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恐惧，只是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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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是大多数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
或许对于富家子弟而言，高考失利了，家里照样有钱送他们出国留学，给他们镀金，安排后路。
可是对于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寒门子弟来说，高考，就是他们一生中第一个，也是效率最高的转折点。
那些在高考中绽放出光芒，考上了名牌大学的学生，将来不仅仅是在学业和履历上高人一等，更重要的是，他们身边的圈子也同样是那些更强的人。
这是一种隐性的阶级跃迁，是寒门出贵子的最好良机。
……
密密麻麻的考生开始走进考场，陈燧也夹杂在其中。
谢永均来的更早一些，已经坐在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陈燧将准考证和身份证交给监考老师检查，当他走进考场的时候，谢永均便深深埋着头，完全不敢看陈燧的眼睛。
他手臂上的石膏已经拆掉了，不过多日以来被石膏包裹的皮肤，要比其他位置更白一些，看着倒显得有些扎眼。
当陈燧也坐到考位上时，另一名监考老师也抱着试卷走了进来，不过他并没有分发试卷，因为此刻还没有到考试的时间。
“现在我再强调一下考场纪律！”
“考场内须保持安静，不准吸烟，不准喧哗，不准交头接耳、左顾右盼、打手势、做暗号，不准夹带、旁窥、抄袭或有意让他人抄袭……”
“现在，将准考证、居民身份证放在课桌上等待核查。”
时间就在沉默的肃穆中一分一秒地滑过，有的考生手心中已渐渐渗出汗水。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大手一挥，就像个跑道上的裁判：
“开始考试！”
……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语文的题型并不复杂，先是一堆考察词句掌握程度的选择题，之后便是古诗文填空和阅读理解。
阅读理解分成三部分，分别是一篇古文，一首宋词，最后便是一篇现代文。
值得一提的是，试卷中给出的那首宋词，是宋代词人辛弃疾的一篇‘水调歌头-壬，子被召，端仁相践席上作’。
这首词陈燧非常熟悉，或者说辛弃疾的每一首词，陈燧都非常熟悉，甚至是精通。
毕竟，自从小时候看见那句‘醉里挑灯看剑’时起，辛弃疾就被陈燧引为偶像了。
只可惜，这道诗词鉴赏的题目，一共也只有8分。
不知不觉中，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陈燧也将所有试题完成，来到了最后的一道大关。
作文。
‘哎，这都是什么破题目啊…’
拿到试卷的第一时间，陈燧就已经将作文题目给看了一遍了。
可惜的是，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陈燧依旧是没有半点灵感。
/一段时间以来，“中学生有三怕，奥数，英语，周树人”成了校园中的流行语，实际情况是，有的同学有这‘三怕’，有的同学不但不怕反倒喜欢。/
/你对上述‘怕’或‘不怕’有何体验和思考？请自选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文章。/
陈燧被这样的作文题目震得头晕脑胀，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当年作文是怎么写的了。
要说这什么中学生‘三怕’，陈燧自认还真没怕过，他虽然不是学霸，但也从没在学习上卡过壳……嗯，除了大学的马概。……
要说这什么中学生‘三怕’，陈燧自认还真没怕过，他虽然不是学霸，但也从没在学习上卡过壳……嗯，除了大学的马概。
要知道现在的陈燧是来自于十年后的陈燧啊，他所恐惧的事情，也远比这些学生时期的烦恼，要无解得多。
一怕医生长叹气，二怕甲方提建议，三怕项目没成绩……
可这些东西，能往作文上写吗？
纠结了许久，陈燧无意地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妈的，不管了，瞎写吧！’
陈燧一咬牙，动笔写了起来。
‘路漫漫其修远兮----恐惧，只是起点。’
‘五千年前，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有一群野人正在为生存而努力挣扎着。’
‘饥饿、疾病、凶兽、天灾。’
‘这个世界似乎处处都充斥着恶意，就连部落中仅剩的‘长者’--那位已有35岁高龄的老人，也说不准何时，就会变成荒原上的一具骸骨。’
‘他们已经受够了被恐惧所环绕的日子。于是，一些人离开了部落。’
‘有人走进了毒虫遍地的山林，用身体尝试每一种植物的特性；有人踏遍了四海八荒，寻觅坚硬的矿石；有人观测星辰，探知气候的变幻；有人驯养凶兽，使之温顺忠诚…’
写到这里，陈燧停了停笔，思纣一番，又继续写道。
‘正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恐惧并不可耻，人类正是因为有了恐惧，才懂得千方百计地寻求前路……’
笔尖在纸面上走龙蛇舞，陈燧的思维也越来越敏捷。
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想起了青春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和豪言壮志，想起了家中郁郁寡欢的母亲和背井离乡的父亲，也想起了那些曾被他遗失的，还有求而不得的东西。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患得患失，想抓住这个，又怕丢了那个，手太小，又想要太多。
错了吗？陈燧扪心自问。
没有错！
恐惧只是起点，它使许多人退却，但也令一些人勇往直前。
在这条路上，没有人知道自己能走多远，但他们始终坚信，自己终将登临山巅。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抱着澎湃的心情写下最后一句话，陈燧长长出了一口气，将笔放下。
“还有最后五分钟了，注意时间啊。”
监考老师看了看表，提醒道。
陈燧快速地将试卷审阅了一遍，很好，没有错别字！
仰赖从业于程序员的好习惯，陈燧在细节方面一直颇为谨慎。
尤其是在错别字和语病这一方面，更是格外小心。
毕竟一个软件的代码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万行，有时候一个字母打错了，找起BUG来能耗费三天三夜。
心情舒畅的收起文具，陈燧便静静地坐着，等待交卷时间的到来。
说来也怪，自从心态发生转变了以后，就连后续的三场考试，陈燧也只觉得自信满满。
并非是有把握能考出多高的分数。
而是陈燧知道，无论自己考的怎么样，都并不会妨碍他的未来，更不会影响到他坚定的意志。
‘这一次，我真的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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