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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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走访
金勇到岭东找夏书记说了换苞米的事，并介绍了在南隆村换苞米的情况。夏书记答应帮忙，让金勇利用原来青年点的空闲房屋收苞米，他还和另外两个没有水田的村打了招呼。
第二天，按照和夏书记的约定金勇带着人在这一天时间里换出去六吨多大米。当晚回来他给马友德打电话说了双河各村换大米的情况，说道：“我看了，双河各村凡是想换大米的差不多都换了，基本饱和没有余地了。我对各村的人说了，如果想再换大米还可以到老三店里去换，也可以花钱买回去。”
“你真行啊，一口气换出去十四吨大米，其他乡镇的粮店要是像你这么干，大米还不够换了。可是别的店工作效率还是不行啊，他们换出去的大米数量加在一起还没有你一人换的多，我看指望他们完成定额不容易，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我想让你下去看看，有没有熟悉的乡镇？”
“熟悉的乡镇......白杨山乡有几个村比较熟悉，那里的店换出去多少大米了？”
“我是昨天晚上收集的情况，白杨山乡粮店换出去一千六百斤大米，老张说村民们不愿意换大米，开车出去转了两天白搭工。”
“那我就去白杨山乡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好，那就辛苦你跑一趟。。”
金勇在第二天起早去了白杨山乡，走进议价粮店问柜台里的姑娘：“你们店主老张去哪了？我有事找他商量。”
“你找我爸呀？他在后院了，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找他。”
姑娘走出后门喊了几句，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人问金勇：“是你找我吗？什么事儿？”
“我叫金勇... ...
，公司马友德让我到这来看看换苞米的情况。”
“金勇？我听说公司来了个采购员就叫金勇，还是个很能干的朝鲜族，是你吗？”
“对，就是我，说不上能干。你可以往公司打电话证实一下。”
老张往公司打了电话，和马友德聊了几句，然后把话筒递给金勇，“马经理要和你说话。”
金勇对着话筒说道：“对，是我，现在我已经到白杨山乡了。”
“啊？这么快就到白杨山乡了？我还以为今早你能到公司后再去那呢。那里不是双河更不是高阳，你尽管有几个熟人，也许办这种事难度很大，因为老张已经开始换苞米了，效果不太好，你去了也没大意思。我昨天让你去今天早晨就后悔了，我看你还是回家休息得了。”
“既然我已经到这了，怎么也得弄清楚原因，然后我再回家休息，咱们回头再唠。”
老张看着金勇放下电话说道：“马经理说换大米的事让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全听我的可不行，因为我不是本地人，不熟悉情况，咱们还是商量着办吧。你前一阵子是怎么换苞米的？”
“我有一辆载重三吨的车，拉着大米走村下屯用手提扩音器喊大米换苞米，结果没换多少还把人累够呛。”
“店里有多少大米？”
“还有两吨多。”
“咱俩把一吨大米装上车，带上磅秤和麻袋去换苞米。”
“你要下村换苞米？我看不行。我刚才听见马经理说的话了，就像他说的，你就是有几个熟人也不好办。”
“可是马经理答应我到这来调查情况，还让你听我的呢，对吧？我不下村看看回去怎么交差？我的... ...
