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半梦过往炼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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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月的意识，超脱自身，蔓延到无垠的宇宙之中。最终停到了一个世界里。
这个世界，灰蒙蒙的，除了灰色，没有其他的色彩。兮月在这里漫步着，不知道是在走，还是在飞。看不到土地，看不到边境。没有太阳，月亮，也察觉不到时间流逝。没有风起云动。有的，只是一片灰茫茫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直能照亮的光。
“这是，意识状态的我。”兮月看看自己，灰色版本的平日里的自己。意识到了自己此刻处于意识状态。
前进，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同，除了自己，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
“那青莲灯既然是悟道，将我意识带到这里。定有说法。只是，是什么呢？”
兮月漫无目的的前进着，无论到哪里，一切的景象，都是这般。
兮月停下脚步，坐下来。没有陆地，没有天空，就坐在那里。
“我知道了，既然是意识世界。那就由意识决定。虽然不全是我的意识，不过，我身在其中，多少能左右一二。”
兮月静坐着，闭上眼睛，放空思绪。思考着赤凌旧事。一下子睁眼，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
灰蒙蒙的世界开始增添色彩。凭空出现了一座府第。五分奢华并着三分典雅二分朴质。红砖绿瓦，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非凡。小兮月出现。带着弟弟，四处调皮。爹娘一边嫌弃，一边宠爱。
兮月看着，一切就像是重新出现一般。平凡而美好。
那个世界，一切继续着。直到有一天，风雨交加，一群妖兽席卷了整个城市。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血流满地，触目惊心。
兮月看着，又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雷电风雨夜，注定一辈子无法忘记。他没有躲避，没有回避。看着一切发生。
那一夜公子哥变成了奴隶，曾经的一切不复存在。紧接着，自己被带到各个荒凉的地方。活着，活着但不是人。
一切，就像是记忆那般，席卷而来。
“苦难，从来不值得歌颂。苦难不会带来任何美好的东西。值得歌颂的，是苦难中不弃的精神，是绝境中顽强的信念。歌颂苦难的人，非傻即蠢，或者都有。”
兮月看着，一切已经是这般，只有面对，才是那正理。
眼前的变化，定格在不久前，兮月感悟那青莲灯的时刻。
“我的故事，说完了。现在该你了。”兮月自言自语的说着，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
一座寺庙里的小池塘里，一朵莲花，盛开着。一个老和尚，每天在池塘旁边打坐，诵经。那莲花，得了天地一丝灵气，通了灵。久久不败。春去秋来，夏荣冬灭。老和尚，每一天，都来这里诵经，莲花倾听着。时不时的，老和尚还会和莲花说说他的心事。
人们都说，这莲花，开的古怪。提议砍了去。老和尚笑笑。说了一句。其怪不怪，其怪自败，古怪的不是花，是心。弟子们似乎是了悟了，传着，传着，这莲花，成为了神圣的象征。都说是圣灵显化，大吉之兆。前来参拜的人，络绎不绝。
莲花被人们赋予的形象，总是美好的。一朵花开不败的莲花。更是非凡。有的人拜佛祖菩萨，有的人便拜这莲花。那段日子，莲花还被称作圣莲。
人们在连花前祷告，诉说着自己的愿望，渴望，贪念，罪孽，祈求···各种各样。不会回应的莲花成了人们最佳的倾诉对象。那时候，莲花还是白里透红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和尚时不时来这里，给莲花诵经。……
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和尚时不时来这里，给莲花诵经。
“可怜的莲花啊。不得不承受一切，自己不该承受的话语。不得不面对一切丑恶善美。你本只是一朵莲花罢了。却总有人相信你是那圣灵，他们心中的圣灵。”
“莲花啊，那些言语，使你的花瓣都污浊了些。你要是不介意，老和尚我帮你擦擦吧。”
“你是见过冬天的莲花，不知道有没有一丝念想说与老和尚听呢？”
···
有一天，老和尚没有来，以后的日子，老和尚都无法来了。再没有人和莲花说这些话了。莲花听到的，只有那些求平安，求升官发财，求孩子，求宽恕，求走运，求别人死，求别人灾····各种求。
再也没有人关心莲花了。在各种语言下，一天，那不败的莲花，终于败了。
一败的莲花，一下子从圣灵，成为了不详。和尚们害怕它，连夜将池中的所有东西彻底都扔了。倒在河里，任由所有东西飘荡。顺着河流，漂到那没人的地方。
第二年，一朵白里透红的莲花，盛开在那没人的地方。与清风为伴，共星月述语。孤身存天地，莲花为莲花。
那莲花，再得一丝灵气。永久的盛开着。不知多久。这个没人的地方，搬来了一户人家。见莲花其状，参拜着。
这户人家很穷，仅一个傻子儿子和一个年迈老母。老母每天做着针线活，养家糊口。傻子儿子一天在院子里四处跑。一会哭，一会笑，一下跳起来，一下又躲起来的。
莲花，通了灵，修练有所小成。有了母子陪伴，倒也不孤单。
时间一点点过去，傻子儿子身体长大了，还是疯疯傻傻的。那老母，更加的年迈了。老母不想自己走后，让儿子等死。可是怎么教也教不会。
最后，那老母，拿了一根红绳，系在孩子脖子上，用教小孩的方法，教会了他一首儿歌，教他逢人便唱。那孩子，神奇的学会了。
一个雪天里，老母再也醒不过来。傻子儿子不知道，便在床前，对着老母唱那首她教他的儿歌。唱着，唱着，哭了出来。傻子儿子好像是正常了。说话也利索了。看起来，没有什么疯疯癫癫的。可是他突然怕了。看着老母，想着一切。那个已经正常的儿子，大叫一声，冲出去。永远也没有回来。
莲花不解。不过，和母子相处了这么久，感情自然是有的。莲花还不能化形，便控制那湖水，卷着老母的尸体，将她埋在了湖边。
后来，听说，城里不知道哪里跑来一个大傻子。嘻嘻哈哈的，逢人便唱一儿歌。人们乐得开心，他唱一句，给一点吃的。这样，逗着他。傻子饿了，就唱歌。冷了，也唱，不舒服，也是这样。人们听他唱的多了，便不新鲜，觉得吵了。傻子再没有人理他了。
有一天，傻子消失了。人们觉得，兴许是死了吧。毕竟这样的人死了，人们也不觉得奇怪。
莲花，孤独的盛开在哪里。一个冬日，一个老道，带着一个小道，来这里避风雪。
“师父，这莲花为什么会在冬天开啊？它不是应该在夏季天气热的时候开吗？”
“世间万物，从来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存在即存在。”
“存在即存在？”小道士听不懂挠挠脑袋。
存在即存在。
莲花也记住了这句话。记了一辈子。
有一天莲花化了形，化成一倾国倾城的女子。前往人世间见证多彩。经历真善美，丑恶假。经历一切。莲花也变得越来越人性了起来。变得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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