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打地鼠

 白易与大阳、祝凌绯、虞南、陈仓执行一次穿越无法地带的押运任务。


 他之前总是将萧语留在公司，尽管她不情愿，但一直很顺从。也许是因为闲了太长时间，这一次临行前她抓着的胳膊不放。白易见她气色不错，于是就带上了她。


 这次任务没有像以往那么顺利，穿越无法地带中途就遭遇了地鼠。


 最先发现的人是萧语，之后过了很久，久到有人（虞南）不相信，一度嘲讽她“小丫头还没见过世面，一看就是神经紧张过度了”。


 尽管萧语自信没错却无力反驳。只是坐在白易身边，低着头抓着他胳膊不放。


 不多时地鼠就出现了，就在萧语刚才所指的方向。他们用眼睛目睹地鼠出现，而白易早就知道萧语放出了她的念灵桃源，一直在视线之外的距离跟着车辆。通过此事他知道了她的桃源可以定向增加本体的感知范围。


 陈仓说：“还真让她说中了。”


 虞南说：“蒙的吧？”


 白易说：“这是她的能力。”


 说完冲她使了个眼色。


 于是萧语在众人的注视下用念气将一把非常普通的电磁手枪改装成了一把狙击步枪，最大的特征是枪管非常长，即使车内空间有限。


 萧语就在铁头车内，从敞开的车窗缝隙开了一枪。


 她的射击姿势看傻了在场所有人。别说瞄准了，狙击步枪被她抱在怀里。枪口也非常离谱的朝向天空。


 “她在干什么？”虞南不禁问。


 祝凌绯大声道：“快看！”


 在她的提醒下，众人看向不断逼近的地鼠大军。就见领头的越野车翻倒，后面跟着的车辆躲闪不及，接二连三的翻车，爆出一大片烟尘。


 “这是她干的？”虞南诧异的看向白易，“她这是什么能力？”


 白易解释了萧语了能力，为什么随便一枪射程如此之远又如此精准。


 “她的念灵在空中接住了子弹，增加射程。改变方向锁定目标也是念灵。”


 见众人还是很疑惑，他又解释说：“简单说就是她的念灵现在悬浮在地鼠头顶，射向它的子弹，或者说它会主动迎接子弹，改变弹道增加威力射向地鼠。”


 所有人都为之惊讶。虞南更是赞叹道：“好厉害啊，简直就像是超能力一样。”


 陈仓也说：“无声无息，毙敌于视线之外，敌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很强大的能力啊。”


 白易感到胳膊被拉动，萧语的眼神如有期待。他摸摸她的头说：“大家都在夸你，真的很厉害。”


 萧语脸上有非常明显的红晕，低下头倚着他的肩膀。


 祝凌绯看了一眼她手中念气生成的狙击步枪，且不说外形如何。坐姿下，枪管超出她的头顶很多，枪身长度也许超过她的身高。


 “一个小姑娘抱着这样一杆大枪，性格不爱说话，却能射出这种超远射程，超强威力的子弹，真让人意想不到。”


 萧语集中精神连续射击，每一声枪响过后就有一辆地鼠的越野车翻倒。


 将普通的电磁手枪子弹转变为拥有反器材能力的超强威力子弹才是她能力的最可怕之处。


 地鼠数量很多，不是单发的狙击步枪能够解决的。数辆越野车被摧毁后地鼠用念能力加固了车辆，导致子弹效果不如最初那般明显。


 不久地鼠出现在铁头车侧后方。一样的破车冒着黑烟，一样的狂奔时卷起漫天狂沙，一样的呜嗷狂叫着，就像所有的鼠类外形与行为方式没有多少差异。


 无法地带黄沙大地一马平川，当它们靠近，渡鸦们选择迎战。


 白易、大阳、虞南与陈仓四人下车迎战。地面升起厚厚的土墙，像卷帘门那样将铁头车包围。


 白易是第一次与陈仓合作，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念气是土属性，想必逸途地下室的防御就是他负责的。


 地鼠一般不会攻击货车，劫掠的货物需要车辆运输，并且货车本身就是一种稀缺资源。


 逸途专用的运输车辆铁头车非常坚固，有土墙的保护更安全。就像一座碉堡，祝凌绯和萧语分别操纵车顶的电磁机关炮通过预留的孔洞进行射击。


 六人摆开阵势。地鼠呼嚎着冲上前来，大战一触即发。然而地鼠没有马上进攻，而是围着货车转圈，张牙舞爪连声怪叫。


 “这批老鼠很专业啊！”虞南夸赞。


 原来地鼠是在进行恐吓，见到没有吓退他们，便开始了进攻。


 打地鼠“游戏”开始，渡鸦各显身手。


 只见怪物般的黑影突然蹿上高空，如一块巨石落入地鼠群中，当即就有不只一只地鼠被踩扁。


 正是虞南，他的念灵是孤狼，这一次他选择念灵附体战斗。于是就见他仿佛变身为一只体型巨大的怪兽，箭步猛冲在身后拉出一条残影，孤狼一口就将一只地鼠咬死，巨大的狼爪一挥，力道之刚猛，地鼠像纸片一样被撕碎。


