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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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情感来势迅猛而激烈, 迅速就将人整个没顶。
广袖中的手也因此微微兴奋的颤抖。在此刻他似乎全数占据了所有。
师泽垂目下来,低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
心头的愉悦凶猛的冲刷过来,带起一片战栗。
他喜欢她这样。
师泽突然意识到这点。他喜欢她现在这样, 依偎他,依靠他。
她靠在他的身上, 将自己的无助和恐惧全数托付给他一人。
这天上地下,她依靠和信任的人, 只有他, 也唯有他。
师泽的手抬起来,放在她的头上。温热的掌心,摩挲着柔软的发丝,青丝上的凉意不断从掌心传来,
“乖。”师泽吐出一个字。
他享受着此刻,手掌也罕见的从她的头顶到肩头,一下接着一下轻轻安抚。
师泽并没有被安慰的经验, 只是凭借着记忆里见到的师姐对别人做的印象。这感觉比方才那股汹涌的波浪更让他觉得稀奇。
那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现在像是发现了从未见过稀奇事物的孩子, 满怀好奇,又小心的试探。
师泽从未安慰过人, 也没有被人安慰过。他自小无父无母, 北阳道人说他是北阳山遗留的一段神木所化。北阳道人说他这样的体质,天生就该求仙问道。
既然都已经求仙,自然应当感情淡薄,不为外物所滞。北阳道人让他自小收敛脾气,不许脾气外漏,幼年时候不懂,被狠狠罚了几次之后,也知道收敛。
所以他从未拥有过激烈的情感, 哪怕亲眼看到师尊北阳道人在他面前被吞噬,他的悲恸也是浅薄的。他记得当时师兄和师姐伤心欲绝,而且他虽然有,但如只有浅浅一层,远不及师兄和师姐的悲痛。
哪怕后面他以自己作为容器封印那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魔物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觉得他是师父三个徒弟里最适合的。
初次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而后体内的东西以人七情为食,人七情若是旺盛,就会是它最好的养料,为了封住体内的那个魔物,他索性干脆越发的淡漠。
只有心头因为和魔物对峙而出的烦躁不安。和一日复一日的暴躁。
他不喜和人有太多交往,也不喜和人解释太多。
师兄青瑜称赞他几乎以臻太上忘情道,不为情所动,不为情所扰,天下至公。他自己知道,只不过是他没有罢了。
所以在她身上感受到的一切,足够稀奇,也足够让他流连忘返。
愤怒也好,什么也好,似乎让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仔细的感觉到她细细的颤抖,那股恐惧也随着他感受到的颤抖一路传过来。
他感受着她的恐惧和战栗,忍不住无声的笑,他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他很多第一次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不管是心上,还是身体上。她似乎总是能给他带来无尽的意外。
师泽的手越发的温柔,如同春风流云,直接在她的头发上拂过。
明枝这个时候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抱住他的腰,一双手直直的抱紧了,用出了她此刻最大的力气,他的腰她双臂箍住。她埋在他的胸腹处,小声的抽泣。
师泽不喜和人接触,却能接受她的靠近。
或许两人已经有过了最亲密的关系,他回想当初那个夜里,他对她或许曾经有过反抗,但现在回想起来,并没有他面对其他人的那股恶心和反感。
他并不讨厌她。
照着凡人的那一套,他们做了那样的事,原本她就应该是他的人了?
师泽并不在乎凡人的那一套,但是想到凡人的这个规矩,还是让他莫名觉得很是舒服。
“很害怕?”师泽缓缓开口,他的手掌抚她的头顶,顺着青丝从头顶慢慢到肩膀。
明枝哽咽着,她不说话。此刻也听不到他说什么。
可是师泽却不容她去躲避,他用了点力气,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蹲身下来,直直听着她的眼睛。
“你看到了什么?”
明枝和白芷到底去干什么了,他当然知道。他很好奇,在水月幻境里,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明枝双眼通红,听到师泽的话,坐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他。
“你看到什么了?”