意思咱们带着米去黄岗村转一圈看看，不行我就走，这样回去我就有话说了。你放心，不管能换出去多少大米，收入都算你的。”
“好吧，我照办就是了。”老张哼哼唧唧不大情愿地和金勇把大米装上车，然后开车来到黄岗村。到了村部门口时，金勇让老张在外看车，自己走进村部，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说道：“李村长，你好哇，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真的想你呀。”
“哟，这不是金勇吗？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坐，快坐下。现在学校没放假，你怎么有时间到这来了？”
金勇坐到李村长对面说道：“我现在改行了，在高阳的粮贸公司当了工人。老板让我到农村用大米换苞米，一斤换三斤半苞米，大米是正宗的吉林华泰好大米，是我去弄来的。我在双河那边换出去十四吨大米，已经饱和了，我想再换点苞米，想找人帮忙就想到了你，就这么来了。”
李村长笑道：“哦，有事的时候才想起了我，没事就把我忘脑后去了吧？就你这种人我还能帮你吗？”
“当然得帮了，我都走到你家门口了，你不帮行吗？要不然我可就不走了。”
“不走更好，我保证你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不过该帮的还得帮，就算我不帮，凭你在黄岗村的名气换大米也不算什么事儿，你的棺画可是出了大名啊。对了，前两天议价粮店的老张来过了，他是一斤大米换四斤半苞米，大伙觉得不合适，只有几家换了点大米。这才过去两天时间，怎么变成换三斤半苞米了？”
“换不出去就说明定高了，不合理老百姓就不能接受，所以降下来一斤。我在双河就是这么干的，做买卖就这么回事儿。”
“换三斤半还差不多，我估计村民可以接受。你带来多... ...
少斤大米？”
“带了两千斤，还是用老张的车拉来的，在外头呢。如果能多换点更好，打个电话公司就把大米送来了。”
“好吧，我就喊两嗓子试试。”李村长打开扩音器说道：“村里的老少爷们请注意，画匠师傅金勇来了，他用最好的吉林大米一斤换三斤半苞米，换多少都行，要干干净净的好苞米，谁要是想换就把苞米送到村部来吧。” 李村长说了三次然后关了扩音器对金勇说：“你还需要我做什么说吧。”
“你做了这件事我就感谢不尽了，谢谢你，我的李哥李大村长。你坐着，我得出去准备一下。”
村民们送来苞米，见了金勇都很高兴有说不完的话。许多人见换苞米的人手不够，主动帮忙。金勇负责收苞米，老张按苞米斤数兑付大米，两千斤大米很快换了出去。金勇见还有很多苞米马上给马友德打了电话，汽车很快送来三吨大米，然后往回拉苞米，一下午跑了三趟把金勇换的苞米都拉走了。李村长要金勇留下来喝酒，金勇说道：“不行啊，李哥，换苞米的事儿很急，明天可能还得换个地方去看看，我必须回去，不差这件事我可以留在这喝酒。李哥如果去高阳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咱们可以在高阳一醉方休。”
金勇本想坐公司的车回去，老张非要他先回到议价粮店，然后送他回去，金勇只好坐上了他的车。老张家里准备了一桌酒菜，两人喝着酒先是唠了一阵家常，三杯下肚脸红耳热时，老张说道：“金勇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行吗？”
“什么事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就没问题。”
“咱们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换苞米的事情我做的不地道，没按公司的要求一斤换三斤半苞米，马经理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摘了我的店招牌，... ...
可我还是想做粮食生意，继续挂公司的牌子，我想请你为我成全这件事儿。”
“其实马经理让我下来就是查不按公司的要求营私舞弊的情况，不仅仅是查你一家。说老实话，当我知道因为你多换一斤苞米使得大米换不出去的时候真的很生气。可我看你拉家带口经营这么一个小店很不容易，想多挣几个也是人之常情。可这话又说回来了，你如果还想依靠公司干下去就得听公司的话好好干，守本分不做对不起公司的事情，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干得长久有钱赚，否则摘牌子是早晚的事儿。”
“你放心，从今往后我绝不做对不起公司的事儿，要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求你别对马经理说我多换一斤苞米的事好不好？”
“我可以保证不让公司摘你的牌子，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向马经理解释一下。你多换苞米的事情就算我不说不等于公司的人不知道，因为这种事情是很容易散播出去的，你最好在我回到公司之前打电话对马经理说真话接受批评，然后告诉他说我已经处理了你的事就妥了。”
“就这么简单？”
“是啊，你都认错了有心改正，还能怎么样？把心放肚里吧。”
“太好了！我敬你一杯酒。”
“少喝点儿，你好好准备一下对马经理说的话吧。我要说的是黄岗村的苞米算是换差不多了，你到别的村再转一转，争取多换点苞米。”
“好，我听你的。我发现黄岗村的人见了你就像见了亲人似的，好的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处得好呗。和山里人相处就得心交心实对实。你给他们一分好处，他们会以十倍还给你，所以就得和他们说实话办实事儿，来不得一点虚假。如果你和山里人搞好关系... ...
