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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过命的交情

明朝文官们的对手,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什么阉党奸相,而是皇权。

而皇权可不是只凭斗智斗勇,就可以战胜的。

甚至皇权是不可战胜的。

因为君权神授。

哪怕皇帝是错误的,只要他不承认,他就没错,而错的只能是别人。

跟这样的对手,说斗智斗勇,那是对智勇的侮辱。

韩裳不想浪费时间。

还是直接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手段吧!

把挡他的道的人,直接毁灭就是了。

很多人说明朝有一个皇帝,非常的聪明,百官莫敌。

这个皇帝叫做嘉靖。

然而真正说起来,如果嘉靖除去皇帝的权力,让他和百官处于同一个水平,他能斗得过谁?

只怕他会被其他人碾压。

但是嘉靖拿着皇权的大棒,那就无人能敌了。

也许有人又要说为什么其他皇帝斗不过文官,只有嘉靖能。

但这只能证明其他皇帝不行,并不能证明嘉靖皇帝聪明。

真聪明,放下皇权,大家处于同一个水平比比。

那时才知道嘉靖的水平。

这里无敌的可不是嘉靖,是皇权。

假如皇帝可以由文官自主任免,那嘉靖和百官的争斗,谁会赢?

就说开始的时候,嘉靖无权无势,没有根基,他是倚仗着什么,赢的百官?

真是聪明吗?

所以说,明朝最厉害的皇帝嘉靖,并没有多聪明,而是明朝皇权的制度,保证了无人可以挑战皇帝的权威。

这才是明朝皇帝有可能看起来很聪明的原因。

而明朝皇权的不可挑战性,在明朝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这就让朱家皇帝,在面对属下群臣时,占尽了上风。

哪怕他们并不英明,只要他们想,臣下官僚,就可以想杀就杀,而不必受什么掣肘。

这就是因为他们聪明?

所以说一个人是否英明,那就是身处弱势时,也能够反败为赢。

这才是真厉害。

比如徐阶。

而如果一个人本来就占尽优势,还说自己多么多么聪明,那这就是不要脸和无耻了。

说聪明,嘉靖,真不配。

所以韩裳认为这世上,聪明人真的不多。

他自己也不聪明。

所以他也不需要和别人斗智斗勇。

他有外挂,直接用外挂就是了,磨磨唧唧地干什么?

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就尽量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这样,他做事就会事半功倍。

而周应槐,无疑会成为他手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这种牺牲,就是直接生命的消失。

让周应槐生命消失的手段,韩裳也想好了。让他暴病吧!

古人经常会暴病而亡。这在一些古代的传说故事中,经常会出现。

但很多暴病而亡的传说,并不都是牵扯上阴谋。

韩裳认为,古代医学不发达,很多病那时候的人都不知道。

不知道原理,人怎么死的,他们当然也就无从知晓了。

这就是古代多暴病而亡的原因。

但是当然,也有很多暴病而亡的故事,是和阴谋相关的。

这世界也并不总是清净乐土。

韩裳这一次,就是要让周应槐体会一次阴谋。

只不过,这阴谋的后果,有些沉重。

“韩少,怎地又让你破费!”

周应槐又一次受到韩裳的邀请,韩裳好像每天都是在应酬。

不是在请客,就是在去请客的路上。

做一个花花公子,就是爽啊!

周应槐都有点羡慕了。

人家一生只是享受,他还要努力做事,逢迎别人。

人生的档次,高下立判。

“你我朋友,说这些话干什么?”

“我平时所交的那些朋友中,都是一些市侩之人。像周老板这么儒雅,又有文人气质的,真没有几个。”

“我对周老板,真是仰慕得紧。”

韩裳是一个劲地拍周应槐的马屁。

“喝酒,喝酒!”

马屁拍完,韩裳又一个劲地劝酒。

“韩少可是有想过秦家的那个四姨太……”

周应槐还想拿这个事去诱惑韩裳。

但韩裳只是劝酒。

“今天咱们不谈其他,只是喝酒。”

韩裳高举酒杯。

他还一个劲地给周应槐倒酒。

几杯酒下肚,周应槐忽然口吐白沫,双眼翻白,呼吸急促,软倒到桌子底下去了。

“周老板,周老板,你这是怎么了?”

韩裳假装惊呼地说道。

整个酒楼都有些乱了。

“我们这可是良心酒楼,食物都是有品质和卫生保证的。”

酒楼掌柜听到他们这里有客人出事,赶紧过来撇清关系。

“我和周老板也是过命的交情。”

韩裳也为自己辩白。

“我看这位员外只是旧病复发,不是食物中毒,你们还是赶快把他送回家去,让他好生将养,说不定就没事了。”

客人中有一个这样说道。

“真的吗?”

韩裳假装疑惑地问。

酒楼老板道:“当然是真的,你快请人把这位员外送回家里去吧!”

老板是只想送瘟神。

韩裳道:“要是周老板有事,你们酒楼仍脱不了干系。”

扔下这句话,韩裳叫来侯四,帮着一起把周应槐往周家送。

酒楼也派了一个人跟随。

但是人还没到周家,周应槐就没气了。

“家兄……家兄这是怎么了?”

人没气了,也不能就扔在大街上啊!韩裳还是把周应槐送到了周家。

周应槐的兄弟周应生看到周应槐如此,脸色惨白地发问。

“我和周老板甚是投缘,可是过命的交情。”

韩裳仍是为自己辩解。

“我没问你和家兄是什么关系,只是问家兄这是怎么了?”

周应生这时只想知道,自己兄长这是怎么了,不想和韩裳废话。

对于韩裳,他还是认识的。周应槐来苏州,就是住在周应生家。

周应槐和韩裳交往,他也是知道的,在家里也看过韩裳几次。

但是周应槐的事,是他一个人在忙,周应生要照顾家族的生意,并没有掺和到他们这事中来。

所以周应生对韩裳,并不是很熟悉。

“这个,就要说到这家酒楼了……”

韩裳是把酒楼跟过来的人,推到了周应生面前。

“冤枉啊,大员外,我们酒楼可是清白的!”

酒楼的伙计大声叫屈。

客人在他们酒楼消费,犯病,这和他们酒楼有什么关系?

现在客人莫名其妙死了,他们酒楼真是有理说不清。

“你们……你们都不能走。这事,咱们得报官。”

周应生这时候也得不出一个头绪来,但是人命关天,他也不能轻易将韩裳等人放走了。

“我和周老板可是过命的交情。”

韩裳还是高声大喊。

但这话好像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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