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仰望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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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夜空深邃，星光满天。
“白易，你知道什么是‘蓝移’吗？”
“蓝移？”白易摇头。
“物体的电磁辐射波长变短频率升高，表现为光谱朝蓝端移动了一段距离，被称之为蓝移。由于多普勒效应，当恒星发生蓝移现象时表示它在向我们靠近，与之相对的是红移。”
楚才解释了一遍，这是很少见的。白易多少听懂了一些，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时忽然说这件事。
楚才伸手指向天空。“你看到那颗星星了吗？有没有发现它正在发蓝光？”
白易愣了下，这种天文现象肉眼可见？他把眼睛瞪得老大，然而别说发蓝光的星星了，满天繁星，他连楚才指的是哪颗星星都不知道。
白易摇摇头，实话实说：“没有。”
“哈哈哈……”楚才发出标志性的大笑。“看不到不代表没发生，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潜伏着我们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又也许那里正在发生剧变，终有一天将深刻的影响到我们，可我们却浑然不知。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你懂得，悄无声息的剧变才是最可怕的。”
楚才又说：“未来，在可以预知的未来人类必定迈向星空。但束缚我们的枷锁太多又太沉重。既有技术上的，也有思想上的，甚至人类的劣根性都在阻挡我们飞升的脚步。甚至这颗星球都是负担……”
飞升什么的让白易感到一阵无语。“星球怎么了？”
“是家园亦是枷锁。”楚才的声音异常低沉，“带着镣铐起舞却乐在其中浑然不知。生物的演化就是一场赌博，也许参与者与规则制定者都在玩同一款游戏。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我不懂您的意思。”
“有句话你一定听过，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我并不认可那些神棍理论，我想改一个词，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玄学？”
“已知的人类历史就像断桥或是浮木，不知来自哪里，亦不知去向何方。当真相揭开，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变得玄而又玄。所以如果说神学两个字体现了人类的愚昧，那么玄学两个字就体现了人类的无知。”
白易忽然想起百里炎阳也发出过类似的质疑：科技与念能力，还有意外降临星球的圣印能力，哪个才能代表人类的未来呢？
楚才的话让白易的心情很沉重，他口中的枷锁仿佛来自地心的引力，无解。
可是他知道不只有枷锁，还有助力。
就拿他的切身经历来讲，比如帮助他在与百里炎阳的战斗中决胜的电磁手枪，是古原强行塞给他的。
战斗结束后他重伤昏迷，也是小妖带路将救援人员带来。
如果没有她们他根本活不下来。
像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曾发生过。
可以说人类就是在互帮互助下发展到今天的，依靠相互协作创造辉煌的文明。
相互帮助下生存，薪火相传延续至今。
一个人是走不远的，没有人能够只凭自己开创未来。
这是他与炎阳最大的不同，也因此做出不同的选择。
同时这也是白易不像楚才这么悲观的原因。
他们不只有枷锁，还有同伴。
似乎因为交流心情变得舒畅，白易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博士的笑声了。
楚才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仰头望着天空。“在逃亡之前，汪泽洋曾用他改进的天文望远镜发现了罕见的天文现象。”
“逃亡之前？”
“因为能力者身份被帝国追杀，逃离云荒大陆之前……”
“哦，那他发现的是什么罕见的天文现象？”
“天体蓝移现象。”
白易心脏忽然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忽然想到了真言的末日预言。他马上问：“真的有天体在向我们尘荒星靠近？”
“是的。”楚才声音异常沉重。但马上又大笑出声，“哈哈哈……要撞到尘荒星需要五百万光年。”
白易按了下胸口，刚刚的心跳加速就像是装出来的一样。
楚才就那样仰望天空又说：“小汪为他的这一发现激动的彻夜难眠，可是没几天他就离开了他心爱研究所……”
又是一阵沉默。
“天文学是他选修的专业，却有非常高的热情。他曾经对我说过，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人类探索宇宙的先驱者，哪怕只是提供基础理论。那曾经……是他的梦想……”
白易说：“是啊，正是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有理想有追求的人前赴后继，我们才能创造辉煌的文明。”
楚才仰头望着星空。幽暗深邃，隐藏着未知，而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与生俱来。可是星光璀璨，又是如此的迷人，引人无限遐想。
有流星滑过漆黑的夜空，那么明亮，转瞬即逝。
“他们明明那么年轻，白发人不该送黑发人……”
……
救援的军舰在白易抵达赤荒大陆后的第六十七天到达了终点。
楚才部队所有人获救。
终于这最后一批为躲避战乱逃亡到赤荒大陆的能力者回归故里。
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熟悉的人和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云荒大陆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而今这里拥有了属于能力者的国度，他们也不再被视为异端。
想到那些背井离乡艰难求生，饱尝苦难逝去的人，活着归来已是最大的幸事。正如那句话所说，活着，为了那些回不来的人。
时移事易，物是人非，不禁让人感慨万千！
白易的赤荒大陆之行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做为营救行动的最大功臣获得了嘉奖。
事迹广泛传播，无人不对他充满敬仰之情。他在能力者中的威望进一步提升，更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向他讨教念能力。
一场会议中，楚才与白易为首的数人对他们在赤荒大陆的探索发现向龙云国做了详细汇报。
包括赤荒大陆气候地形、念兽种类等资料，最重要的是关于神秘圣印生物的秘密。
此外楚才个人的研究成果，特别是他收集的人形魔兽标本非常珍贵，具有非常高的研究价值。
所有这些都对人类未来制定针对赤荒大陆的决策产生了深远影响。
如果在这之前贸然采取军事行动显得非常冒失，那么如今做到了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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