 狼头仰天长啸，苍凉之音响彻大漠。


 一层念气在它的体表蹿动，像火苗一样，突然涌出无数只小狼。


 见此情景，白易心中的疑团终于解开了。他就知道“孤狼不孤”，这名字就是用来装酷的，虞南这种性格他的念灵怎么可能是一只孤狼。


 于是就见一只巨狼带着一群小狼杀向地鼠大军，那画面堪称热闹非凡。


 白易与大阳不是第一次共同执行任务，却是第一次与他并肩战斗。


 他的念气颜色是黄色，可是这种黄没有光亮，也不透明。像褪色的老照片，像发霉的瓜果，让人联想到陈旧，腐烂，异味等词汇。


 用虞南话说就是“屎黄”。


 于是包裹大阳的屎黄色念气冲出一只又一只“奔马”，它们有的像鸡，像受到惊吓，咯咯叫着，扑腾着翅膀，有的像兔子连蹦带跳，连滚带爬，还有的……


 这些外形古灵精怪的念灵用极其古怪的姿势滚向地鼠，一旦发生亲密接触就会引发令人惊惧的爆炸。


 大阳的奔马爆炸威力惊人，地鼠被炸得支离破碎。这再次引起了虞南的不满。他怒道：“大阳你在干什么？我们这次可是带着收集工具来的，你把它们炸得这么碎还怎么收集？”


 大阳没有回应，因为这就是他的能力。接下来他放出的奔马体型变小了许多。


 陈仓用他的土属性念气覆盖方圆几十米的大地，将之变成自己的领域。他随心所欲的控制它们生成流沙陷阱、引发爆炸、甚至聚沙成形，比如生成巨爪将地鼠拉入地下。


 四人围着铁头车，地鼠难以越雷池半步。


 但不知何时车身四周竟然出现了地鼠，围着车的四人猝不及防被打乱了防守阵形。


 近看这些地鼠，它们长着尖牙利爪，全身削瘦，细长，骨瘦嶙峋，异常惨白的皮肤，没有毛发怪异透顶。


 白易发现原来车身下方出现了一个地洞。


 虞南再次发怒，冲陈仓大喊：“你搞什么呢？竟然让地鼠从地面钻出来，你的能力连个地鼠都防不住？难怪地下室老有地鼠跑出来。”


 陈仓一脸委屈争辩道：“你没看到地面上的洞吗？它们是从地底打洞过来的，我也没办法。”


 “战斗中就别吵了好吗？”祝凌绯说。


 她的雷电属性念气为电磁动力的机枪提供充足的电力，射出的子弹缠绕着雷电之息，划出一道道银光，威力无比。表现在穿透力上就是没有地鼠能防御她的子弹，甚至能够穿透数只地鼠。


 终于地鼠大军被打退，祝凌绯和萧语用车顶的电磁机关炮送了它们最后一程。


 战斗刚刚结束，一片烟尘中出现似怪兽般的黑影，原来是虞南。念灵化为念气消散后才现出真容。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死亡的地鼠一个个支离破碎。


 “这么碎已经没用了，又是你，大阳！”


 他瞪着大阳，对方只是低头不语。


 陈仓解除了保护铁头车的土墙，祝凌绯从车顶跳下。“算了吧，这就是他的能力，我们把能收集的收起来就得了。”


 众人合力将地鼠的尸体扔进车顶特殊的箱子。它们是合成食物的重要原料。


 虞南解释说：“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基本上都可以合成，但是蛋白质与脂肪的合成成本不低，相对也比较稀缺。”


 白易正要上车，忽然感到脚底在动。低头一看，沙地里钻出一只虫子，在啃食地鼠的残肢。这只沙虫仅头部就大如碗口，闻到血腥味这么快就出现了。


 六人上车，萧语坐在白易身边，忽然咳嗽起来。


 白易知道她一直就有咳嗽的毛病，在逸途时就是这样，所以之前就算她不高兴也不带她执行任务。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战斗再次犯病，之前还好好的。


 咳嗽让她更显羸弱，削瘦的身体颤抖着，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


 咳嗽声原本引起了全车人注意，至少无人说话。但是当铁头车启动后就将声音盖了下去。


 “萧语……”白易本想问什么，但话一出口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不是医生。


 萧语似乎并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强忍着不咳嗽，咳嗽时又用手捂着嘴。眼见白易投来关切的眼神，她躲避着视线，额前发下，乌黑的眼珠泛着晶莹。


 她努力让呼吸保持平静，忍住咳嗽小声说：“我没事的。”


 白易知道她身体不好，有过那样的经历的人身体正常才更让人奇怪，他心想要尽快带她去看病。


 “她咳嗽得这么厉害，你抽时间带她去看看医生吧。”


 祝凌绯说着向耳后撩了一下头发。收回手时指间夹着一缕发丝，有两种不同的颜色。她知道需要重新美发了。


 车轮卷起漫天沙尘，一路颠簸着离去。


 就在刚才停车的地方，地洞中又钻出一只地鼠。枯瘦的爪子拨动地面沙石，鼻子翕动着闻来闻到去。


 忽然它蹿出地洞，宛如捕食般一记飞扑。在地面滚动数周，停下来时将指间夹着的红色头发吞下，用力吸吮。深呼吸后猛地发出一串怪叫，激动得仿佛要晕过去。


 “安产女……是安产女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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