，做生意还用发愁吗？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很有道理，不管干什么都一样，不搞好人的关系就办不了事情。”
第二天金勇回到公司，马友德对他说道：“你是怎么教训老张的？我听他检讨的时候都听出了哭声。”
“我说他多换一斤苞米就是在砸公司的招牌，那我就砸他的招牌，不改正不检讨就马上关门歇业等着公司处理，他当时就认错了。”
“行啊，他认错就行了。我估计其他的三个店也会有类似的问题，应该召开店主会议说一下，可我手里没有他们具体的材料，又没时间下去调查，就想让你继续走下去，把这三个店的问题查出来怎么样？”
“行，其实查这件事不太难，看看店里的粮价表，再打听一下当地人就知道了。”
“那你就下去打听一下马上回来，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办完这件事你就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我不打电话你就不用来公司上班。”
金勇出发之前把调查的各种粮价列出表格，然后到公司所属的粮店查看价格表，走访当地的人们了解换苞米的情况，调查四天的结果属瑞清乡粮店违规情况比较严重，他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和其他调查材料一同交给马友德然后回到家里。
金勇到家看见凤芝正在洗衣服，问：“今天怎么没到老三店里干活？”
“老三说我太累了，让我歇一天。你这次出去没走远，怎么耽误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外头换苞米吗？”
“头一天确实换苞米了，其他时间调查公司所属粮店运营情况。你在老三的店里见过粮食价格表了吧？老三有没有加价卖粮的情况？”
“没有哇。原来你出去就是查这件事啊？这不是得... ...
罪人嘛，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儿？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我只是去调查，看看那些粮店的价格表，然后在市场打听一下情况，做好记录交给马友德就算完成了任务，至于怎么处理是马友德的事情，我就管不着了。友德说了，这次回家我可以好好休息，在家好好陪陪你。”
“行了吧，你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在家顶多呆两天就得往外跑，因为你已经走惯了。”
金勇笑道：“看来你是对我有想法了。你放心，这次回来只要马友德不打电话催我去公司，那我保证呆在家里。”
“那你在家干什么？能干点家里活吗？”
“那是当然了。我想先育稻苗，插完秧就收拾房子，在西头接一间屋子，在里头再分出两小间。孩子大了，就得给他们自己的活动空间，每间屋里有床铺有桌椅和书柜，让他们好好学习。”
“你想的可不错，能不能做到就说不上了，说不定过了两天就推说公司有事儿，马上跑没影了。”
“我保证做到，我是你的大丈夫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行了行了，什么大丈夫九鼎十鼎的，我听不懂。可我听出来你说的话有毛病味儿不正，你是我的大丈夫，那我还有小丈夫吗？”
“你想哪去了？看来以后我都不能和你说笑话了。”
凤芝笑道：“我说的就是笑话嘛。你想想，我有了你这个大丈夫，那个男的还敢再娶我呀？除非他是吃了豹子胆，可惜没人能搞到豹子胆。对了，那个开饭店的赵成林到店里买米的时候说你在省城抓小偷立了大功。我说扯淡，没立什么功，小偷是警察抓的，和俺那口子没关系。他说我没说真话，双河的人都知道你一个人赤手空拳对付三个持刀的小... ...
偷，把他们都打趴下了，自己却连根毛都没伤着，就连警察都说你厉害，还说马上要调你去公安局工作了。”
“他这是听谁这么胡编乱造的？”
“不知道。”
“那你信他的话吗？”
“我当然不信了，可我怎么解释他也不信。”
“以后不管谁说这种话你都不用解释，反正对咱们也没有坏处，让他们随便说吧，说够了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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