明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又抱住他,死死的抱住他,这次是真的不肯放开了。
师泽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没有生气,他学着记忆里,师姐曾经做过的,抬手环住她,手掌轻轻的抚在她的背上。
“痛,我好痛。”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衣襟上,体温的温热透过那几层衣料传到了她的肌肤上。
这点温热似乎终于给了她些许的安全感。
但是师泽不管再问什么,她嘴里左右来回说的都是痛。
师泽也看着她,水月幻境只是照着弟子心中恐惧的东西照样幻化出来,如果过不了,那么就会排斥出去,并不会伤及性命。
可是幻境里头的幻象却全都是照着心里最真实的恐惧所化,真实的几乎过分,所以也有年幼的弟子承受不住,似乎症状就是这个?
师泽也没怎么接触过那些资质浅薄的年幼弟子。很多他只是听过没有见过。
她的泪越来越多,恐惧似乎也浓厚,她在他的怀里缩着,不管他问什么,她来回答的全都是那么一句。
师泽垂目看着,心头那股诡异的愉快越来越浓厚,几乎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强硬把那股诡异的感受压下去。
他手掌覆上她的双眼,濡湿的睫毛扫在他的手指上。灵力从指掌间流泻而出,她慢慢软下来,直接靠在他的肩头上。
她睡着的时候,脸上的泪还在,比平常她牙尖嘴利,柔软的多。眼角还挂着泪。
师泽看了看,诡异的欢喜在心头翻滚着。
她哭泣发抖,完完全全依赖他的模样,他越看越欢喜。
师泽将那股从未有过的激荡情绪,强硬的压制下来,而后把她平放在床榻上,拉过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给她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在床边坐着看她。
他默默感受着心头的诡异情绪,翻滚着,叫嚣着。汹涌的让人难以承受。
师泽几乎没有这般心潮涌动的时候,来感情来的突然而猛烈,带着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的手轻轻压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
师泽缓缓默念清心诀,强迫那一阵又一阵的汹涌平伏下来。
他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虽然有条不紊,但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
小会之后,他再看了一眼躺着的明枝。起身到外面。
外面的人忐忑不安的等着。
毕竟人是在他们的手里出的事,于情于理,他们都该等衡云君出来。
“她就不该来!”徐子京见着白芷站在那里,心疼的很,心下越发厌恶屋子里头躺着的人,“师姐当初就不该带上她!这人简直就是个麻烦!”
“好了!”白芷喝住徐子京“这里不是你能够随便开口的地方。”
白芷的话语里暗含警告。徐子京想起那位衡云君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形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还有衡云君那个出手绝不留情的性子。他不得不闭上了嘴。
衡云君对于在他认为的悟性不高,不听管教的弟子又或者说人,并不留情面,不管年岁资质地位,一律动手。
徐子京不得不安静下来。
门突然开了,白芷立即低头下来。
师泽从里头走出来,他看着白芷,“好了,你回去吧,这一路你辛苦了。”
白芷已经做好了被师泽斥责的准备,冷不防听到他这堪称温和的话语,一时间楞在那里。
“衡云君?”白芷站在那儿有些无所适从。
她诡异的感觉到这位衡云君此刻的心情并不坏,甚至可以说有些不错。
“她给你添麻烦了。”说着,师泽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洗髓丹,“这个给你,辛苦了。”
白芷原本不打算接,她原本以为照着明枝的实力,过一个小弟子的环境绰绰有余,带她过去,是有一些让朋友看一看的意思,没想到竟然结果会是这样。
出了这样的事,她只是担心明枝,至于其他的不敢想,也不会想。
“弟子不敢收。”
“你收下。”师泽说着,看到了徐子京,“你替你师姐收下。”
徐子京上前从他的手上把那只玉瓶接下来。
“此事和你无关,也不要责怪自己。”
师泽看着白芷,“辛苦你们了。”
白芷知道衡云君的暴脾气,也知道他极其难相处,听着这话,一时间整个人都蒙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你们回去吧。此事暂时也不要宣扬出去。”师泽的视线扫过白芷,落到了徐子京的身上。
“知道了吗?”
