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堡

 暗堡是哪都通的秘密基地，主要功用是解决异人的疑难杂症，收容一些问题异人等等，其作用甚广。


 可以是医院，也可以是监狱，更是研究所。


 总之，能在这里常驻的不是研究人员，就是类似于蛊身圣童这种问题异人。


 邓雄虽不是哪都通的人员，但他来过这里，是廖忠担任暗堡的负责人时，他随廖忠一起过来的。


 廖忠是邓雄的故人，也是邓雄的贵人，当年邓雄初来乍到，在这里没有合法身份，加上面容年幼、身材不壮、如似孩童，故而打工都没人敢收，所以只能做一些打劫劫匪、劫恶济贫的小生意来维持生计。


 恰巧有一回在廖忠负责的区域里发生一件大案，邓雄又正巧碰见大案的劫匪，本想从劫匪身上弄点钱花花，却没想到被廖忠误以为他是劫匪。


 后来误会解除，廖忠却私下调查邓雄，发现不论是国家资料库，还是哪都通的情报组织，都没有一点关于邓雄的信息。


 于是他相当惊奇，又碰见邓雄后，和邓雄聊了许久，并且达成一个协议。


 他给予邓雄合法身份与一定的薪资，邓雄负责维持该区域的平稳，且要听从他的指挥。


 这份协议维持了几个月，邓雄攒够钱，离开那个地方，在榕城开始自己的异人生涯；而廖忠也一路擢升，调到华南当大区负责人；两人这份没有明文的协议就此分崩离析，但二人之间的情谊却并未就此断绝。


 前往暗堡的直升机上，廖忠自衣兜内衬中摸出一盒华子，下意识递给邓雄一根。


 邓雄没接，只笑吟吟地看他。


 廖忠顿时反应过来，笑道：“太久没和你同事，我都忘记你不抽烟哩。”


 他自顾自的叼上，摸出打火机点着，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问邓雄，“接下来你有甚么打算？”


 邓雄看向乖巧坐在一旁的蛊身圣童，道：“没什么打算，顺其自然吧。”


 他来到此世，毕生的追求便是将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修炼至最高境界，尔后破碎虚空而去，回到自己真正的故乡。


 如今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已修炼至第二重【自然之剑】，按理来讲应当奋发图强，向至高境界【无形之剑】发起攻击才是。


 但至高境界非努力就能突破，它更相似于悟道，欲速则不达。


 只有脚踏实地，顺其自然，时机至便水到渠成。


 故而邓雄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计划和想法，随心所欲、顺其自然就好。


 廖忠微微颔首，两指夹住烟烟蒂，长吸一大口烟，又缓缓吐出一枚烟圈，这才说道：“嗯……也好，反正你现在也不缺钱花，优哉游哉的生活也很不错啊。”


 “不像我和老孟，整天在公务和出勤中忙碌。”


 廖忠嬉笑道：“我倒还好，独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孟就惨咯，家里有两个孩子一个老婆，苦了他咯。”


 邓雄笑道：“害，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嘛，没有什么完美的生活。”


 “你看老孟虽然累，但他有可爱的孩子啊；想必每次忙完回到家，他也是开心的嘛。”


 “你看我，虽然不缺钱花，还很清闲，但我也失去了烦恼呀，我连烦恼的权力都没有呢。”


 廖忠笑骂道：“去你的，就会耍宝，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嘛！”


 邓雄大笑。


 在嬉笑之中，直升机也到达目的地；邓雄携领蛊身圣童下直升机，廖忠前边引路，三人前往暗堡。……

 


 在嬉笑之中，直升机也到达目的地；邓雄携领蛊身圣童下直升机，廖忠前边引路，三人前往暗堡。


 进暗堡后，廖忠将蛊身圣童安置在一处无菌室内。


 蛊身圣童呆板的坐在床铺上，一动不动地盯看眼前的玻璃窗，碧绿的双眼没有光芒，似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玻璃窗那头，廖忠和邓雄并肩而立，邓雄一脸淡然，廖忠愁眉苦目。


 良久，廖忠忍不住道：“这孩子，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邓雄扭头看他，道：“你指望她有什么动静？”


 言罢，邓雄又看向窗内的蛊身圣童，道：“廖叔，你对蛊身圣童似乎有什么误解，你觉得蛊身圣童是什么？”


 廖忠毫不思索，道：“药仙会的杀手锏，最强蛊师什么的？”


 邓雄摇摇头，道：“蛊身圣童并非蛊师，而是蛊本身，再确切一点，她是蛊毒的培养皿。”


 “见过提线人偶吧？”


 “蛊身圣童就是提线人偶，人偶无需思考、无需行动、无需说话，只要服从操纵者的命令而行。”


 闻言，廖忠怒从心起，骂道：“药仙会这群gny的！那么干脆杀死他们真是便宜了！”


 廖忠正怒骂药仙会邪教分子，无菌室里走进一人，那人身着防护服，是一位工作人员，手上捧一套白衣，正要给蛊身圣童换衣服。


 蛊身圣童身上银饰、苗服皆有致命蛊毒，为保证安全，需要将全部衣物更换掉。


 女子更衣，男子应当避嫌，所以负责更衣的是一位女性工作人员。


 她手捧衣物进入无菌室，用最温和、最轻柔的声音对蛊身圣童说道：“来，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


 说话时，她伸手撷下蛊身圣童的外衣。


 苗服内是一件雪白的里衣，女性工作人员伸手掇住里衣，解开纽扣，将里衣撷下。


 里衣解开，女性工作人员顿时愣住，随即嗓子一翻，猛地呕吐不止，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却只碰到面罩。


 在蛊身圣童的衣服之下，她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从腹部到胸膛的肌肤已全然消失，只有类似烧伤的血腥疤痕和黏连的部分肌理。


 那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惨状。


 纵使是再冷静的人，亲眼见到这种惨状，心情也会有波动。


 况且是普通人？不当场学习铁胆将军夏侯杰来一个口吐绿豆粥而亡，已是胆大包天。


 “衣服！吐衣服里了！”


 女性工作人员在惊呼声中逃出无菌室。


 另一位胆子更大的女性工作人员忍住恶心之感，替蛊身圣童换了衣物。


 换后却也快步溜出无菌室，不敢久留。走出无菌室的门时，她还是忍不住干呕一阵。


 廖忠见此一幕，顿是咬牙切齿，眼中沁出寒火，一拳轰在玻璃上，破口大骂：“nmd！药仙会这帮狗杂碎！”


 邓雄长叹一口气。


 纵使已在漫画中见过此幕，可亲眼观之，却还是不同的。


 他不忍再看，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戴上自己的竹编斗笠，压低笠沿遮掩视线，不再观看。


 不久，已至正午时分。


 工作人员端一份食堂打的饭菜来无菌室，送于蛊身圣童吃。


 可不论工作人员怎么呼唤，蛊身圣童只一动不动，似没听见他的话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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