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谷设伏

从高福口中得知，高羽得知了自己受伤的前因后果，包括高宠这位本家兄弟（应该是本家先祖才对，管他呢，自己以后的开场白就是“某家高宠”了）的身世：高家传到高宠这一代已经渐渐没落，高宠这一支自先祖高怀德死后之后，世代居于祖籍地山东滨州。高宠从小爱好枪棒，父亲初时还*着他弃武习文，而高宠读书之余偷偷习练武艺。无奈之下，高父爱子心切只好听之任之了，母亲深明大义支持自己练武，每每以高家先祖的故事激励自己。高宠更加努力习练武艺，从那以后高宠反而不好意思落下书本，读书的同时又积极钻研兵法战阵。高父喜不自胜，倾尽余财到处给高宠搜集兵书战策，带高宠寻访名师。10岁那年，高父被家族委派翻修祖祠，无意中获得先祖的成名兵器“虎头錾金枪”及枪法秘籍一卷，同时获得的还有高家历代先祖用枪的心得。从此高宠如鱼得水，武艺一日千里，15岁时已经打遍附近州府无敌手，因天生神力，又得名师传授刀法及箭法，武艺已有小成，本想投效军旅，因母亲身体不好，只得在家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潜心钻研兵法，希望有朝一日能建功立业。

16岁时，高父高母相继去世，守孝期一过，高宠把家业托付给本家叔伯，带上忠仆高福四处游历，如今已有两年有余。这两年以武会友，勤练不辍，武艺已趋近大成。而高福祖上是高府家将，家传武艺也没有落下，又得高家指点，武艺也是不弱。一主一仆在江湖上无意中闯出了些许威名。

听闻金兵南下，高宠本来要前往真定府河北宣抚使刘韐帐下投军，无奈金兵势如破竹，很快便兵围开封，于是高宠和游历途中结识的好汉狄龙一起在延安府招募乡勇，准备赴开封勤王。狄龙本是北宋名将狄青后人，狄青遭贬后，狄氏后人隐居延安府甘泉山。狄龙练得一身好武艺，为人豪爽义气，使一口的金刀，与高宠初见时因误会交手30余合不分胜负，后误会尽去，两人遂结为兄弟，两人互报年龄，高宠年长一岁，狄龙遂尊高宠为兄。他二人回到甘泉山招募乡勇300余人，又收编了附近州县大小山寨，发展成了2000余人的义军，因狄青死后谥“武襄”，故义军自号武襄军。

由于有李纲等主战派坚守城池，金兵第一次围攻开封失败。高宠二人故继续在甘泉山训练乡勇，准备择机北上投军抵御金兵。金兵再一次兵围开封，朝中以奸臣李邦彦、耿南仲为首的投降派劝钦宗议和，打压主战派，同时以各种理由延迟和阻碍各地勤王军队、义勇奔赴汴京。等到高宠、狄龙率领义勇到达开封附近时，汴京城已被攻破多时。众人心中愤懑难平，大骂奸臣误国。各地勤王军队、义勇亦是如此。随后，又多次与金兵小股部队遭遇，免不了厮杀一番。无奈之下，各地勤王军队陆续返回驻地布防，民间自发组织的义勇稍作休整后也都大多返乡。高宠、狄龙部外，唯荆湖一路由郭兴、楚南湘率领的洪州义勇仍在开封附近与金兵周旋，欲寻找朝廷的兵马共同抗金。靖康二年四月初，郭兴部在陈留西南与金兵遭遇，被围困于一座孤山之上，险些全军覆没。高宠闻讯率部解围，郭兴部趁势杀出，全歼了金兵这两谋克人马。之后，郭兴部和高宠部在郑州以东合兵一处，以高宠为大头领，郭兴为二头领，狄龙、楚南湘分别为二人副将。几战下来，高宠部和郭兴部两部人马又陆续收拢了几拨开封之战过来的宋军溃兵。这些溃兵中不乏百战老兵，高宠、郭兴把这些老兵打散编入义勇中，分别委以十将等低级军官，让他们向义勇传授作战经验，此举让义勇的战斗力有了明显的提升。金兵主力忙着检收战利品，并未有所行动。

从金兵俘虏口中得知，金兵兵分两路，一将路途经郑州，一路将途经滑州，押送宋室宗亲和搜刮来的金银物资正往北返。郑州一路由完颜宗翰押送，手下爱将猛安孛堇完颜活女和猛安孛堇蒲察赛离火押送钦宗、朱皇后、太子赵谌及一小部分大臣宫女先行，完颜宗翰押着劫掠而来的大量金银财宝，字画书籍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百姓等数万随后而行。

