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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荣喜的一生


 “荣喜,坚持住!”


 徐步高背着荣喜全力奔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向集合点。


 虽然说着让荣喜坚持住,但是徐步高想背着他去找宁馨,因为她是队里唯一的女性,他希望她能够救下他。


 可是他也很清楚,宁馨虽然是女性,却不会治疗类的念能力。


 没有办法,每当有人受伤,徐步高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宁馨。可是尽管她那里很大,但却不是“奶妈”。


 集合地点只有歌图与宁馨两人。荣喜所受的伤之重,让两人为之震惊。


 徐步高将荣喜放到宁馨面前,鞠躬至九十度:“拜托了。”


 又将受伤的人背到了自己面前,那副样子就差给自己下跪了。宁馨捂着脸,咬着牙,有种强烈的想爆粗口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荣喜身上的伤。


 荣喜最后干掉荆龙的那一发破空指,为了致死几乎赌上了他全部的念气。因而用来防御的念气非常少,这导致了荆龙的念气兽近身自爆将他伤得十分严重,他身上一片血肉模糊。


 宁馨感觉自己无能为力:“我只能帮他用念能力止止血了。”


 徐步高声音高了八度:“谢谢你,我知道你可以。”


 宁馨又咬起了牙:这帮糙汉,连念能力止血都得我来。


 达越本想对宁馨说别白费力气了,但看到徐步高的态度就没有说出口。


 宁馨用念气膜覆盖住荣喜身上的伤口帮他止血,但是他越看他的伤越感到不忍心。


 能完成这个计划,荣喜的功劳和付出是最大的。


 她忍不住说:“荣喜,你完全可以不必一个人对付荆龙”


 荣喜身上的血止了,派出去寻找荣喜的其他人收到消息后陆续回归。


 达越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风翼组织带着荣喜返回县城。


 荣喜的气息越来越弱,歌图心中有些担忧,因为他知道有一件事必须要由他亲自完成,这亦是他的夙愿。


 “荣喜,坚持住!”


 荣喜伏在徐步高的肩膀上一动不动。


 按照计划,风翼组织成员史古只要将太子手下柴义雄杀死,太子党就算是完全覆灭。


 白易单人完美的完成了这个任务。


 史古原本想去支援太子府的战斗,但得到消息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于是他将白易、古原和金玉凌人三人带回了县城客栈。


 当歌图等人回到客栈,金玉凌人看到荣喜后顿时目露凶光。


 但是风翼的人围在他身边,徐步高更是将他背在肩上,她刚想发作却忽然有种不好预感。


 那种感觉就像如临深渊,不敢向前迈出一步。


 尽管如此,她还是说:“喜郎,你这个你这个我要杀了你”


 金玉凌人在三王子府上看到白易拿出的传家宝金辉玉煌项链,又得知是风翼的人给他的,那时候她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因为她记得很清楚,这个项链最后是由她亲手交给父亲的。


 达越伸手拦住了她,直截了当的说:“公主你能活下来全靠荣喜。”


 金玉凌人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歌图用眼神示意泰丰将门关上。


 当门关闭,房间内剩下风翼组织成员和金玉凌人等三人后,歌图面向金玉凌人:“公主,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做好准备,要认真听,因为时间不多了。”


 歌图亲自对金玉凌人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首先,我们风翼组织一直在调查能力者失踪的事。最后我们锁定了狼群组织,但自从狩猎季结束后狼群的线索就中断了。”


 “虽然线索中断,但是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只是没有证据,但这已不再重要。我们风翼组织在金阳王国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调查迫害能力者的凶手。”


 “如今老国王年事已高,却迟迟不肯让位于太子,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害怕王权落于其他人手中。王国内有很多股势力已经拥有了抗衡中央王权的实力。老国王凭其威望在位时没有人敢放肆,但是一旦传位于太子,极有可能引起天下大乱。一度有传言说老国王想要复活祖上的继承战。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为了能力者着想,我们必须扶持一位能为能力者谋取利益的人继承王位,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让王位继承陷入混乱,所以最有资格继续王位的人,也就是太子必须死!”


 “因为国内形势复杂,老国王迟迟不肯传位。太子年过四十,在位多年自然也很清楚原因。虽然老国王没有传位,但已经给了太子非常大的权力。太子多年苦心经营,已经拥有了属于他的强大力量。他如果想继承王位,在那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老国王的庇护下除掉异己势力。”


 “我在帆扬镇兽号上时就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荣喜的能力很强,那时我就对他说出了我的这个计划。是的,是我让他成为我在太子府的内线。”


 “荣喜是内线?”金玉凌人已经从史古那里知道风翼组织的暗杀行动完美结束,干净利落的斩首行动,甚至都没有弄出太大动静,太子金阳博识已死。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杀害父王的凶手,将金玉王一族灭门的真凶荣喜是风翼组织内线——是杀死太子金阳博识的最大功臣!


 白易也不敢相信他的话,他在那时就已经谋划好了这一切?


 歌图继续说:“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的局势下,金玉王一族想保存自己几乎没有可能,我当时就已经对荣喜分析了局势,金玉王必定会在各方势力的争斗下成为牺牲品。荣喜当时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但是不久后他就答应了我。”


 金玉凌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歌图。“等一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亲眼看到荣喜杀死了我的父王——他亲手砍下了我爹爹的头颅。荣喜为了投靠太子,获取信任,太子命令他杀死爹爹,你却说他是你们安插在太子府的内线?”