白芷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徐子京却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和师泽直接对上视线,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
“是。”
师泽笑了,“回去吧,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不要让丹芷长老担心。”
白芷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那边的卧室。
师泽会意,“她没事,不过吓到了。”
“这要是过不去怎么办?”白芷有些担心的问道。
说是修行之道艰苦万分,可若真的实实在在算起来,自己这一关才是最难过的。所以想要入门心障那关必须要过。可是过不去,沉湎在其中难以自拔,修为也就在此打止了。
这还是小事,白芷听说过有弟子出不来,心智都失常的。她没见过,但是听其他同辈弟子提起来过。
若是明枝真的成那样了,她这辈子都不原谅自己。
“她不会过不去。”师泽笑了下,“你们都回去吧。”
话下逐客的意思越来越明显,白芷只有离开。
白芷忧心忡忡的厉害,奈何紫云台那里,她也没有办法去打听消息。
徐子京望着她满脸担心,嘴唇抿的很紧,“师姐也不用担心,衡云君都那么说了,想必有衡云君在,她也没什么大事。”
徐子京从入门开始,一直是白芷的师弟,他看着以前对自己颇为照顾的师姐,现在转头去对着明枝嘘寒问暖。
说白了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仗着衡云君乱来,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还能得了师姐的照顾?
“好了。”白芷打断他的话。直接往天玑阁去。
天玑阁里,丹芷长老正出了一炉子的丹药。
他看了一眼两个徒弟,“今天你们回来的晚了,出什么事?”
白芷正打算编一个由头,毕竟被吩咐过不要说出去。可她还未开口,身后的徐子京却已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全都道了出来。
白芷神情里都带上了惊愕,可徐子京对此却并不在意。
“是衡云君的那个小丫头啊。”丹芷长老听着有些稀奇,他在那里拨弄自己新练出来的丹药,他叫来弟子把丹药给豢养的猴子服用。
丹芷长老话语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过也有几分稀奇,“衡云君不是个容易打交道的人,这么几百年,徒弟都没见到他收一个,却破天荒的从外面带回一个人。掌门那么一个死板不知变通的人,竟然还准了。”
丹芷长老坐在那里忽而一笑,“真是有趣的很。”
徐子京想起师泽亲自问罪,脸色难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
“是不是野丫头不知道,不过看衡云君和掌门对她不太一样就是了。”
丹芷长老说着,指了指手边的丹药盒,“待会把这个给山下的百姓送去。”
丹芷长老偶尔一次路过山下的一个庄子,里头正好发瘟疫,他路过的时候随手给这村子治病,不过村民知道他是仙人之后,舔着脸皮问他要丹药,想要吃个仙丹也一同飞升成仙。
丹芷长老也没有拒绝,干脆就让弟子将新炼出的丹药送到村子分发给村民们。
“师尊……”白芷有些犹豫。
“他们不是想要吃了丹药之后,白日飞升做神仙去么。”丹芷长老嗤笑,“为师也只是顺了他们的愿望而已,你不给他们,他们反而还要觉得你挡了他们的道。”
他当时惊讶于这些凡人的贪得无厌,又好笑于他们的痴心妄想。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毕竟丹药出来了,也是需要人来试药,那些灵猴不管怎么说都比不上人来的更为真切。
白芷见师父已经下定决心,她也只能从命。出去的时候,她看向徐子京的眼神里十分失望,“衡云君吩咐过,此事不要说出去,你怎么全都说了?”
