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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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刻钟后，张三终于找到了蛮足兽。
其实他们俩落点并不远，张三记得蛮足兽下落时的方位，但张三为了清除沿途的石块废了不少时间。
“大蛮！你……”
而等张三找到蛮足兽时，他第一眼就看到蛮足兽正张着嘴大口的喘气。
这本是一件好事，毕竟这说明蛮足兽现在还活着，还可以喘气，可张三走近一看，脸上刚要露出的笑容瞬间凝固。
半凝固的血，正汇聚在蛮足兽的身下，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此时的蛮足兽正被一堆乱石压着，其中一块半人高的尖锐的钟乳石扎穿了蛮足兽的侧腹，这些血就是从那个恐怖的伤口中流出的，甚至在那些被染红的岩石旁还有脏器的碎块。
“大蛮！”
张三忍着身体伤痛，扶着割手的墙壁，一瘸一拐的向地上正喘息着的蛮足兽跑去。
“好…朋…友……”
蛮足兽的样子虚弱极了，它目光本是涣散的，听到了张三的声音才勉强有了些神采，然而现在的它已经无力抬起自己的脖子了，甚至转动一下脑袋都好像花费了全身的气力。
“大蛮！你等着，我这就把你挖出来！”
张三慌慌张张的来到蛮足兽身边，试图将压在蛮足兽身上的乱石拨开。
废了一番工夫后，张三清掉了压在蛮足兽身上较小的石块，同时在清掉这些石块的时候，张三也看到了蛮足兽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势。
蛮足兽现在除了一条前足外，其他三足都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在落地的时候给摔断了。
应该也是这个原因才导致蛮足兽没能闪开接下来坠落的落石，尤其是那根刺穿其腹部的大钟乳石，可以说是对蛮足兽造成了真正的致命伤。
此外蛮足兽露在外面的皮肤基本都是焦黑泛红的，这应该是它为自己抵挡伤害时受到的创伤。如果不是蛮足兽那坚韧的皮肤被损毁，恐怕那根钟乳石也不至于直接刺得如此之深。
“大蛮……我这就帮你治疗。”
张三有试图将这根几乎致命的钟乳石拔出来，首先是这根钟乳石非常重，而张三现在的身体一样很是虚弱，就算他处于武魂附体的状态也一样很难一次就将这根钟乳石拔出来。
此外张三还怕这会导致蛮足兽进一步大出血，而且现在的蛮足兽已经非常虚弱了，如果不是因为它具有相当顽强的生命力，恐怕在张三来之前就已经……。
所以为了让蛮足兽脱离危险，张三打算先用系统的治疗功能给蛮足兽先止血恢复状态。
“系统，治疗！”
已经将双手架在蛮足兽身前的张三在心头喊了一句，然后就等着系统释放治疗光线。
结果过了许久，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系统！治疗！”
眼看蛮足兽的气息越来越弱，心急如焚的张三这下直接喊出来了。
张三他很少如此失措，毕竟他经历过三生两世，是一个真的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此时没有得到回应的他，确是真的慌了神。
哪怕是在那艘诡异的轮船幻境中，他都未有如此的失措和紧张。
张三急切的呼唤终于得到了回复，然而系统却还是用那样冰冷而机械的口吻说道：
【抱歉，您的点数已不足，无法提供该项功能。】
是的，张三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点数，他现在在系统面板上的点数余额是“0”。
“去他妈的点数！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人吗？”
张三火了，他真的火了，他愤怒的对脑海中那个像是冰块一般冷漠的存在大吼道：
“现在我命令你！治疗它！把这个笨蛋给我救回来！”
【抱歉，您的点数已不足，无法提供该项功能。】
系统再次重复了一遍播报，内容和语气与之前没有任何的改变。
“混账！！这可是一条命啊！一条命啊！”
张三发觉面前蛮足兽的呼吸频率在下降，同时目光也在涣散，加紧对系统说道：
“你有这能力的吧？你可以救的吧？凭什么不去救它啊！”