 歌图说:“计划可以成功,做出最大牺牲的另一个人就是你的父王。他是甘愿牺牲的!”


 “你说什么?”


 “我在船上为荣喜分析了王国当前的局势,在如今局势下金玉王必死无疑。我是这么劝说荣喜的,他后来答应了我。再后来你的父王也答应了我。”


 金玉凌人几乎已经知道了真相,因为他想起了狩猎季返航时,在帆扬镇兽号上看到的那一幕,他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至于他为什么后来答应了我,我猜一定是金玉王已经决定以他的死来换你——他这唯一女儿的生。”


 “金玉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后来的事也证明了这一点,你的父亲即使牺牲了你这个亲生女儿也无法做到保存自己。即使公主你选择嫁给了太子,荣喜按照计划主动投靠太子后,他还是命令他去杀死你的父亲也就是金玉王。那时即使太子想要试探金玉王也没必要非让他对金玉王动手,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时一旁的达越补充到:“金玉王实力再弱也是一方的藩王,他早已经预感到太子要对他动手了。在太子党看来,金玉王不选边站的作法完全没用。要么成为他的手下,要么就是敌人。可是这个太子啊,说是狡猾也好,说着残暴也好我就直说吧,小小的金玉王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你的父王为了在家族覆灭下保护你,而荣喜一是为了你,二是为了给金玉王报仇,所以才同意了我们的这个计划。”


 金玉凌人终于懂了,父亲已经预感到大王子要杀他,荣喜也感觉到了,所以在狩猎季返航时,荣喜才没有将她带回王府。那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白易也明白了,金玉王并不想委曲自己的女儿。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让他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哪怕是一辈子锦衣玉食,对于她来说,也无异于一生生活在地狱。他并不想拿自己的女儿当筹码,出卖女儿的一生换家族苟活于世,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他才选择和荣喜演这一出苦肉计。在家族毁灭下保护女儿不受伤害,同时与毁灭家族的敌人同归于尽。


 金玉凌人想起了在船上看到的那一幕,那是荣喜刚从歌图的房间里走出来的样子。


 “像一个负重百斤又年老体弱的老人,腰弯的像一张弓;又像一个喝酒喝到快要神志不清,连路都看不清的醉汉那样头几乎垂到胸口,他一步三晃”


 泪水模糊了眼眶。


 那时的荣喜一定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即将步入无间地狱了吧。


 父王知道家族的处境岌岌可危,已经被金阳博识盯上了,荣喜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天歌图一定是为他分析了金玉王当前的处境,而荣喜一定也知道他的分析没有错。


 那时的他就知道了等待他的命运——成为风翼组织安插在金阳博识身边的眼线。


 荣喜假意投靠太子,为了获取太子的信任亲手杀死对自己有着再造之恩的金玉王,最后再为金玉王报仇,同时彻底解放金玉凌人。


 宁馨忽然说道:“公主,快来!”


 荣喜已是奄奄一息。


 金玉凌人走上前去。荣喜所受伤之重,破烂的衣服下面甚至露出了血红的内脏!


 重伤让人不忍直视。


 当宁馨将荣喜的手放到金玉凌人手中时,这只手露着森森白骨。


 “公主,对不起让你受委曲了。”


 金玉凌人从宁馨怀里接过荣喜。“喜郎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荣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骗了你。公主在船上,我说是你打那条狗,它来咬你,我挡在你身前才受的伤。实际上是狗一直追着我咬,你才用石头打它的。”


 金玉凌人已经记不得这件事了,甚至在脑海中努力回想这件事,都想不起来了。


 但并不妨碍她理解荣喜接下来的话。


 “我们俩小时候一直都是这样,我被带到王府后,所有人都给我这个寄居者白眼,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没有人愿意理我。那时的我身体虚弱,所有人都欺负过我,只有你,公主,只有你不计较身份,愿意和我说话,平等相处。每次都是你为身体不好的我出头,甚至连一条狗欺负我,你都很生气,是你一直保护着我”


 “喜郎”


 “公主,小的时候是你保护我,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荣喜说着,将握在手里的东西交到了她手中。


 是木雕马。


 在狩猎季结束返回帆扬镇兽号上荣喜曾拿出来过。


 木雕马是金玉凌人在两人很小的时候送给他的。


 喜郎还留着这个木雕马!


 “谢谢你的木马陪我度过少年的时光,还有你,公主”


 荣喜气若游丝:“我和王都尽力了,只有最后的愿望,只有你——公主大人,只有你一定要好好好好的活下去。”


 荣喜将目光转向白易,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微张着嘴唇没有说出一个字,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喜郎喜郎我们要一起活下去,你不能走啊!”金玉凌人已是泪如雨下,哽咽不能出声,“对不起喜郎,谢谢你!”


 白易湿润了眼眶。他问达越:“你们写给我的那封信,我在百里门的事,也是他告诉你们的吧?”


 达越答:“还用问吗?”


 白易现在回想起来,荣喜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金玉凌人着想。尽管他曾经一直对自己恶言相向,但心底其实还是认可他的。


 白易了解事件事后,发觉自己完全错怪了他。


 荣喜的一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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