徐子京满面委屈,“那是我们的师尊,自然是要听师尊的。再说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既然这么做了,看到的人自然也不会只有一个两个,到时候还是瞒不住,就算我们不说到时候也会有人知道。”
“再说了,我们是师尊的弟子,不是衡云君的弟子。自然是不用听他的吩咐。”
白芷只是看了他一眼,带上盒子里的丹药,往山下去了。
明枝被师泽强行沉睡过去,她在睡梦里,也很不安稳,几次挣扎着要醒过来,但是师泽施加在她身上的术灵强势,几次要醒过来,几次又睡了过去。
睡梦里全是她这十几年在隐月宗宗门里过的一切,终于她一下睁开眼,睁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睡房里头的屋梁,而不是隐月宗地牢满是污垢的栅栏。
她动了下,才发觉自己此刻身上冷汗涔涔,衣裳都湿透了。
明枝人从噩梦里醒了过来,但整个人却还是处在那股惊悚里。
她爬起来,左右看了一圈,她此刻身上虚软的很。屋子外突然起了声响。明枝下意识警惕起来,只见着一个女子进来,浑身上下没有活人的半点气息,五官也是带着一股生硬。
是供人驱使的役灵,一张纸变得。
明枝看了一眼,坐了下来。原先的那股杀意和警惕也没了。女子把一套干净衣裳还有热水送了进来之后,就出去了。
明枝给自己擦了身子,换了衣服,浑身上下清爽了不止一点。
而后那役灵进来,给她送来了汤药和一些吃的东西。
和师泽这种早就已经辟谷完全不用吃东西的老不死不同,她还在长身体,所以时常饮食都有供给的。
饮食也都是一些清淡的,她吃了东西喝了药,头发散开坐在那里。她今天成了这个模样,也不想去师泽那里了。
她趴在窗口那儿看外面的竹林。她自己住的这片地整理了一下,竹林四周种上花花草草,保持一天到晚都是香香甜甜的。
她受够泥土和血混合在一起发酵之后的臭味,在周围也种了许多花花草草。
师泽接到役灵的传讯,过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她趴在窗台上,望着不远处的一丛叫不上名的花。
她这个时候没什么正经样子,衣裙随随便便的穿着,洗过的头发也放下来,随意的搭在背后。
一双眼睛只是外面,没有一丝一毫注意到他。
“你看起来倒是好多了。”明枝突然听到师泽的声音,整个人都吓了一跳,回头就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神出鬼没,不管到哪里,除非他自个,要不然半点声响都没有。
明枝吓了一大跳,师泽看到她脸上的惊讶,似乎很是愉悦,甚至还笑了笑。
“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师泽走过来,他看着她满脸惊慌的模样,笑容更大了些,“去一个年少弟子的锻炼心智的幻境,结果把自己搞成这样。我多年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不知所谓的人了。”
他看到她眼里的躲闪和惊愕,显而易见,她此刻根本就不想看到他。
眉宇和唇角的嘲讽又比之前多了些,他伸手过去,修长清瘦的手指直接触碰到她的头顶的发丝。
他记得自己之前触碰她的发丝,那发丝上清凉柔顺的触感。
他很喜欢,他想要。
“做什么?”她仰首躲开他的触碰。
明枝这个时候没有半点和他纠缠的心思,往日里她会趁机调戏他几句,让他吃瘪,但和个时候她一点心思也没有,不但没有,她还不想和任何人有接触。
师泽探在半空的修长五指,缓缓曲起,带着一股压抑。
“你到底在水月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师泽以不缓不急的步子,慢慢逼近。
“……”
“那幻境原本不过是为了让年幼的弟子稳固道心罢了。冒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就算过不去,也没有你这样的。”
他说着有些好奇的望着她,“你看到了什么?”
师泽的话语落下,明枝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她又想到了自己在幻境里看到的自己如何被取血,身上不由得细细的颤抖。
她咬住唇,低头下来不发一言。师泽蹲身下来,手臂放在曲起的膝盖上。袖子层叠的落下来。
“害怕?”
明枝听到他这话回头过来,“衡云君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妖女就是妖女,哪怕被人看去了最软弱的时候,也能迅速的反应过来,立即反击。
她神情似笑非笑,“真是没想到,衡云君也有关心我的一天。”
说着她的手就去触碰他的脸,那张脸上也露出轻浮得意的笑。
师泽的脸上倏然冷下来。
他握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拉,“是过不去?你去了一趟水月幻境,看到了什么?”
“衡云君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啊。”明枝娇娇娆娆,只是她此刻脸上惨白,笑容里也带上了几分嘲讽。
师泽定定的看她一会,突然轻笑,“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用吗?你的心障存在于你的心里。”
他的指尖隔空点在她的胸口,“你藏起来了,不肯叫人知道,末了,自己都不肯去想。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天下太平,从此之后没事了?”
