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睁眼
如果说姜浩先前参悟了大龙脊柱第三层，只需要闭关，就可以修炼到第三层，令战力增加，是一个仙缘，那么按照千炼所言的做法，得到的将是大仙缘。
代价将是绝世女仙的彻底死亡。
绝世女仙本就是生机难定，都疑似死亡，一旦移开，脱离那个位置，任谁都看得出来，定然是必死无疑的。
千炼目光锐利的看向他，沉声道：“你如何选择？”
“大仙缘近在咫尺！”
“你的实力能否尽快成长，你的各方面素质能否得到再一次的升华，一切近在咫尺，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你一个永远不可能醒来的绝世女仙彻底死掉而已。”
“你有没有那份狠辣的心去做？”
姜浩看着绝世女仙，一时迷茫，他渴望强大，而且是非常渴望。
但，让他出手扼杀一尊绝世女仙，却让他犹豫了，尤其是在他看来，无论树叶船儿是否有原因飘过来，总归是救了他一命的，这船儿因绝世女仙而存在的，是以让他下手，满心的不忍。
千炼沉声道：“我可以告诉你，踏入仙光世界的人，如果面对这种情况，十之八九的人会毫不犹豫的将绝世女仙送入死地，他们获得大仙缘，剩下的一两成会在犹豫之后，仍旧抗不过大仙缘的诱引，还是这么做。”
他说到这里，眼中射出锋芒看向绝世女仙，非常肯定的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也那么做。”
“而且我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这就是我的心，这也是人心，这更是巫道争锋中必须要有的心，不够冷硬，不够狠辣，如何能够争夺到仙缘，让自己成长起来，连机会都错过，还谈什么未来。”
“何况绝世女仙本就已经算是半死亡了，根本不需要有什么内疚的。”
姜浩看着绝世女仙，看着其身下那复杂深奥的图腾纹，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决断。
曾经那个做事情果决果断，自认为是快意恩仇，杀伐果断的姜浩，犹豫了，迷茫了。
他不知道，自己真的那么做了，会否渐渐的走向千炼说的那样，成为一个狠辣的人。
千炼也看出他的犹豫，又说道：“知道那个偷袭我们的是谁么。”
“你认识？”姜浩道。
“猜出个七八。”千炼道。
“是谁？”姜浩对于那要袭杀自己，更是搞出绝杀，差点杀死自己的人，是非常有痛恨的，杀意也重。
千炼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姜浩这人有时候挺矛盾的，说杀伐果断吧，可以；说优柔寡断，不够狠辣，太矫情吧，也可以，他想不透，这样一个人怎么就带领一群年轻人猎杀噬心大魔，守住石虎城的。
他心里想着，嘴上则说道：“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与你无仇，与我无仇，却为何要对我们下手，且如此歹毒，出手就是绝杀。”
“为何？”姜浩问道。
“因为仙缘！”千炼面色沉凝的道，“比我们早来到这里，定然发现了这里的大危险，也必然找到了这里的大仙缘，人家担心我们找到那里的话，会夺走属于他们的大仙缘；人家也担心这地下仙井内的仙缘众多，若是没有我们，岂非统统属于他们，所以看到我们给了他绝杀机会后，立马狠辣无情的出手。”
姜浩顿感后脊背冒凉气。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大荒，这就是‘争’斗，争到了，你会突飞猛进，你会有更加值得期待的未来，你不去争，就会错过，当错过的多了，再是不凡的你，终将被超越，被彻底的甩在身后，最后被抛弃。”千炼道，“命运要抓在自己的手中，该狠则狠！”
他用手一指绝世女仙，道：“如何做，你来决定。”
他将姜浩推上了一个必须做决定的境地。
他本人则后退两步，站在树叶船儿边，静静的看着姜浩的背影，内心则是一阵复杂，他不愿意亲手将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给推到血腥狠辣的位置上，可他更清楚，作为兄弟，他只有那么做，才能让这个男人真正的成长起来，对他而言，何尝不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姜浩可以不做选择，但他从进入仙光世界之前，就不断地有人在提醒他这一点，让他知道早晚都要面对，他性格中有问题就面对，不逃避，令他宁可面对这艰难的抉择。
也许，这一次抉择对姜浩而言，就是人生的转折点。
他将如何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姜浩看着绝世女仙良久，缓缓闭上眼睛，做着天人交战，一次决定，必然将会影响他未来面对同样事情时候的决定。
好久好久，姜浩才睁开眼，低语道：“我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初心不改，方得始终，我踏入大荒的那一刻起，就给自己制定了目标，要奋斗，而不是争斗。”
千炼有些失望，他知道姜浩终究还是决定不出手，他仍旧做不出对别人狠辣却对自己非常有利的决定，但他内心深处却偏偏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仿佛在庆幸，庆幸遇到了一个初心不改的人。
“兄弟，你……”
他刚开口，就脸色大变，窒息的住口了。
姜浩也惊悚的倒退一步，骇然看向前方。
方才还在考虑是否狠辣出手处理掉这毫无觉醒可能，生死拿捏在他们手里的绝世女仙，居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姜浩和千炼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般，血液都凝固了似得，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绝世女仙动人心魄的眸子，里面仿佛有着日月沉浮，星辰轮转的骇人景象。
也是在绝世女仙睁眼的瞬间，树叶船儿外面陡然传来轰鸣声，滔天的杀伐之音响起。
一道道的光束贯穿九天穹苍，那赫然是在河水中沉浮的一尊尊仙睁开眼睛射出的目光。
在那穹苍之上，犹如岁月长河弥漫，混沌之中，有人在出手，撼动这些仙之目光。
外面轰鸣，河水滔滔，树叶船儿猛烈的颠簸，船上的两人被摇晃的厉害。
这时候，千炼一把抓住了姜浩的胳膊，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喝道：“姜浩，你是真的不忍？还是认为我们被树叶船儿接住救命的蹊跷，猜出绝世女仙会苏醒才有的决定？”
前者，初心不改的真男人，好汉子！
后者，一代枭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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