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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房子竣工了




 萧山跟工长和电焊工打好了招呼,每次的嘎斯灰都给留起来,又把去年给一个人留的炉灰筛好了,用单位拉煤的卡车一起拉回去了。正好赶上车间要砌围墙,省得钢丝网的围墙东倒西歪的不好看,再一个就是黑灰刮得满院子都是,大厂长看见了觉得很不顺眼。凑着机会工长默许他弄了几袋水泥,悄悄地弄了回去。锅炉房是缺不了盐的,用兜子装了好几斤工业盐偷摸的带回去。这些事只能是跟工长说,工长点了头。还是得偷摸的,大张旗鼓的那还了得,你也要他也要,真的假的都来,那还不翻天了。


 提前几天把炉灰嘎斯灰和盐水一起掺了进去。和好了,闷上。省得到时候闷不透,里面有夹生的嘎斯灰。如果有了生灰到时候自己就鼓起来,爆破掉,那里就是一个凹坑,雨水就会溜进去。在抹完屋顶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来,干活的人看着真高兴,自己还夸自己,禁不住的说:这屋顶抹的多好,又平整又光亮。谁知道里面的嘎斯灰还在偷偷的吸收着水分,吸收够了便挣脱了束缚和压力一下子爆裂开,挺好的屋面蹦出许多小坑,就像俊俏的一张脸上长着麻子。


 到了礼拜天又是一番全家齐上阵。天刚蒙蒙亮就开始把闷好的炉灰倒腾一遍。开始往房盖上扔。还是萧海自己抹灰,两个小家伙传递着,每次倒在房盖上一锹不但要摊平,还要用铁锹使劲的拍一拍,让炉灰实诚一下。肖海用力的压着抹子抹平,然后把水泥浆刷上一层,再用泥抹子使劲的拍一拍压一压,和炉灰形成一个整体。足足的抹了有五公分厚,是一锹挨着一锹。这个活可是比抹房盖累多了,你不使劲压泥抹子不行,一方面是灰浆出不来,再一个是房盖也不挺实。从后面抹到房脊的时候萧海说啥也顶不住了。不得不一屁股坐在房顶上,歇上了。大姨夫一看心疼的说:“咋样?顶不住啦?用不用你哥上去呀?”萧海笑着说:“大姨夫不用换,他比我还累呢?他借我的光,也歇一歇吧。”


 萧山一脸疲态的赶紧笑着说:“还是哥俩,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歇一会吧,实在是干不动了。”


 大姨夫说:“多歇一会,要不然缓不过乏来。”


 萧海跟两个小家伙在房顶上躺了半个小时,大家伙也跟着歇了半个小时。


 歇了半个小时,真舒服,真是舒服透了。一骨碌爬起来,刚才的劳累一下子都没了。劲可鼓而不可泄。一鼓作气,加快速度,两个小家伙比先前干的更有诀窍了,一锹锹扣得恰到好处,就像一片一片的鱼鳞一样,并且使劲的拍一拍。不免溅起泥浆,弄到萧海的脸上衣服上。两个小家伙是很怕二哥的,别看他不吱声。只要一立睖眼睛就有一股瘆人的寒气。平时挺温和的,是错觉?绝对不是。


 萧海说:“没关系,就这么干,这才像干活的样,快点。”两个人什么也不怕了,干得更欢了。


 萧澜在下面喊着:“二哥,准备吃饭了!”萧海一听赶紧说:“先别吃饭,这活不能停,得一气干完。停的时间长了就干透了,到时候接不上口就麻烦了。不着急,吃饭赶趟。”


 “知道了。”赶紧进屋告诉大人先别把饭菜端上桌子了。


 两个大小伙子都被撵下去了,就剩萧海自己处理最后的活,细心地抹好檐瓦的边边角角,最后站在梯子上把刚才站着的脚下收拾利索。


 终于结束了。萧海下到了地上。


 大姨夫看见萧海累得不成样子,心疼的说:“赶紧洗把脸,吃口饭,要不?愿意躺一会就躺一会。”萧海哪有心思吃饭,真想躺一会,但怎么也不能躺下啊?在长辈面前多不好看。硬咬着牙,无精打采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但根本就没有理会吃的是什么?挺大的眼睛耷拉着上眼皮,一点精神也没有。……

 


