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众和尚吵嚷着扬言要把这些杀人凶手抓起来，送到有司衙门去。


 监寺拦住这些狂躁的家伙，并没有责备他们，而是问哭泣的休智。“你为什么确定是他们杀了方丈？”


 休智哽咽着将昨天晚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眼神中对年兽小分队的杀意半分不减。


 昨夜方丈在禅房里翻阅古籍，在羲和篇找到他想了解到事情，书中记载，天下万物，乃大神所化，大神亡，气血化羲和，有痊愈之灵力，不老之妙方。


 一德入佛门几十载，习得百经，度化万人，却被权利蒙蔽双眼，他已是德高望重的大师，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当朝宰相李嵩都跪求自己解答疑惑，一德觉得自己已经远超释迦牟尼，但就在被这些权利和吹捧中，他逐渐意识到自己这个身体，并不足以支撑他活下去，于是他就想起李嵩来寻自己的事，李嵩因好女色，而将身体拖垮，百副良药入喉皆无用，无奈只好求一德给予明道。想到这里一德也有此打算，不过因自己的身份在这，明面上不好做事，只得暗地里来，他告诉李嵩用活人可练出长生不老仙丹，还告诉他为了防止他人察觉可用牢犯做药材，毕竟罪恶滔天之徒，佛也不渡。


 直到近些日他得知出京的关封府尹把宋伯温杀了，以至于炼丹以失败而告终，他才开始慌乱起来，直到今日遇到年兽小分队这些人，他才有了希望，当长弓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此人便是羲和，于是便让休智在茶水里下药，除了长弓碗里下的是催尿的外其余都是昏睡药，即便是上尊实力一时半会也解不开，他让休智在茅厕边埋伏着，等长弓出来地时候把他敲晕扔到枯井里，不过令他万没想到的是共由并没有中毒。


 共由来访一德的时候，他正好在给休智交代事，两人对了一下眼神，休智便领意退出去，将门关上。


 共由坐到一德对面问。“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一德知道他问得是长弓，但他并不愿意说，和相府打交道的事，完全没有利益可言。“您说的话，老衲可一字也听不懂。”


 “你就别装了，实话告诉你，他是宰相的猎物，我可不希望在我手里出现什么差错。”


 “那我可管不着，这是高山寺，不是宰相府，人既然来我这，就不能让他回去，还有啊，我已经告诉李嵩制药的法子，是他自己不争气，我年岁已高，可等不及你们帮我制药。”一德干涩地笑着。


 “原来这些害人的法子都是你说的，枉顾人命，你还算是佛门子弟吗？”共由质问他，这句话并没有对一德产生多大的波动，他心平气和地听完，还发出几声短笑。


 “佛，和来？生者为佛，传经者为佛，我才是佛，那些泥塑，壁画，就是唬人的东西，真正的佛在这里。”一德痴狂地指着自己。“我是世间的佛，只有我活着，才能渡化众生。”


 “你已经疯了。”


 “这是清醒，你们被这些虚假的谎言迷惑了千百年，却不敢直言面对，你们畏惧这些虚无的力量，却不知道真正该害怕什么，我的存在就是让这一切都变为现实，让世间的人全都看到真正的佛，感受到佛的渡化和愤怒。”一德面不改色地说。


 “荒唐，不过你做什么我管不了，但你休想把长弓杀了炼丹。”说完共由起身准备离开，他觉得再待上一会自己也会疯掉，这个人的思想和理念太过狭隘和恐怖。


 “绝不。”当共由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德开口说出这句话，他定住身等待着接下来让他愤怒的话。


 “只要我在，他就死定了。”一德说完站在门口的共由不知何时来到自己的身边，手上握着银光闪闪的匕首，一德惊愕地瞧着他，匕首上低落的血好像是自己的，一德觉得喉头一阵干涩和痛苦，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两眼一翻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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