【抱歉，您的点数已不足，无法提供该项功能。】
系统又一次重复了一遍播报，还是那样冰冷机械，不带半分温情。
一贯强硬的张三在面对这冰冷且不近人情的系统，终于放下了脸面，哀求道：
“你要点数，我欠着行不行？事后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我怎么做都还给你，好不好？！”
【抱歉，您的点数已不足，无法提供该项……】
“够了！”
张三已经气到呕出一口心血，他打断了系统那毫无意义的播报，然后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语调说道：
“我知道你有脑子的，是可以自己思考的，可以不管那所谓的破规矩，你就帮我一次可以吧？你想要什么东西都行啊！”
结果这次系统没有再发出那毫无意义又烦人的播报，但也没有做出任何其他回应，只是这样保持着沉默。
“好！你逼我是吧？！”
张三眼见蛮足兽真的快不行了，他一怒之下将已经变作利爪的双手抵在自己的咽喉处，爪尖已经划破了其表皮。
“你不帮我，咱就死，死在这里！你要么帮我救它！要么就看我和它一起死！”
张三和蛮足兽相处时间虽短到还没有半天，但他已然已经把蛮足兽当成了自己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友。
现在的张三必须要系统出手救下蛮足兽，否则今天要真看为自己付出所有的蛮足兽死在自己的面前，张三可能这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
然而系统却依旧没有回应，好像它不存在了一般。
到这时候，蛮足兽的瞳孔已经合上了，它还在呼吸，可频率已经低得可怕。
张三感觉不到蛮足兽的思绪，或许这家伙早就已经不能思考了。
“呜……”
或是因为大脑中的理性，或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
最终张三还是没能用利爪划开自己的脖子。
他收起武魂，无力的跪倒下来，跪在这个又笨又傻，将要死去的大家伙面前。
晶莹的液体模糊了双眼，他很想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看着自己珍重的同伴，在他的面前慢慢死去。
【您不必悲伤。】
“系、系统？”
听到系统的声音时，张三错愕且慌忙的用肮脏的袖口擦拭自己的脸上的泪痕。
“你愿意帮我了吗？”
【您的点数不足，我无法帮助您，这是规则。】
系统现在的声音不再是那般冰冷，似乎是柔和多了，但它依然拒绝了张三的请求。
张三双拳紧握，怒斥道：
“别管什么狗屁规则了！你帮我救它啊！”
结果系统反问道：
【您认为您从这头蛮足兽身上收获的是真实的情感吗？】
“你什么意思？”
【您通过特殊任务“追求爱兽”获得的奖励之一称号“蛮足兽之友”，会让任何蛮足兽都将您视为最亲切的朋友，为您赴死，它们也会心甘情愿。】
张三愣住了，他瞪着空洞的双眼木然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它是受系统你的影响才会来帮我？”
【您可以这么理解。】
系统开始以这种温和的语调，将一个残忍的计划向张三娓娓道来。
【现在作为千年魂兽的它即将死去，死后它将会产生一个千年魂环，由于它对您抱有极大的好感，所以就算以您现在二十级的水准，吸收这个千年魂环也不会受到多少阻力。】
【这个世界有个说法叫作“献祭”，尽管这个行为往往发生在十万年以上的魂兽身上，但只要魂兽自愿将生命献身于人类，都可以被称之为“献祭”。而现在它就是您变强的祭品。】
【不用担心，这是它的意愿，也是它的荣幸。】
【毕竟，你是——天选之人。】
“我，天选之人？”
张三笑了，笑的却比哭还难堪，他想嘲讽谁，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就在这时系统突然以极其温柔甜美的语调说道：
【您看，魂环已经产生了。】
“呃？什……”
张三闻言立刻抬起头来，果见一个淡紫色的瑰丽的魂环正从蛮足兽那僵硬的身躯上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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