 大姨夫看见萧海累得不成样子,心疼的说:“赶紧洗把脸,吃口饭,要不?愿意躺一会就躺一会。”萧海哪有心思吃饭,真想躺一会,但怎么也不能躺下啊?在长辈面前多不好看。硬咬着牙,无精打采的吃着香喷喷的饭菜,但根本就没有理会吃的是什么?挺大的眼睛耷拉着上眼皮,一点精神也没有。


 大姨夫看着他一双半睁半闭的眼睛知道他太累了,心疼的说:“喝点酒吧。”


 萧海笑了笑说:“喝点就喝点,咱也过一把瘾。”


 房子彻底盖完了,有点零活也不用这么多人了。现在的房子可是风吹雨打都不怕,里面干干净净,宽宽敞敞的真好。萧澜和萧沄把这里当成了教室,搬来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每天在这里看书学习真好,比上屋凉快肃静多了。一个星期转眼过去了,兄弟三个用半个星期天把屋里的地面抹成了水泥地面。包括过道和厨房。萧海的瓦匠手艺是越来越快。一根方尺把水泥一刮平,沙板子一找平,光抹子一压光,那是真叫快。地面平平展展,亮晶晶的,真漂亮。老大和老三不住地夸着老二干活的精巧劲。萧海赶紧说:“赶紧干吧,这点活早一点弄完吧。”看这样他也是打怵了,但又不能不卖力气的干活。


 房子除了刷墙算是万事大吉了。半个多月没到梁瑛家去了。这些日子没有看见梁瑛真是有点日思夜想,总想往那跑就是没有功夫。要是在自己干活的时候梁瑛在身边多好,就是她一手不动的看着,萧山也会是心里美滋滋的,干起活来一定不会那么累,可惜她一次都没有来。眼下可有功夫了,吃罢了晚饭赶紧往三姨家跑。三姨一看萧山这脸瘦成了一条,咋累成这么一副模样?这是干啥去了?出这么大力气?三姨心里嘀咕着。


 丈母娘真是疼姑爷,一点都不假。别看现在还没结婚,但已经当成了自己的姑爷,能不心疼吗?三姨急切又担心地问:“这是干啥去了,咋累成这样?”萧山微笑着说:“家里这不是盖房子吗?起早贪黑的,还能不累呀?”说完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个人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怪可怜的。三姨父问道:“这些日子没过来你盖房子了?”“现在都盖完了。”“咋没说一声呢?怎么也能搭一把手吧?”“就是我们家的六口人。”“六口人?都谁呀?”“大姨夫,我爸,我,萧海,萧湖,孝理。”“就你们六口人,里面还有两个半大孩子,累得不轻吧?”“轻是不轻省,还行,都完事了。就剩刷墙了。”“你们爷六个是真能干。要是吱一声多好。”三姨夫看着从小长大的萧山一点也不见外的申斥着他。


 全家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大姐夫也说:“你这是太外道了,就是不会干啥,和个泥,当个力工还行吧?省得连半大小子都上去干活。”


 在人们说着话的时候,梁瑛不错眼珠的看着萧山,看着那突然瘦成一窄条的脸,不禁心疼起来,眼睛里都有泪水了。梁迪犯坏的说到:“行了,别说了,看我二姐都心疼的要哭了。”一听见梁迪这么说,梁瑛急忙的转过身去。大姐训着梁迪:“别在这没大没小的啥都说,这是该你说的呀?”梁迪根本就不怕大姐:“行了我不说了,大姐你说吧。”大姐说:“就你不是个省油的灯,张口就胡说。”梁迪也不生气只是瞅着她乐。


 三姨说:“行了,也都别闹了,梁瑛和萧山出去溜达溜达吧,省得听梁迪胡扯。”家里人早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是谁也不准在家里说:瞎,或看不见,眼睛不好使呀,这样的话。就是怕伤大姐的心。


 当老人的对于有些残疾的孩子更心疼,那可不是说说点点的事情,而是由心里往外的惦记着,从骨子里就讨厌这样的话。


 未婚的小两口从夹道里就上了北面的公路,为了避免别人的闲言乱语。两个人默默的走了一会,梁瑛问萧山:“累够呛吧?”“还行,要是你在跟前就不累了。”“瞧你说的,这订了婚我还能随便的就往你家跑啊?怕不怕别人笑话呀?”“那笑话啥?谁还不知道咋回事呀?”“就是大家都知道了也不能那样做吧?”“你看我就不怕,这不倒出功夫马上就跑过来了?”“有几个像你脸皮这么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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