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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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言的话一出，马里奥和鸿雪都惊住了。
马里奥脸上隐隐浮现怒色，他以为李沐言对这三把剑感到不满，声音冷漠地说道：“什么意思？小伙子，这三把剑还不能满足你的需要吗？年轻人不要太贪心，小心一无所获。”
李沐言知道自己的话被人误会了，连忙出声解释。
“前辈误会了，我并非眼高手低，瞧不上这三把剑。”
“只是这三把剑虽好，却都是曾经有主之物，留有上一任主人太多的痕迹，非我所需。”
听到李沐言的解释，马里奥的怒色倒是消退了几分，他问到。
“那你说说，你所需之剑是为何物？”
“我所需之剑，不需繁复，不需道则、灵性，只需崭新出炉的璞玉之身。我必会以其为基底，铸就一把专属于我之剑道的剑。”
李沐言虽然说得抽象，但其实翻译一下也就两点要求——要一手的，简单点。
马里奥轻松听出了李沐言的要求，他哈哈一笑，说道：
“没想到你小子是个有追求的人啊！那你找到我可算走运了。”
“前辈此话怎讲？”李沐言追问到。
“对呀对呀，马里奥爷爷，为什么这么说呢？”鸿雪也终于插上一句话。
马里奥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须，指着李沐言，说道：“这小子很自信啊，他认为自己迟早有一天可以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剑道，所以不想要这三把已经被规定好了的剑。他怕这三把剑会影响他今后的剑道领悟。
同时，他也是真的瞧不上这三把剑。他要一把未经人手的新剑，就是相信自己可以培养出一把远超过这三把剑的剑。”
“老头子我这么多年，见过不少有求于我的剑修。你是第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
马里奥收起身前的三把剑，然后又从储物法宝里取出来了另一把剑。
一把朴实无华的剑，甚至都不像是剑，因为它连刃都还没有开，应该可以说这只是一块打造成了剑形的不知名材料。
马里奥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这把剑，用一种感慨的语气说道：
“无数锻造匠人，从入门起就渴望成为锻造界的神话——武器大师。我也不例外，而成为武器大师则必须铸造一件仙器。
仙器，获天道认可，得大道法则入器，一出世便会引得举世瞩目，何等的荣耀。八百年前的熔断大师是如此，我的师父也是如此，而到了我这里……”
“自百年前起，我自觉锻造技艺已到巅峰，完全有能力挑战武器大师这一称号。于是开始游历大陆，遍访名山大川，寻找铸造仙器的材料。”
“历时数十年，百族九州，我都曾踏过，寻得不少稀世珍材，可惜却无一物达到了我的要求。”
“正当我心灰意冷，觉得此生难以铸就仙器之际。十年前，我路过问剑州准备回归百族，却察觉到大道法则波动，我寻觅源头，终究晚了一步，没看到波动的真相，却在源头之处发现了一块奇异的材料。”
“那材料我从未见过，仔细查看之后，更觉惊喜万分，它在各方面远胜我此前搜集到的各类珍材，我疑它是天外陨铁，不是此世之物，因为其内更是含有一种我从未感受到过的道则。”
“但不管怎样，这正是我苦寻近百年的铸造仙器的材料！”
说到这里的马里奥有些激动，一不小心卡住了喉咙，咳嗽了起来。鸿雪连忙走过去给他拍背，而李沐言却是在他的话中发现了华点，陷入思索。……
说到这里的马里奥有些激动，一不小心卡住了喉咙，咳嗽了起来。鸿雪连忙走过去给他拍背，而李沐言却是在他的话中发现了华点，陷入思索。
十年前，问剑州。这不正是他穿越过来的时间和地点吗？虽然一州之地的范围是有些广的，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考虑这是否跟他有联系。
马里奥咳了一会，待到气息平顺，他又继续说道：
“得到材料后，我马上结束游历，带着那块天外陨铁回到百族，潜心闭关开始铸造仙器。”
“可是当我耗费无数材料，无数心血，无数精力把那块天外陨铁打造成剑胚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马里奥说到这里时脸上浮现出浓厚的懊悔之色。
“八百年前熔断大师铸造出一把仙剑以证武器大师之位，整个大陆为他的锻造技艺所折服，认为他是锻造界千年一出的天才。却少有人关注到，熔断大师其实也是一位天才剑修。他五岁练剑，十岁小成，十八岁持剑游九州，三十岁悟得剑道，五十岁锻造登堂入室，八十岁铸就仙器。”
“而我的师父，一生专注于锻造，最后以一柄锻造锤证得武器大师之位。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过这里面的玄机呢？”
马里奥脸上满是悔恨，而李沐言和鸿雪则若有所悟。
“这，意思是……”
“对的，我想以铸造一把仙剑证道，可是我非剑修，当时道途已定也不可能再转修剑。”
“一把没有剑道洗礼，没有剑灵诞生的剑，就算用尽当世最好的材料，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件仙器呢？”