师泽面容和口吻里嘲讽之气越发浓厚,那不近人情的凛冽眉眼里也全是嘲弄的意味,“我实话和你说,你如果想要真正的增进修为,那就要靠你自己去面对,靠我的元阳,以及外来的那些东西,你永远都成不了气候。”
明枝眼睛直接看上去,她突然一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腕,“衡云君似乎很关心我。”
她狡黠的眨着眼睛,掌心里握紧了他的手腕。
师泽望着她的眼睛,想起了她才被送回来的时候,那支离破碎的姿态。
他微微俯身,缓缓靠近,顺着她的气息俯身下去。
“是啊。”
明枝看着他淡红的唇翕张两下,吐出两个字眼来。
明枝被他突然的靠近,逼得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真是受宠若惊。”明枝半路停下来,她露出魅惑的笑。
“你自己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就行了。”师泽站起来了,他带点儿好奇打量她,“竟然能将你给镇住,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心障,除了你自己之外,没人能帮你。我言尽于此。”
他说着,看到她脸上那股魅惑渐渐褪去,眼里露出一股迷茫。
“如果你破不了,你就只有这样,什么念头都别有。”
他说完这话,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明枝看着之前竹林里头的那丛花,咬了咬唇。
水月幻境的威力在于真实,真实到几乎让她觉得自己把那些往事全都又经历过了一遍。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她的修为才一直没有长进,那么还真是棘手。
师泽没有给她多少喘息的空间,第二日就要她去他跟前。
师泽那里其实并没有什么要她伺候的,起居他自己一个人就能料理妥当,根本不需她做什么。
更多时候,是让明枝去做一些杂事,随便一个人就能替代她。并非非她不可。
师泽要她去,她就去。他那里她去多了,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明枝到了他那里,见着师泽坐在那里,整个人似乎有一点隐约的烦躁。
“去取晨露来。”师泽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她依然还是一身仙童的打扮,只不过脸色不好,依旧惨白着。
明枝听到这话有些愣。师泽其实没有那么多其他修道之人的臭规矩和讲究,他所用的从来不讲究。饮水也是普通的泉水。
“普通的吗?”她问。
“随便,有什么拿什么吧。”
明枝取了露水回来,见着师泽手里拿着一只瓷瓶,倒出了几颗丹药。她在他身边这么一段时间,还是第一次看他吃这个。
“这是什么?”
“清心丹。”师泽答了一句,把丹药塞在口里,接过她递过来的露水直接吞下去。
他昨日太反常,反常到让他自己都有些心惊胆战。身体内封印的东西以七情为食,他淡薄了这么多年,突然生出了这么激烈的情绪,他不知是他自身如此,还是那东西伺机作乱。
吃几颗清心丹,压住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防范于未然。
明枝有些奇怪的瞥他,不知道他怎么要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
“能给我几颗吗?”明枝开口,因为水月幻境里头的幻象太过真实,她翻来覆去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她看着他修长的脖颈喉结微动,将丹药吞了下去。
他这幅姿态真的是好看的很。
她忍不住盯着他。
“没用。”师泽毫不留情直接打破她的念想,“你是心障所致,和我不一样,吃了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那衡云君吃什么?”明枝问。
师泽抬眼对上她的眼笑了,“想知道?”
