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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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不是第一个下去的，但他必须尽快。
‘持刀人可没有说过刺杀任务结束……下面是什么场面也不知道，提前下水有地利支持。’
四号并没有想那么多。
‘希望我的伤势评估能让他意识到我的价值。’毕竟被活活饿死或者没有反抗之力地被杀死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内出血很严重，手臂骨折，可能有轻微脑震荡。”杨柳敲碎了晚课的木盆，拿四块木板分别夹住四号的双臂，又用蛛丝代替纱布进行止血。
“七号，我们走。”
杨柳抱起四号，一跃而下。七号像是最忠诚的影子一样紧随其后。
三号脸上的微笑无端真实了好多。
食堂的下方是中空的，没有光线。但万蛊奇书提供了夜视能力。越靠近食堂的舞台下方，水流就越湍急。但好在水流和地板之间有着一人来厚的缝隙，里面有稀薄的空气。
一个漩涡在不断地旋转，将地下河的河水排向未知的地方。
“吸气！”
随手放出来一记蛛丝缠住七号的刀鞘，杨柳抱着四号一跃而下。
在前世，杨柳看见有人问被洗衣机洗的衣服是什么感觉。他当时只觉得无聊，谁会和衣服共情。
但现在，他狠狠地共情了。
衣服太惨了！
杨柳被甩得头晕脑胀。
随着一段失重感，杨柳破开水面，看见了光。
“呕——”
本就不宜运动的四号吐出大量蜈蚣的残肢夹杂着血沫，直直地冲向前方。
嗯？前方？
杨柳反应过来，他们是随着重力向下坠落。
这是一段瀑布！光明来自于前方的一段平台！
“抓紧！”
四号双腿夹住杨柳的腰，而杨柳从手腕处拉出一段蛛丝，射向突出的平台。
咔！
杨柳吊住自己，像是在悬崖上蹦极。
嚓！
杨柳一甩手，把七号甩出去。
七号把自己的刀钉在峭壁上。
“卡啦——”
黑暗中闪烁一连串火光。
“没事吧？”杨柳问四号和七号。
“头有点晕，但很快就好。”四号说。
“无事。”这是七号。
卡啦！
一道裂痕呈现在峭壁上。
卡嚓——
裂痕像是蜿蜒的蛇袭杀向杨柳和七号的支点。
嘭！
蛛丝粘连的地方炸裂，碎石崩飞直冲七号，令他不得不提刀格挡。
嗖——
乱石穿空，要是在杨柳获得天目之前，这种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躲避球着实令人头痛。
但现在，杨柳远远不是吴下阿蒙了！
他哪怕抱着四号，也能在碎石之间左右腾挪。
每一颗石头的角度、速度、阻力、轨道、动能都详尽地呈现在他眼前。
足尖轻点，一颗人头大小的石头同另一颗相碰撞，成为这“乱石阵”曲目中不和谐的音符；蛛丝一拉，杨柳就借着这股作用力腾起。……
足尖轻点，一颗人头大小的石头同另一颗相碰撞，成为这“乱石阵”曲目中不和谐的音符；蛛丝一拉，杨柳就借着这股作用力腾起。
他如同一只结网的蜘蛛在天空之城中织就自己的王国。
嘭！
七号拔出双刀，躲开一道一人大小的石头。
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刀，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噌——
蹦极似的，七号跳跃到有瀑布的一侧石壁，看着山崖崩碎一个角，细沙滚滚而下，落进不可知的深渊。
这个高度，就算下方是水源也和摔到平地上没有区别，一样骨肉成泥。
唰——
一道拳头大小的石头携带着巨力以无比的速度冲向处于脑震荡中的四号，他避无可避。
杨柳伸出手掌拦截。
那双手掌洁白如玉，手指修长，指甲泛着淡淡的粉。
但为什么没有茧子？
“嗯！”
四号听见杨柳一声闷哼。
“你没事吧？”吊在穹顶上，四号问杨柳。
那一记本来是冲着他来的，要不是杨柳替他挡了一下，他已经被爆头了。
“你们很快就有事了。”悬崖边出现了一道矮壮的身影。
是一号！
他没有选择向上攀爬，而是选择在入口处埋伏其他人！
“要怪，就怪你威胁到我的地位了吧。”一号开始蓄力，周围的空气配合着他发出轰鸣的声音。
“现在，向下放毒，【智慧之手】，不要误伤七号。”一根蛛丝黏在四号的耳骨上，以防被一号听见。
四号微不可查地移动眼睛，看见躲在水帘之后状若已死的七号，张嘴就喷出一口血雾。
在一号看来，这就是四号伤重的证明。
“当一把没有感情的刀，就这么好？”杨柳撇撇嘴，“不对，应该说刀没有和同类碰一碰的想法。”
“呵，你懂什么？”一号害怕杨柳临死反扑，“你知道吗？我和牢头聊过。”
牢头是对大看守的称呼，因为他像看守囚犯一样看守他们。
“你知道什么是我们的毕业考试吗？”他面色狰狞，在震荡的空气中愈发扭曲，“我们所有人都将在一个生命禁区里厮杀！只有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成为‘刀’！”
“‘毕业’被他们称为‘锻造’！只能锻造出来一把‘刀’！其余的，全都是磨刀石！”
心灵的破绽！杨柳眸光一凝。
一号瞪着四号，语气充满恶意：“如果你现在放下四号，你还有机会跑掉，给我造成麻烦。”
这是实话，也是攻心之计。
一旦杨柳做出放弃四号的决定，那四号会不会转身就给他上一个中毒的buff？
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一号自己都没有避开四号的毒素。
七号还在瀑布背后，无力插手战局，杨柳似乎默认了一号的说法，沉默不语。
一时间，胜利的关键似乎落到四号手上了。
“你当我傻吗？”四号金色的头发湿哒哒地黏在额头上，紫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耀着火焰，“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二号相反还一直在救我，现在你让我背刺二号？我怎么就那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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