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静

 金顶，半个时辰前。


 “世子突然独上武当，有何贵干啊？”王知正坐在右侧位，卫渊在左侧位首席。


 “我二弟在你们武当成了外门弟子。”卫渊喝一口茶，悠悠道，“他自小叛逆，又喜欢学武，我也不会因此怪你们武当。”


 “那么，世子是想接把卫河回去？”王知正情绪并无波澜。


 “就让他好好待在这里吧，我可管不住他。”卫渊说，“而且朝堂之上，近来可不平静。”


 王知正真是觉得麻烦，怎么这事还牵扯到了朝堂，就算武当如此大派，也毕竟只是武林门派而已，真要如履薄冰度日？


 “既然如此，武当可留不住卫河，武当只是武林门派，不涉朝政。”王知正语气有些凝重。


 “王先生，朝堂风波哪里吹的到武当呢，张掌教可知晓此事？”卫渊突的反问。


 “掌教正在闭关，目前还不知道此事。”王知正坦然。


 “那就难办了，本来我是来看看这个天下第一人，既然不在，那二弟的事就让我长辈来跟你们武当说吧。”卫渊叹气，正要起身，眼神却是突然一凝。


 不知名的变化，正如天地万物远离，此身不复人间。没眨眼的卫渊，却不知何时，身处他地！


 “什么！”卫渊身形暴起，环顾四周，锐眼如鹰，气血如龙，如若高高在上的昊日。但是周边的黑暗不停淹没他。


 正在这时，有声音传来。


 “世子不必担心，贫道张怀山。”开天辟地的雷音传来，打开周身的混沌。卫渊看见黑暗慢慢退散，显露出蓝天和无边海洋，苍茫茫一片，无尽无穷。然后昊日般的气血，竟然莫名的缓缓散去，如同普通人般不再沸腾。


 忽的一道云雾自卫渊周边升起，他无法控制的被依托着到了更高处。一块平空的小岛屿，只有一颗攀附其一半的巨大桂花树，不知怎么能有如此参天。桂花缓缓飘洒，却是不见张怀山的人影。


 卫渊强迫自己冷静，环绕着作揖一圈，“张掌教神仙中人，何必为难小辈？”


 “世子言重了，是世子要见贫道的。”张怀山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卫渊根本听不出名堂。


 “张怀山，你是想我父亲，踏灭武当吗？”卫渊也不接话，索性威胁。


 “贫道自是不怕的。”


 “你不怕，其他人不怕嘛？你还要困住我？快放我离去。”卫渊大喝。


 桂花还在飘洒，不过哪里来的一阵风，刮起桂花满天飘摇，几片落在眼前，卫渊不耐烦的伸手扫开，远离开的几片引力般吸引其他桂花，堆在一起，卫渊这才发现，有个白发年轻人，已经不知何时坐在了桂花堆里。


 “世子想离开自然可以。”张怀山微笑道，“那卫河是否离开呢？”


 “二弟的事我管不了，他走不走，自然是由他决定。”卫渊说。


 “既然如此，也请世子不要对我的师弟们多说什么，我们只是清修道士罢了。”张怀山说。


 “你以为你压的住？”卫渊刚想问，看见轻松笑着的年轻人，还是没说出口。


 “行，我马上离开，一句话也不说。”卫渊答应道。


 张怀山听完，就见卫渊缓缓消散，变作桂花。“叶公好龙，虎父犬子。”张怀山看着满天桂花，恍神片刻。夏庆帝，永乐王……


 “世子？你醒了。”王知正的声音传来，卫渊这才悠悠转醒。


 卫渊看着周围，正是金顶，而自己从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

 


 卫渊看着周围，正是金顶，而自己从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


 “世子真是好福气，掌教入梦传道，对练武的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王知正说。


 卫渊一惊，看着王知正，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可惜并没有。


 “哼！”卫渊重重哼了一声，不再看他，直直出了金顶，又运转轻功，奔驰着从武当离开。


 王知正见卫渊行云流水的离去，反而摸不着头脑。又看见门口的曾志勇和李高。


 曾志勇见着有人离开，心知是卫渊，他神色难看，走的却极快。


 “进来吧，门口的两个。”王知正走到门口，招呼曾志勇，李高进来。“什么事啊？”


 “我没事，老曾有事。”李高摆手。


 曾志勇倒是没先说张望，而是问起卫河的事。“卫河是不是要让他离开武当呢？”


 王知正说，“刚才掌教入梦，应该和卫渊说过什么，我们不用管太多。”


 听到掌教入梦，李高惊呼，“入梦卫渊？凭什么，这么好的事儿，让这小子占了。”


 王知正端起茶杯，轻轻品一口，“卫渊好像入梦而未被传道，我刚才说出来，他很是不高兴。”


 “哈哈哈！”李高哈哈大笑，“这就是世子，还宣称什么四十岁里第一高手，没见过什么世面。”


 “谨言慎行，毕竟是世子，还是永乐王的世子。”王知正轻喝。


 “曾师弟是为何事而来？”王知正又问。


 “师兄，我在外门弟子里发现一个天才。”曾志勇也不隐藏，直接说，“他叫张望。”


 “天才，怎么说？”李高比王知正率先发问。


 “今天上午师兄不是引导他们入静采气嘛，如果说其他人采气数目是一，那张望就是十，甚至更多。”曾志勇解释道。


 王知正，李高都被吓了一跳，“老曾你别吹牛皮好吧，像我这么天才到掌教都夸我的人，最初采气能力也就比别人强个三四倍，在四左右，”


 李高不信，王知正也不信，“曾师弟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气血如虎，初采就启智，这就是我的依据。”曾志勇说的有底气，“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可是这就是真的。不信你们自己看去。”


 李高还是不信，就要拉着曾志勇往外走，“我倒是要见识见识这个天才，老曾带我去。”


 “别闹。”曾志勇打开李高的手。


 “天才也好，庸才也罢，师弟不必太过介意，那张望既然入了武当，有那份天赋自然也能挣更多的习武粮资。如果他将来也自愿成为内门弟子，品行也上佳的话，我们自然也会大力培养。”王知正说。


 虽然知道王知正说的有道理，不过还是说，“这孩子真的不错，却又是个想当大侠的，估计以后是很难当道士了，所以我想等他到了那一步，给他一份武当秘药。”


 “习武一途，山高水长，张望如果不得自主入静，也终究一场空。”王知正又说，“如果以后他真是不错，自然也会给他个任务，由他自己挣得秘药。”


 曾志勇点头同意，“师兄，我是觉得这孩子可爱，实诚，他最爱听我讲故事，我和他也亲近些。所以一知道他有这份天赋，就想着给他个机会。师兄勿怪。”


 “我教的孩子比你多，教人的本事也算拿手，可能他以后是个高手，但我想，现在他是个好孩子，你说呢，师弟。”王知正说，“性格的培养，慢慢来总是没错的，外门弟子的形式这么多年，弟子是平庸了点，但他们至少都还是好孩子，这是我们最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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