马里奥这一问，似乎是在问李沐言他们，但更是在拷问当初愚蠢的自己。
“可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天外陨铁已经被我打造成了这把具备雏形的剑胚，想改成其它东西也不可能了。”
“我怒斥天道与我开这种玩笑，但终究还是彻底心灰意冷，不再继续铸造仙器，把这块剑胚封存起来，来到这里开了这家小小的工坊。”
“原来如此。”
李沐言看着马里奥手中的那块剑胚，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藏着一位向着武器大师位置追求的顶级工匠的遗憾。
鸿雪也是非常的惊讶，她从长辈那里听说过马里奥爷爷曾经的一些事迹，知道他是一位技艺高超的锻造工匠，却不想他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所以，马里奥爷爷，您是想把这块剑胚给他？”鸿雪轻声询问，这也是李沐言心里的疑问。
他心里有了猜想，但是却不敢相信。
马里奥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微微点头。
“没错，这块剑胚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了，它放在我这里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会变成仙器。而这个小伙子不同……”
他指着李沐言，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但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对剑道有着高远追求的人。再加上鸿雪的眼光担保，我相信把它交给你能够完成我未竟的事业。”
马里奥语气顿了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对着李沐言诘问道：
“你，要接下这把剑吗？”
“前辈……”李沐言看着身前的老人。
马里奥拿出来的馈赠远超李沐言所想，以至于他一时间无法坚定自己的想法，该不该接下这把剑？自己能够承载住寄寓在这把剑上的希望吗？
但在这个时刻，李沐言又想到了刚才老人说过的话，如果自己此时连这把剑都不敢接下的话，那才是真正地没有使用这把剑的资格。……
但在这个时刻，李沐言又想到了刚才老人说过的话，如果自己此时连这把剑都不敢接下的话，那才是真正地没有使用这把剑的资格。
想要剑胚升格为仙器，用剑之人必须有登临剑道至高之心。
现在已经不是接不接剑，欠不欠人情的事情了。而是变成了一场对李沐言求道之心的考验。
此时因为谨慎不接剑，只会让马里奥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也会让李沐言心气受挫，留下隐患，为将来领悟剑道增加魔障。
还没登顶至高不要紧，要紧的是对自己能否登顶至高有怀疑，失去了一往无前的心气。
马里奥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沐言，他先前说放心把这把剑交给李沐言当然做不得真。自己耗尽心血打造的宝贝怎么可能轻易交给他人？鸿雪做担保也不行，要他自己来亲自考验一番。
而刚才那一问就是他的考验，而且不只是那一问，他从很早之前就开始铺垫了。
你以为他之前说那么多自己过往的经历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老糊涂了喜欢回忆往事？不，不是，他就是要营造出发出最后一问的氛围，他给李沐言灌输一个观念，这块剑胚来之不易，非有成剑仙之志者不可得此剑胚。
这就是在拷问李沐言的道心。他不接剑，就会在道心上留下阴影，此生或难成剑仙，而接了剑，那么恭喜，李沐言除了通过他的考验得到这块剑胚之外，还相当于提前经过了一次修士破境时的心魔拷问，对之后的修行大有裨益。
那么，李沐言会如何抉择呢？
想清楚其中要害的他不再犹豫，径直伸手握住了剑胚的剑柄。
没有工匠刻意雕琢的痕迹，没有前人留下的剑意，一把璞玉之剑呈现在眼前，掌握在手中。
经手的一瞬间，李沐言就感觉到自己与这块剑胚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他确信自己是第一次摸到它，但是却莫名其妙的有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再联想到马里奥说剑胚的材料不是此世之物的猜测。
莫非这块剑胚真与自己的穿越有联系？与地球有联系？
虽有疑惑，但此时也无法多想。因为在李沐言拿起剑胚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了马里奥对他的考验。
马里奥依依不舍地松开拿着剑胚的手，祝贺道：“恭喜小友了，希望你不负期待。”
李沐言持剑躬身行礼。
“晚辈感谢前辈赐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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