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008章
干嘛？
其实也没想干嘛，就……
金晟难得斟酌了会道：“我真直觉这叫丹阳的没抄袭。今天，是抄袭事件最后定案的日子，赵二叔不是校长嘛，如果可以，能不能通融通……”
“金晟！”
最后一个‘融’字还没说出，赵钧泽便一脸严峻、连名带姓地厉声打断。
“我希望你说话前多动动脑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先心里有数。联邦第一军校不是我赵家一手遮天的，一切都按规矩行事。规矩内的，自然好办；规矩外的，即便涉事人是我，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知道你的想法，是看重对方的能力，想在低谷期交好。但这涉及到抄袭，闹开了完全是刑事案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直觉就能断定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叫丹阳的真的抄袭了，那我们插手，对被抄袭者意味着什么？你告诉我，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这……”金晟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脑子里某些功利的想法瞬间消退得一干二净，跟着不自然地道，“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
“你能想清楚就好，”赵钧泽揉了揉眉心，放缓语气。
“你哥的伤势不用太着急，我爸已经帮忙联系到在木星落脚的郭大师，相信很快就能有好消息传来。”
“郭大师？是郭长明郭大师吗？他不是失踪了？怎么……”金晟语气激动，眼光灼灼地看向赵钧泽。
郭长明是精神域方面最权威的药剂师，炼制出的抚慰药剂救助了无数精神域暴动患者。若是有他老人家出手，他哥能痊愈的概率至少在一半以上。
赵钧泽点头，解释道：
“半个月前，第二军区在一颗无人星球上发现郭大师。对方现在已经回归正常星球，过段时间就会来帝都星一趟。其实，你今天不联系我，我等会也要通知你的。”
“谢、谢谢，”眼眶激动地泛着红，金晟真诚道谢。此刻，除了一声朴素的谢，他不知道还该说什么。
虽然金家在帝都星小有地位，但想请郭长明这种级别的药剂师还是有些不够瞧的，不定就排到猴年马月。而且，没有赵钧泽的渠道，他连郭大师的行踪都摸不着，一直还以为人处于失踪状态呢。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擅长应付这种温情画面，赵钧泽转移话题，“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记得监督好大家日常训练。”
说完，赵钧泽就挂了通讯。
顿了顿，又顺着金晟提到的，切近校论坛。只见，第一条飙红贴就是金晟发的，后缀的讨论量搞得吓人，是第二条的好几倍。
同一时间，樊丽清也进入校论坛，看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帖子。
几乎瞬间，还没点开，她就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帖子和丹阳有关！
果然，还没翻几层，樊丽清就在一张图片里发现丹阳、以及……丹阳旁边的龚笑。
咬了咬唇，樊丽清继续翻阅下去。一层一层，看得格外认真，但同样也气得实打实。
回春丹？
这是什么？她从没听说过这个药剂？
若是只有楼主一个人这么说，樊丽清有千言万语来说服自己是不可能的，可偏偏，有图有真相，这么多人都出来作证，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所以，丹阳是真的炼制出了新药剂？还是固态药剂？再次幸运地逢凶化吉？
握起来的拳头泛起青筋，樊丽清整个人气愤得有些颤抖。
比起非药剂系门外汉，樊丽清更清醒地明白固态药剂在药剂业的意义。
早在百年前，就有著名的药剂师提出固态猜想——认为固态可以促使药效从量变转成质变，进而大幅度地提升药剂效果。
