后,眼中再无旁人了吗?


 他不是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她一眼吗?


 他如何知道她受伤?


 “商慕寒,你说,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这算什么?


 他到底想哪样?


 她凝着男人,眸光一瞬不瞬,生怕一眨眼,眼泪就会不争气地落下来。


 她不会让自己哭,至少不会在这个男人面前哭。


 男人抬眸睇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大手不徐不疾地将她的内衫拉了下来,复又抬眸看着她,刚准备说话,骤然,车厢内一亮,是张安打开了车幔。


 “爷,到了!”


 男人快速地将她的外衫拢上,似是有些不悦地冷“嗯”了一声。


 苏月一震,这才意识到,马车不知几时已经停下,他们竟然也没有察觉出来。


 转眸看向立在门口的张安,见其正堪堪将视线撇开,面色泛着可疑的微红,想必是看到什么误会了,她顿时一窘,两颊发烫。


 这厢,商慕寒已经转身将苏阳抱起,弯腰下了马车,张安替他撑着伞。


 雨一直下。


 苏月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微微失神了片刻,才撩起车幔拾起车架边上的纸伞,撑开,下了马车,顺着四王府门口的青石阶,拾阶而上。


 是夜,书房


 一豆烛火


 熏香袅绕,炭炉中炭火烧得正旺,偶尔毕剥一声脆响,炭粒子溅出几点火星,很快,又消失不见。


 男人一袭洁白寝衣,坐在桌案边,手执一壶酒,不时仰脖饮下几口,不知心中所想。


 张安推门而入的时候,被屋子里面的酒气吓了一跳。


 门窗紧闭,炭火正旺。


 酒气熏天。


 这是第一次,他这个时辰进书房,没有看到这个男人下棋,而是在喝酒。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男人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特别是在用这个身份的时候,极少饮酒,基本上不饮,要饮也是为了应酬。


 只是今夜……


 张安眉心微拢,轻掩上房门,走了过去。


 “爷今夜怎没下棋?”


 男人抬眼睨了他一眼,微微弯了弯唇,“有些累!”


 声音暗哑低沉,响在静谧的夜里,听得张安心头一震。


 累?


 这些年,这个男人几时言过累?


 就算那段最艰难、最艰难的岁月,他都没有言过累。


 今日他说累?


 “爷是在为那个流掉的孩子难过吗?”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他还是忍不住,他见不得这个男人这样。


 商慕寒又略略抬起眼梢,淡觊了他一眼,原本黑玉一般的眸中血丝浅浅,张安以为他要回答,没有,他只是仰脖再次饮下一口酒,眉心一皱,咽下,没有吭声。


 张安微微弯了弯唇,“这可不像爷!”“那在你眼中,爷是怎样?”男人将手中的酒坛置于桌案上,抬眼睨着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似笑非笑。


 问完,又不等张安回答,自顾自答道:“无情、狠戾、杀人不眨眼、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闻言,张安脸色一变,大骇,“属下不敢!”


 “不敢?”男人挑眉,低低地笑了起来,“看,你说不敢!为何不敢?因为你就是这样想爷的,不是吗?”


 张安心中一急,“没有!真的没……”


 男人抬手止了他,“好了,这些不重要!”


 张安便立即噤了声。


 “苏阳睡下了吧?”


 张安一怔,不意他的话题转变这么快,想了想,点头,“睡了!”


 “嗯!”商慕寒轻应了一声,朝他懒懒地挥挥手,“你也下去歇息吧!”


 “属下……”


 张安本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抿了唇,对着男人微微颔了颔首,张安便退了出去,替男人轻轻掩上门。


 屋内,商慕寒提起酒壶,“咕噜咕噜”一口气将酒壶中残剩下的酒尽数饮尽……


 夜,越发深了,大雨初歇的深夜更加的宁静。


 苏月站在书房的门口,望着屋里的那一盏烛火,踯躇、徘徊。


 她知道他没睡,她知道他在书房。


 她也说不清自己深更半夜跑来找他做什么?


 是因为担心他吗?担心他痛失孩子心里难过吗?


 不是!


 肯定不是!


 她是来找他要休书的,对!要休书的!他说过,等他的脚医好了回来,就给她休书的,不是吗?


 这般想着,她才伸手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门扉骤开的那一瞬,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那扑面而来的熏天酒气,哪像是书房,分明就像是来到了哪家的酒窖。


 她微微皱了皱眉,往里走。


 就看到了伏在案上的那人。


 男人一袭洁白的寝衣,纤尘不染,墨发也未加一丝束缚,随意地垂在脑后,他就那样伏在那里,伏在烛火的旁边,一动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在他的手边,一个打翻的酒壶横陈。


 几时见过这个男人这样?


 苏月说不出心中的感觉,轻轻走过去,将他手边的酒壶扶正,那里面早已被喝得一滴不剩。


 “商慕寒!”她唤了声。


 男人没有反应。


 “商慕寒……”她又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希望能将他唤醒。


 毕竟,书房并不是睡觉的地方,他只穿一件单薄的寝衣,在这样料峭的夜里,即使屋里有炭火,也会容易感上风寒,况且白日里还淋了雨。


 男人依旧一动不动,似是睡沉了过去。


 苏月无奈,环顾了一下屋里,除了一架一架的书,一坛一坛的卷轴,一个能御寒遮盖的东西都没有。


 想了想,她伸手解了自己的披风,轻轻盖在男人的肩上。


 然后,又将炭炉中加了一些炭粒子,转身离开之前,她又看了看男人,见他这般伏案的姿势,面具正好磕在手臂和桌案之间。


 她想着,这样肯定是很不舒服的,便走过去,轻轻解了他脑后的细绳,准备将他的面具替他摘了,可面具还没有取下,她的腕却是蓦地被人握住。


 她一惊,朝商慕寒看过去,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醉眼惺忪地看着她。


 其实,说惺忪也不是,因为在他的眸子里,她除了看到了几分醉意,还似乎看到了冰冷的寒芒……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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