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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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
“铛！”
“铛！”
“铛！”
“铛！”
“铛！”
“铛……”
铁臂与钢戟快速而激烈交击和碰撞着，在空气中溅射出大篷大篷的黄色火星。
双方的动作速度都极快，他们之间的交锋，看上去就像一银一黑两个光团在高速的移动和碰撞着。
少倾，两者分开，各站一边。
余文及手中硬实程度跟实心铁锤一般无二的钢戟兀自嗡嗡颤鸣着，一旁的大帐则在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中，缓缓垮塌。
烟尘滚滚而起。
这座大帐是他们交锋的受累品，在他们高速移动和撞击间不自觉的冲撞下，其承重的支撑力点和结构被摧毁，自然就垮了。
“好戟！也好戟法……”大猩猩目光紧紧盯着余文及手中的钢戟，出声赞叹道。
这后生依仗兵器之利也就罢了，这戟确是好戟，竟在自己一双开碑裂石的臂膀接连碰撞下，也不见丝毫损伤。
但更关键是，这一手戟法，每每后发先至，拦截在它的进攻路线上，将它的进攻打断和拦截在半路，使他有力不得伸，打得束手束脚，周身不自在。
真是越打越窝火，越打越憋屈！
这样的戟法，简直闻所未闻，是它在以前的生命历程中所从未见识过的。
余文及侧首。
对面大猩猩只剩几条破烂布条的袖子下那一对妖魔般的臂膀——这对铁臂在与自己这把钢戟接连交击下，竟然连油皮都没碰破半点，只表面留下几条极淡的白痕。
当真是好一对妖魔铁臂，乌黑黑肌肉块每一块都仿佛钢铁绞成一般。
也或许里头真有铁成分？
“钢筋铁骨……金刚大力……你这一身的横炼功夫也不错！”余文及目光一凝，开口说道，“你到底是人是妖？”
他有此疑问，乃是因为在适才的交手中察觉到对方的应对极有章法，这样的章法带着明显的武术痕迹，与兽类那种本能的三板斧厮杀手段明显不同。
至于对方的形象，也让他想起自己早年未踏上肉身成圣道路前的形象，也是这样獠牙外翻、半人半兽。
如果当初他没踏上肉身成圣的道路，没有把肉身炼成本命，把血脉炼成本命，而是另选一件契合的灵物——那么最终呈现出来的，岂非正是类如这大猩猩一般的形象？
大猩猩闻言低低而笑，独特的金属嗓音使它的低笑像两片金属在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种雄浑的3D立体感。
它面色狰狞，狞声道：
“有区别吗？战场之上，死去的尸体都是一样……汝似是有诸多不明想问，吾却无意多言，只想着快些将汝打死！”
“玩闹时间结束了，接下来……”
大猩猩咧嘴露出一个血腥残忍的笑容，仿佛嗅到鲜血的味道，正待揉身直上，彻底将眼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忽然却又停住，目光往斜侧看去。
它一看过后，转过头看向余文及，一身战意和杀意息鼓偃旗，淡淡说道：
“闻仲太师到底是闻仲太师，竟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是吾小瞧了天下英杰！”
“留给吾的时间无多，此次便放汝这小辈一马，留汝一条小命，汝很幸运，但不会一直这般幸运……”……
“留给吾的时间无多，此次便放汝这小辈一马，留汝一条小命，汝很幸运，但不会一直这般幸运……”
“小辈，下次再见，吾必……”它口中说着话，高大的身瞿往后方黑暗中退去，从脚到头逐渐隐没到黑暗之中。
“想走？！留下来……”不等对方说完狠话，余文及已经悍然舞动银戟悍然上前，把对方隐遁入黑暗中的过程打断。
“小辈！！”黑猩猩大怒，“莫非以为吾料理汝不得，汝以为太师到来，又能将……”
“锵！！！”
它说话只到一半，声音就被一声清冽的刀剑出鞘锐鸣直接割断。
余文及一手握戟负在身后，左手反握持刀刀刃向上，横在身前，在他手中赤红如烙铁、片片血鳞如羽的刀刃尖上，一滴鲜血在重力作用下拉成长垂形状，正要缓缓滴落。
“找死！！”黑猩猩看着手指指甲根处侧面被尖利的刀刃划开的一个小小口子，彻底陷入暴怒，它直接停步，放弃就此遁去的打算，就要给余文及一个难忘的教训。
“小辈，汝……”
“砰”的一声，话音嘎然而止，一句话还没说完，老黑的身子往前一倒，直接扑倒在地上，话留半句就直接扑街，接着，又在地上又抽搐了几下，就彻底领了饭盒。
余文及手轻轻一振抖，将刀尖上的鲜血向旁甩落干净，顺势收刀入鞘。
他迈步上前。
只见大猩猩身体直直扑倒在地上，脸却极力仰起，脖子都快仰断了，黑白分明的眼珠瞪得极大，仿佛快要鼓暴出来。
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余文及漠然以对，在他看来，这老黑死得一点都不冤——它从头到尾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来看待自己，甚至以一种耍弄的态度在战斗，临阵轻敌大意至斯，它不死谁死？它不死又何为？
这大猩猩眼高于顶，从头到尾也只将太师放在眼底，从来没正眼看待过余文及，它最后甚至还以为余文及上前去纠缠，是要拼死拖住它，等太师到来。
殊不知，余文及上前只是为了轻轻划它一刀，在它的身体上开一个小伤口而已。
这个局，在一开始就布下了，所以他在反击时，才没有第一时间拔刀出鞘，而选择使用钢戟迎敌，就是为了制造一个灯下黑的结果，将最有威胁的东西放置在最随处可见的地方，就是为了让它麻痹大意忽略。
力不及人不代表智不及人。
力不及人不代表利不及人。
化血面前，从来不存在公平的战斗。
这柄刀邪性的地方就邪性在这里，一见血就封喉，在它面前，战斗从来都是不对称的，战斗双方的承受成本也是不对称的。
老黑也真上套，打得一手好配合，才让自己第一次用这把刀，就发了个好利市。
余文及蹲下身体，轻轻触碰了下老黑的尸体，手感尚温，老黑死不瞑目的死鱼眼仿佛正鼓瞪着他。
“尚可行法……”他如是判断着，一边伸出手去，贴放在尸体的背上。
正准备发动，想了想，还是将老黑的尸体翻了个身，把它的视线挪向另外一边。
“接下来，就是抽奖时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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