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历史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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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屋内，聚合的文字尘埃都看不清楚，仿佛一切都是真实，可又那么的虚幻。
苏服白在想自己是真实存在的吗，一个活人怎么能心脏不跳也不呼吸，或许我根本就是这史书世界中的一员？
他跟着丁梦安“阅览”过史书，这样的猜测并不能说服自己。
本以为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在逐渐加深，谁知困惑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惊悚，连是死是活都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态？
村民家中贫苦，也就桌椅床几样自己打的家具，忽然间全部消失，归于混沌，混沌之后是朦朦的微光。
鲁先阁突然出现，苏服白顿时慌乱，拿起破烂的“四件套”想要遮挡身上的咒印，猛然想起，咒印如火焰的光芒根本遮挡不住，能够穿透衣服。
“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光溜的样子我都见过。”鲁先阁先是一惊，扭过头，嘴上却是不饶人。
文字尘埃已归于原状，昏暗之中瞧不见她脸上一抹红晕，孤男寡女在这间关了门的小屋里，男人还光着上身，气氛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她气恼的道：“没事关什么门？”
阳光透入屋内，驱散黑暗，气氛这才令人舒适些。
不知何时苏服白身上的火焰红光消失了，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见火焰和闪电组成的咒印。
低下头在胸腹、两臂寻找，还捋起裤腿，只有白净的皮肤和腿毛。
听见身后的动静，鲁先阁以为他穿上衣服了，扭过头，却看到苏服白还光着上身，而且一副要脱裤子的架势，连忙转过去。
“你干什么，得失心疯了？赶紧把衣服穿上。”
苏服白直呼冤枉，他真的没想脱裤子，只是“四件套”太过宽大，裤子也是一圈圈缠着，他就是想卷裤腿而已。
一边着急忙慌的解释，一边将上半身的“四件套”穿好。
鲁先阁也没有多想，他除了官话标准，没有一点像君子的，弱的跟小鸡崽子差不多，敢在自己跟前犯浑简直找死。
“自己的身体没看过，刚醒过来就迫不及待，你不会是有什么怪癖吧？”
“我，我刚才身体不舒服，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苏服白低下头，隐藏闪烁不定的目光，轻声解释。
他没有将刚才的遭遇说出来，从张德兴和村民的反应便能看出，他们对咒印十分忌讳，王族的诅咒，谁不忌讳呢？
和丁梦安四人只是互相合作的关系，不想节外生枝，谁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他还只希望丁梦安尽快找到东西，帮自己离开史书世界。
“丁姐姐医术高明，她替你把过脉，没有异常，你当时的体温也很正常，不发烧，更没有人在放火烧你。”
鲁先阁嘀咕，“又不是死了，烧你干什么。”
苏服白打个哆嗦，庆幸自己先醒过来，否则，他们发现心脏不跳了，也不呼吸了，说不准真会一把火烧掉。
“咳，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他们呢？”
鲁先阁叹气，坐倒在床的另一头，翘着腿，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斜眼看他，“别提了，你的计划彻底失败，一点机会都没有。”
“无论我们如何修正，今天始终都是个禁忌的日子，所有人不得进入象神庙。将祭祀变故的日子修正到昨天，变成前后共三天都是禁忌，修正到上个月，结果前后共三个月都是禁忌。”……
“无论我们如何修正，今天始终都是个禁忌的日子，所有人不得进入象神庙。将祭祀变故的日子修正到昨天，变成前后共三天都是禁忌，修正到上个月，结果前后共三个月都是禁忌。”
“最后一次我们干脆将祭祀变故的日子修正到整整半年之后，它总不能全年都是禁忌，不准祭祀吧！”
“你猜结果如何？每个月的当日都是禁忌，不得入象神庙祭祀。今天还是进不去。”
捂着脑袋躺倒，两眼无神，太挫败了，明明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却始终迈不过去。
“丁姐姐说历史自有其惯性，史书世界看似能够改变一切，却也受其惯性约束，而且还有另一种约束。史书是史官书写，史官的意图会引导史书世界的变化。”
“既然刻意隐藏，史书世界就会始终朝着有利于隐藏的方向变化。”
“这些其实我们早有推断，但你当时说的头头是道，让我们看见希望，反而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以为能绕开，最后恐怕还是免不了一战，结局又是打不过逃跑。”
说着声音渐渐微弱，语气也变得颓丧。
虽说成功是孙子，可总是看不到，也挺不自在，总是他奶奶的很沮丧。
苏服白小心隐藏着身上的异常，不被对方察觉，强迫自己思考、梳理史书世界的演变，无论发生了什么，离开史书世界都是首要的。
“你还是没说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他们没事吧？”
“哦，差点忘了，赵庆又有一个计划，准备釜底抽薪，算是之前计划的加强版，可能会引发一些变故，丁姐姐不知道你醒了，就让我回来照顾你。”
鲁先阁又一次沮丧，斜视苏服白的目光有些不善，“为什么是我，好像我是个累赘一样。”
分明是嫌自己累赘。
苏服白没有接话，避开视线，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赵庆打算驱使象群攻击村寨，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就不信他们还会将大象作为信仰。”
确实釜底抽薪，够狠的。
苏服白觉得有些不妥，紧锁着眉头，已知的各种信息在脑中快速闪过，一条条拼接相连，神色渐渐阴沉。
“不行，不能这么做。”
鲁先阁不以为意，“史书世界里都是假的，象群是假的，村民也是假的，不论谁杀了谁，都只是‘书’的演化而已，就像一双手操控的皮影戏，‘礼’和‘书’就是那双手。”
苏服白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好像人“死”了，心也变的冷漠。
“我记得你们说过，史书世界里能够改变历史，但也会受到历史的反击。第一次计划我没有参与，第二次计划，历史的反击在哪？”
没等鲁先阁说话，他继续说道：“反击已经开始了，所以今天始终是个禁忌的日子，无论如何改变都是。”
“信仰并不是天然向善的，想想那些用活人祭祀的信仰。象神信仰一直都是善意的，教导村民和象群和平相处，学会在这里生存，它必然是受到引导的，或许是民风淳朴，或许是始终有聪明的人在循循善诱。”
“第二次计划，历史的反击相对温和，因为我们没有改变象神信仰导人向善的本质。”
“我之前分析过，在这里，象神信仰是历史的必然，现在我还是同样的观点。如果驱使象群攻击村寨，不会抹消象神信仰，它只会抹消向善的引导，让象神信仰堕向恶的一面。”
“改变象神信仰的本质，历史的反击一定会以更剧烈的方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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