只是可惜，因为药草中天然蕴含的星辰之力，药剂最多能压缩至膏状，再进一步，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最近几年，已经有不少药剂师将这一猜想归为不可能猜想，放弃去研究。可这关口，却突然出现一个丹阳和回春丹。
几乎动动脚趾头，樊丽清也知道这件事传开会造成什么样的轰动。就算她有证据证明丹阳抄袭，又怎样？在这份天赋下，有的是人要保丹阳。
眼神暗了暗，樊丽清拨通卓立辰的通讯。
卓家在帝都星的地位仅此于赵家，家族更是有嫡系担任联邦第一军校副校长的职务，在学生处理问题上有很大的话语权。
“清清？”通讯接通时，卓立辰既意外又高兴，“清清，是有事吗？怎么突然联系我？”
这话说得，好像她没事就不联系似的。
樊丽清心底有些不悦，不过还是笑着道：“当然是想你啦，怎么？你现在不方便联系吗？那我晚些时候再打给你。”
“没有、没有，方便的很，”卓立辰急忙道，跟着，和队友打了个手势向外圈走去，“不忙，刚结束了一场狩猎，现在正休息呢。”
东拉西扯地聊了会，樊丽清才切入正题，六分委屈四分生气地道：
“前段时间，我们班有个同学抄袭我药方，明明都证据确凿了，但系主任愣是不直接将其开除，而是搞什么自证清白，说是炼制出同功效的新药剂，就给对方一个机会，你说过分不过分？”
“呃？”卓立辰在思考，而后才中肯地询问，“是不是证据不足、还有疑问？或者，你们主任怜惜，想给对方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们年级，除了药剂师丹阳，就属你的制药天赋最厉害，对方或许是崇拜你，不知不觉就给致敬了。龚主任管理一个系的教务，肯定有她的想法和判断。”
这段时间，卓立辰一直在野外出任务，别说逛校论坛了，就是浏览光脑的空闲都没。
是以，还不知道抄袭事件的始末，就单纯地以为有人参考樊丽清的药方，结果参考度太高、达到抄袭的标准。
类似的事，卓立辰以前听说过好几起。大部分时候学校都不会上纲上线，只做警告、记过的处分。至于开除，这个惩罚太重了，关乎一辈子的前途，一般不恶劣到一定程度，很少会施行的。
樊丽清：……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出也不是、进也不是。
她需要了解抄袭者、主任的苦衷吗？他们怎么想的和她有个啥关系？她需要的是同仇敌忾、同仇敌忾好吧！
还有，什么叫除了丹阳，她天赋最高？
为什么要除掉丹阳？对方哪里比她厉害了？
整个人气成河豚，樊丽清想控制都控制不住，顿时没好气地道：
“抄袭者就是丹阳。我们俩药方从包含的草药种类，到比例、融合顺序都复制粘贴式的一模一样。还有，我药方最终确定时间比她早了整整半个月，如果这都不算抄袭，那什么是抄袭？”
说完，微抬着下巴，樊丽清看向屏幕里的卓立辰，等着听对方还有什么话要说。
卓立辰如愿地沉默。
然没等樊丽清进一步提出目的时，又困惑地开口了，“不对呀，若是丹阳真的抄袭，不可能这么复制黏贴呀，至少会做出一些修改。”
“而且，丹阳的天赋、成绩都摆在那，根本没必要冒着一定会被发现的风险去抄袭。还有，你的药方，丹阳是怎么知道的，你给她看过吗？什么时候？”
一连串的质问问得樊丽清恼羞成怒，脾气也彻底地失去控制：
“你到底是谁的男朋友？和谁站一边？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你不关心我就算了，怎么还一句一句为抄袭者辩护？什么意思啊你？”
“我又没有抄袭？怎么知道抄袭者的想法？或许，就是因为知道有你这样想法的人，才敢明目张胆地顶风作案。”
卓立辰被吼得整个人愣住，本来还想解释说他是基于实情合理推测，但想了想还是有眼色地沉默下去。
药方被抄袭，清清心情肯定比谁都不好，等过段时间情绪稳定了，他再慢慢解释、分析，或许就能听进去了。
心里有了决断，卓立辰更是立即扮好合格的倾听者，不再发言。
落在樊丽清眼里，可不就是对方被说服了，认同她的想法了。加上脾气发出去，心情也畅快许多，更没兜弯子，直接道：
“立辰，你能不能帮我和副校长打个招呼，将丹阳给开除掉？我不想和她一个学校，看到她，我就生气，就想起自己的心血被她侵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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