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七星灯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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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海大笑，兴奋的满面红光。
他手中的魔猿头颅逐渐失去形状，化为念气后像一个黑色旋涡不断旋转着缩小。
与此同时真海放出念气，旋涡突然变大，飞速向外扩散，逐渐将整个区域内的所有人笼罩。
失去头颅的魔猿尸体被这阵旋风波及后加速分解，几秒钟里就化为了浓烟般的黑色念气。同样现象还发生在能力者身上，念气环绕状态下绕体的念气不受控制的离开身体。
于是场面一时蔚为壮观。就见整个绿林村一片狼藉的腹地上空出现显眼的巨大旋涡。风速不快，只能吹动头发或扬起一缕缕烟尘，掠过体表感觉也非常柔和。
只是身处其中的每一名能力者的念气都如同袅袅炊烟随风而去。汇入旋涡，一圈又一圈旋转着归于中心，也就是真海的两手之间。
只有白易稳住了绕体的金色念气。
“哈哈哈……”真海笑声越发狂妄，连鬓扫帚眉几乎立起来！
彼时他手中的黑色魔猿头颅已经完全消失，待到旋风中魔猿的黑色念气归于掌心，他将斑驳的念气收束又将摊开的两手并拢。
霎时巨大的旋风消失，整个区域止于寂静。
白易看出了端倪，念气被他吸收了，所以丝缕般的念气夹杂着黑白两种颜色。
真海笑容桀骜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在真良的脸上略作停留，最终一言未发，纵身离去。
一个人影快速跟上，跳上房顶后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降落在他面前，正是真良。
“你想干什么？”真海冷冷地问。弯起的嘴角是狂喜后的余韵。
“你为什么来这里？”
真海“哼”了一声说：“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为了解开师父的真正死因。”
“哦？那你解开了吗？”
“快了。”
“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真海瞪着真良，大步向前。
真良眼神一阵晃动，急忙问：“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与你无关！”真海脸上的笑容隐去，只余弯起的嘴角。粗犷的面孔透露着凶狠，稳健的步伐持续向前，显得咄咄逼人。
真良不得已后退。突然他停住脚步，目光变得坚毅直视真海说：“真海，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想起当年是你将师父拉入炼丹制药这个坑的。”
“那又怎样？”
“七星灯壶。”
真海脸色一变，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
“我很久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一度忘记了。直到你问过我以后，过了好多天我才猛然间想起来。”真良缓缓地说道，“所以我忽然明白了，你是为了获得七星灯壶才拉师父炼丹的吧？”
真海的下颌角变成了方形。“你说什么？”
在真海逼人的气势下，真良的呼吸已然变得粗重。他握紧拳头说：“真海，那个什么元灵化神丹配方也是你告诉师父的吧？我猜你一开始拉师父炼丹就是有目的性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师父的七星灯壶，所以才拉师父炼制有毒的丹药！”
话音刚落，真海身后留下一道残影！
“啪”的一声，真海的拳头落在了真良的手掌心。强劲的力道下，真良就这样握着真海的拳头腾空而起。
两人退出很远。
真良单手握着真海的右拳，两人还在角力。
真良咬牙道：“真海，让我相信你也行，把灯壶交出来！”
真海逼视着他：“你想独吞？”
“我会将它交给道济长老。”
真海抖动起两撇扫帚眉，眼中射出凶光。
真良感觉两腿都在发颤，做为曾经的师兄弟，童年甚至少年时期一直仰慕这位大师兄。他能力高强，性格强硬，后来直到成年也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中。就算被他欺负也一直没有反抗，甚至从未想过反抗，一度成为了他的心魔。
真海挥出念气缠绕的左拳，再次被真良的右手接住。
两人就这样比拼起力道，念气环绕着两人同时生成两道旋风，顿时烟尘激荡。
“喝！”真海将念气爆发。
强劲的冲击将真良击退，他腾空而起平稳着地。
真海低垂着头，不见他的表情，亦一言不发。
他知道那件事已经无法隐瞒，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如果得到那魔猿头颅后就离开这里也许就不会露馅。他没想到一直说不知道什么是七星灯壶的真良居然能够通过能力发动时的旋风认出它。
白易一直在旁边关注两人，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见两人分开，他问真良：“什么是七星灯壶？”
“可以炼化所有念气的晶骨石。”
“炼化所有念气？”
“吸收念气的晶骨石很常见，可是将念气与持有者的念气同化的晶骨石绝无仅有。我们的师父就有这样一块。本身就非常特殊，经过改造后晶骨石内部有七盏灯，外表又呈壶状，所以师父给它起名为七星灯壶。”
白易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魔猿可以吸收念气长时间维持自身存在的原因。他问：“那么那个灯壶在你师父去世后被他的念灵带走了？”
“现在看是的。”
“在那魔猿的口中？”
“是的。”
原来这才是魔猿可以从口部吸收念气的原因。真海砍下了它的头获得了七星灯壶，用念气驱动后生成了那阵旋风。回想刚才的那一幕，范围内所有能力者的念气都被旋风带走了，最后归于旋涡中心，也就是真海手心的七星灯壶。
念气可以与自身的念气混合使用，相当于某种形式的吸收。但是绝大多数人吸收的念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白易见过吸收能力最强的人是百里炎阳。所以可以炼化他人的念气为已所用的晶骨石——七星灯壶确实称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真海终于开口：“真良，长本事了，敢这么对我说话。”
真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坚毅。“师父的死因已经可以确定，是炼丹中毒而死。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拉他炼丹的人就是你。导致师父死亡的丹药就是元灵化神丹，提供丹药配方的人也是你，对吧？所以真海你对师父的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七星灯壶这件宝物你对它表现出的贪婪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拉着师父炼丹别有用心。”
真良越说越气，越说脑海中整件事的脉络越清晰。
“师父死时在场的人除我之外就是你，我不相信你不懂得元灵化神丹的毒性。当时诬蔑我是凶手，过后又逼问我灯壶的下落，为此把我打得死去活来，你的目的一直很明确。我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我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真良突然怒吼一声，伸手向前一指，“真海，师父就是你害死的吧！”
白易终于明白了真海的作案动机与作案方法，唯独缺少证据。可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即便真良录制的魔猿视频证明了它就是道衍的念灵，能够洗脱他的罪名，可是若想给真海定罪却很难再找到证据。
除非……白易看向真海。
他默不作声，因为用力咬牙下巴再次变成了方形，抖动的扫帚眉，瞪得圆圆的眼睛如同凶恶的夜叉！
真良义愤填膺，握紧双拳，念气失控溢出体外。依旧用手指着真海说：“把师父的遗物七星灯壶交出来，跟我回去见道济长老，我会说明一切。”
“谁给你的胆子！”真海一声怒吼，“敢命令我！”
真良一阵呼吸急促，忽然转向白易。
“我们师兄弟的童年在一起度过。因为他是师兄，能力高强，我什么事都听他的。我受过他的欺凌打骂与捉弄，但是我也承认遇到危险或者受到外人欺负时他确实也为我出过头。所以无论如何，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大师兄，哪怕是成年后的现在。”真良一边说一边脱去外套，露出常年健身锻炼出的结实肌肉。他扶着白易的肩膀对他说，“白易，我要亲手了结我们师兄弟的恩怨。”
白易点头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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