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神策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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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旗飘飘，数不清军卒列阵在一处空地中央，黑红甲袍严肃壮穆，刀枪林立。
郭漓带着徐泱等人站在高台上，俯瞰下面肃立的军卒。
“殿下，大营中的金吾左卫只有三千多人，其余都在天家行在处。”
徐泱率先开口说道。
“神策卫大营余剩合计五千余人，其中步卒有三千，马军有一千有余，剩下都是操练火器步卒，整个神策卫还余有三眼铳两百支，炮器不多，只有十门大将军炮和五门二将军炮。”
另一边一位中年将领接上话茬，脸色有些忧虑说道。
大梁对火器管控极为严格，甚至于有些苛刻。地方卫所除了已经有所定制的以外，不可添置火器。在京诸卫除非五军都督府和皇帝御批，也不能添置火器。
“也就是说，整个东面行营只有不到万人军卒可以一战？”
郭漓虽然早就料到东面行营不堪入目，没想到守营军卒竟然连一万人都不到，中军诸将领这是有多的把握才认定辽军不会攻东门啊！
一旁的裴蕴似乎看出来郭漓的心思，思考片刻后劝慰道：“殿下，中军诸公也不容易，大营可战之兵只有七万余人，四面御敌必定有轻有重，况且现在尚且不知营外辽军有多少，中营必须留下预备队以备不患。”
郭漓回头看了裴蕴一眼，叹了口气，缓缓点头，开口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短短数日，我大梁在这草原上形势竟然大逆转......”
说到这里，郭漓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一旁的中年将领神策卫都指挥使提俊丰连忙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殿下。”
从高台下上来一个人，身着红色官袍，但是腰中佩刀，这不伦不类的打扮顿时吸引所有人目光。
“苏都统。”
“苏大人。”
郭漓身后众人见来者纷纷行礼。
“苏先生。”郭漓也开口礼敬道。
“殿下，败退残军已经收拢完毕，到现在为止已经有近七千余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丢兵弃甲，没有办法立刻投入战斗。”
苏中刚刚走上高台，就直接步入正题。
“而且......”苏中有些欲言难止，郭漓见状连忙挥手。
“苏先生有话直说即可。”
苏中在跟随大军先锋北征后，因功升右佥都御史，官居四品，已经属于朝廷高级官员序列。
“此次回营溃军，大部分坐营主官估计意识到大营危机四伏，根本就没回来，直接跑回南边了......”
“也就是说，现在各军群龙无首，重新建立指挥时间不太充裕。”
“这些鼠辈！”提俊丰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本大营已经十分困难了，没想到这些高官厚禄之辈自己先溜了。
“殿下，依臣之见，不如打乱重编军制，编入神策卫和金吾左卫......”
提俊丰对着郭漓开口说道，一旁裴蕴突然察觉不对，打断提俊丰插言说道。
“殿下，败军士气低落，贸然编入两卫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况且东门军旗号杂乱无章，重新打乱容易激起变故。”
提俊丰被打断面露怒色，回头虎视，见是裴蕴出言，强行按压下斥责想法，准备平和反驳开口。
“殿下，此事还需慎重......”
突然苏中打断提俊丰，提俊丰努了努嘴，不再言语，脸露不忿。……
突然苏中打断提俊丰，提俊丰努了努嘴，不再言语，脸露不忿。
郭漓了然点头，思考片刻后，对着一旁文书说道。
“神策卫都指挥使提俊丰暂署东门军提督同知。”
提俊丰闻言一愣，面露喜色看向郭漓。
“提大人，神策卫和金吾左卫早有定制，如今即将临战，贸然打乱恐影响接下来的大营防御。大改不可，但是些许扩编倒是有所益处，本王将重编之事交于你，如今危难之际，还望你能衷心用事。”
“本王相信你。”
郭漓正对提俊丰，面色诚恳直视眼前中年将领，伸出双手按住提俊丰左肩。
提俊丰听闻郭漓所言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发愣一会后，脸色有些羞愧俯身行礼，对着郭漓说道：“殿下放心，臣必不负重托。”
说罢，提俊丰行礼转身离去。
一旁苏中欲言又止，待到最后，千言万语只能说出一句：“王爷大度。”
郭漓当然明白提俊丰是在要权。神策卫是前军都督府直管，提俊丰自然也就是赵王的人。
赵王将提俊丰及神策卫留在大营，郭清纵然人手再不够也不会将他放在关键位置，只得将他放给形势稍缓的东面行营，郭漓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如果郭漓是平常之人肯定不会对提俊丰委以重任，提防肯定是必须有的。
不过郭漓会是平常人？自然有解决方法。
将提俊丰高高抬起，加以委任。然后再提拔自己心腹也不会激起太多声音—我连对头都提拔了，我让自己人舒服点怎么了？
而且郭漓身为东面行营都统，是有权对着神策卫金吾左卫发号施令，但是身为东门军提督，管辖不到两卫，如今大敌在外，郭漓总不能搞两套班子，影响效率来自废武功吧！
所以郭漓想要将两套班子组合在一起，东门军提督是差事官，无品无禄，正好便宜行事。
对于军中诸将，皇长孙猛然提拔郭漓委以重任，军中诸将面上不说，心里必定不服。不过郭清也有自己苦衷，阿鲁台突然来袭，大营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是其中早已人心惶惶，东面事关退路问题，交给别人郭清怎么可能心安，万一如同其他将领直接跑了怎么办？
交给自己亲弟也能让大营其余将领意识到自己的决心—大家放心，我让我亲弟弟守着退路，若是后路遇袭，我还能不管我亲弟弟？
思考片刻后，念及复杂情况。郭漓沉声对着说道：“苏中暂署东门军提督佥事，黎桂廷暂署东门军坐营官，裴蕴暂署东门军都军掌印，金吾左卫千户胡......”
郭漓没有任命权，但是因为大军在外，郭漓身为军事主官，可以便宜行事，用“暂署”的名义暂时任命将领，不过战事过后，一切都要官复原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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