高宠等人心有不甘，然而金兵势大，贸然出击无异于以卵击石。经过商议，高宠、狄龙率领的武襄义勇和郭兴、楚湘南率领的洪州义勇洪山营决定避其锋芒，赶往往金兵北上的必经之地---郑州以北150里处五原山设伏，设计干掉这支金兵的先头部队，救出被俘的钦宗和太子赵谌等人。一路山避过金兵的耳目，赶在金兵到达五原山之前安排妥当，只等金人入瓮。

高羽渐渐地融合了高宠的记忆，思绪回到了三天前的五原山青羊谷......北宋靖康二年四月底，完颜宗翰手下大将猛安孛堇完颜活女和猛安孛堇蒲察赛离火率两猛安人马押送钦宗一干宋室俘虏浩浩荡荡经郑州向北而去，金兵一路趾高气扬，完全没有意识到南人会如此胆大包天，敢主动挑衅，连斥候都懒得派出。午后，金兵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整，已到达五原山。完颜活女看着眼前的青羊谷山路狭窄，两侧崖壁陡峭，不禁皱了皱眉头，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阴郁。方才叫亲兵弄了两个美貌的南朝宫女到帐蓬，本想快活一番，谁知这俩小娘们誓死不从，完全没有了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柔弱姿态。快活不成，一怒之下血溅当场，宰了那俩不知死活的娘们。又被赛离火那厮取笑，火气还没消。这一路行来，倒是好好羞辱了南人皇帝一番，看着南人皇帝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唯恐丢了性命的模样还不如俩女人刚烈，心中不免大为得意。男人如此柔弱，却占有大好江山，实在是浪费，我女直儿郎才配是这天下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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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羊谷是穿越五原山的必经之地，一道宽不过3丈的山路贯穿南北，两侧崖高林密，怪石嶙峋，易于隐藏。高宠、狄龙、郭兴、楚南湘各领一部，分别于青羊谷两侧南北设伏，高宠、狄龙设伏于青羊谷北面，郭兴、楚湘南设伏于南面。

此时高宠正在林子里同探子问话。据探子回报，此次押送的金兵有足足两猛安人马，由完颜宗望手下爱将猛安孛堇完颜活女和猛安孛堇蒲察赛离火率领，各有500正兵、500百阿里喜。且不说这完颜活女和蒲察赛离火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俩猛安金兵也是如狼似虎，论个人勇武绝非手下这些义勇可比。完颜活女乃金国大将完颜娄室长子，还是少年时便得金太祖完颜阿骨打赏识，赞其将来必成名将，那赛离火既为猛安孛堇，也必非等闲之辈。此次伏击万万大意不得，战前紧张的气氛已经在林子里蔓延。高宠不禁攥紧了手中长枪，他素有大志，而今面对生平第一次大战，兴奋之余难免有些紧张。脑中再次确认了一下安排得有无疏漏之处。两侧高崖各埋伏1000人，两边各有弓箭手200人，这已经是军中所有的弓箭手了。擂石滚木也早已备好，剩余兵马皆隐于林中，人衔草马衔枚，马蹄也已用粗布包裹，只等信号一响便杀向谷内。

“完颜将军，我家将军问大军何时进山？我家将军还说要是完颜将军还没有休息好，就让他代为探路”在后军等得不耐，遣亲兵来问。

“滚！回去告诉赛离火那厮，大军马上开拔，让他带着人马殿后！”完颜活女本在犹豫是否派人进山查探一番，让蒲察赛离火这么一搅和，火气又上来了，顺手给了那赛离火亲兵一鞭。想想谅也无人敢打自己大军的主意，便安排下去：“拔野古，你率100人马先行探路。阿什鲁，你率其余人马押送俘虏随本将军进山，所有人刀出鞘，箭上弦。让俘虏走前面，一个时辰后必须全部通过此山，黄昏前赶到黄河南岸扎营，明日一早务必渡过黄河”。

身后两员谋克孛堇领命而出，谋克孛堇拔野古带一百正兵，率先拍马向谷内冲去。谋克孛堇阿什鲁亦催马命手下鞑子驱赶俘虏进山。周围马鞭声、哭喊声顿时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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