明枝点点头。
“不关你事。”
明枝笑着哦了一声,她现在就在他身边,日夜这么对着,就算是一时半会的她不知道,可是时间长了,她总会知道一些什么东西。
“说起来,朔日好像又要到了。”明枝掐着手指算了下,在北阳山内不知日月,能提醒她时间的,就是师泽一月一次的大姨夫。
简直比她的大姨妈都还要准的可怕。
师泽嗯了一声,“这次你自己学乖,躲的远远的,不要靠近这里。”
明枝回想了下当日的情形,她到了现在也没能打听到师泽为什么在朔日里会变成那样。她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白芷,白芷根本不知道,不仅不知道,甚至连朔日当天门派内全面戒严的原因也不知道。
白芷已经是丹芷长老的大弟子,她都不知道,恐怕其他地位再高的弟子也不会知道什么东西。
她现在活动有限,能知道的她都要知道,能抓到手里的,她也会牢牢抓在手里。
“可是我会担心衡云君的。”明枝说着满脸娇嗔的望着师泽,“要是衡云君有个万一的话,青瑜真人一定会第一个就拿我开刀,我害怕。”
“难得,你还会怕。”师泽靠在那里,吃了清心丹的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多了许淡漠。
“我要是真的有事,不用师兄找你麻烦,恐怕你也逃不过。”他话语淡淡的,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冷淡至极。
明枝刚想接话,不过想起这家伙才吃了丹药,自己说再多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干脆省下了这份力气。
她从来不会白白花费功夫,睡一个男人不会白白睡,非得师泽这种皮相修为都是上乘,且干干净净的,才会让她动心。
就算现在不得不在北阳山呆着,她也是用尽各种办法给自己谋好处。当初你情我愿,就算是刚开始的时候师泽不愿意,可是后面却是乐在其中,甚至还不满足的向她继续索求。她半点都不觉得师泽在上面有太大的损失。
来到这里,能拿好处就要尽量拿,就算没那个条件,她都要创造条件上。谁也别想阻止她。
就算师泽亲自来,也是一样的。
她想起昨日师泽对她说的话。
想要破这个心障,唯有自己真正堪破,旁人都帮不上忙。
可是要破,怎么破,师泽没说,她也是没有什么头绪。看来还得另外找办法。
明枝见从师泽这里问不出什么,直接去寻了白芷,她通过白芷又认识了几个弟子。能和白芷来往的弟子,都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角色。大忙指望不上他们,但一些看着不起眼的小忙,说不定他们就能帮了。
白芷对她那日的情形还记忆犹新,见她是真的没有事,而且人还活碰乱跳,半点事都没有之后,才放心下来。
一月一次朔日,明枝这次能和元胡一块儿看着那些弟子们如临大敌的忙来忙去。
入夜之后,元胡早早休息去了,并且和上月一样仔细叮嘱明枝不要轻易出来。
“掌门下的令,这天晚上不准出来,这次记着,别忘记了,仙君那里暂时也别去了。”元胡年纪比她小,但和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样,生怕她不听他的话,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时候,又或者脑门一热就又和平常那样跑到师泽那里去了。很是叮嘱了一番。
明枝也只是嘴上答应的好好的,等到了夜里,她还是去了。
上回她就来过,看师泽的情况的确有些棘手,但还没到伤及性命的程度。
外面都不知道师泽是怎么一回事,只能靠她自己了。
这次她没敢直接进去,而是靠在门口,她在门口小心的观察内里的动静。内里隐隐约约似乎有动静,似乎是他的喘息声,那声音被压的极低,几乎能直接忽略过去。
明枝小心的将门推开一条缝。
门才开,内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她的手腕直接被扣住,而后整个人都被拉进去。
她撞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此刻房内并不是上次的一片漆黑,而是点了几盏灯火。那怀抱很结实,和她完全不同。泛着一股汗湿的味道。
她抬起头来,直接对上了一双幽深的双眸。
师泽轻轻喘息着,不断的有冷汗从他的额角发鬓出滚落下来。
“我不是叫你离远点么?”
明枝早就准备好了应付的话,“我放心不下你,就过来看看。”
师泽听见这话,那双眸子盯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还点着烛火,她看着他乌黑幽深的眼瞳上,似乎有火苗在轻轻跳动。
他将她完完全全的压在怀里,她被他那么大的劲道弄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想要动一动,结果立即被压了下去,她只能被迫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前。
亲密无间里,感受格外鲜明,鲜明到根本就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错辨。
他低头下来问,“真的?”
声音轻轻柔柔,如同落叶一般落在人的心头上。
明枝点头,一面观察他,一面满脸认真,“都是真的!”
师泽笑了,他头压的更低,“小骗子。”
然而话语说完,他径直整个都俯身下来,滚烫的唇径直贴上她的。
浓烈的男子气息瞬间将她整个都包裹住。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更万字的话,就哔哔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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