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风起（上）

 惨败！


 他们断头山三四使二人，败得一塌糊涂。


 四使几乎被打成了废人，左手全完被废，右手得养筋数月。


 就算养好了，还能不能使出以往的杀术，且还是后话。眼下，又落入了天曦会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时至第二日，清晨。


 一夜带伤赶路的三使，几乎将马儿累个半死，才将他拖回断头山山谷边缘。


 看守在山谷外的断头山手下，眼见来人立刻阻拦，“何人？速速报上名来。”这群手下，全是粗衣布裤的男性，一群被迫无奈，而拿起兵器的中原百姓！


 “好像是...三使！”有人惊呼。


 待看清那马鞍上趴着的人士后，一群人纷纷上前去抱起三使。


 时至正午...


 断头山山谷最顶端，那最不起眼的小阁楼中。


 因为背光，阁楼不能被阳光照射到，阁楼间一直笼罩着阴霾，就连阁楼门外也是漆黑一片。


 那老中医，中规中矩的站在阁楼门外，等候着指令。


 直到阁楼的房门被打开，那断头山的手下，才走到他跟前，“老花医，山主让你进去。”


 老花医得令，恭敬向着阁楼的木扇门弯了弯腰，更是虔诚的喃喃一语，“谢过山主。”话罢，迈脚走入那漆黑的阁楼中。


 断头山全体上下，看到过山主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高层外，就连浴血奋战的手下们，也很少见到过山主，更别说他这区区老中医。


 他不姓花，因长相丑陋，孩童们顽皮，给他取错号名为‘叫花子’，加上他是医者，自然而然人人都称他一声老花医。


 他是山谷数一数二的医师，半夜能给三使看伤，已经算他走了大运。


 而此番，还能见到山主，他有些害怕，又有些激动，那可是整个断头山的传奇人物。


 从老一辈到小一辈，无人不谈论他。


 阁楼中，因长时间没有阳光照晒，里面变得潮湿，甚至令人感到寒冷。


 至于寒冷，好像是因潮湿，又好像是因某人而起。


 阁楼中可没人招呼老花医，他百般无聊的站在黑暗中，屏息凝视之下，似要在黑暗中寻找所谓的山主。


 他垫步行走着，突然间，那阁楼的墙壁上，一只火把即刻亮起。


 火光照亮整个阁楼！


 阁楼内到处都是书籍，甚至还有砚台、毛笔。老花医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吓了一跳，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又恰好撞倒了木桌。


 桌上的书籍，应声而落。


 他吓得赶紧弯腰去拾起书籍，而阁楼内那唯一的死角，也就是亮光没照射到的地方。


 传来一声平静的声色，“不用捡那些书籍了，告知我，三使的伤势如何？”


 闻其声，老花医立刻站起身来，眯眼看向死角，出了一团漆黑外，根本看不到那死角是何人在那，可听那人的口气，他不敢抬慢。


 “三...三使，伤势...已无大碍。”他因紧张而出现口吃。


 死角的声音没继续传出，沉默片刻后那声才徐徐传来，“他的伤势，你可能看出是何种兵器所致？”


 老花医有一丝茫然，怎么听闻山主的声音，好似一位正直二十来岁的青年，任他如何作想，也想不出山主到底是什么模样。


 “三使的伤势...并非是兵器所致！”


 “什么？”黑暗中，那声明显一惊。


 “老朽绝不会看错，我行医多年，加上近年的战乱，可是见过不少伤势，三使身上的伤，并非是利器所致，可老朽也猜不出是什么所为！”


 黑暗中，那声最终叹息一声，“你先退下吧。”


 得令，老花医老老实实的退到门边，打开房门窜出身子后，又立刻将那木扇门关闭。


 他站在门外，并未如想象那般，被山主的压力给弄得满头大汗。


 反而没有一丝害怕，山主也没他人口中所说的那般凶恶，正因为，无人见过山主，所以各种谣言传开。


 有人说山主长得像猛兽，还有更浮夸的，说山主是神仙。


 但当老花医真正听闻到山主的声色后，反倒更加好奇，这仅有二十来岁的声音，怎可能在中原成为一方诸侯？


 好奇归好奇，他这半截入土的年纪，哪敢放肆到，不要命的去查看山主的容貌。


 摇摇头，自嘲一笑，扬起脑袋望向阁楼旁的树枝，那片落叶随风而落。


 “哎，秋风天，又起风了！”他双手合十，规规矩矩的离开了阁楼处。


 在反观阁楼内...


 火把依然没熄灭，死角内的身影依然没走出黑暗中。


 待老花医走后，他竟自言自语道，“我很是好奇，究竟是何人能伤了三使。”


 明明无人的阁楼内，那肥胖的身体，竟从阁楼顶端的房梁处落了下来，从始至终他未曾发出过一声！


 那肥胖的人落地后，恭敬半跪在地，向着黑暗处行礼，“山主不必惊奇，三四使二人此番是往南走，想必正是被南分支的天曦会所伤。”


 “我知晓是天曦会，我所好奇的，并不是天曦会，而是天曦会的谁？”


 天曦会的高手，他们断头山早有耳闻，甚至用脚趾都能数的过来。能伤了三使，还把四使给关押住，天曦会绝不可能做到。


 究竟是谁，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肥胖的人不言，他猜不出是谁，倒是那木桌下，另一道身影也窜了出来。


 他个头矮小，比天人道长还要矮小，可以正确无误的说，此人，就是一位孩童无疑，他的口中还含着糖果。


 两个冲天揪盘旋于头顶，他面无表情，好生死板！


 至他从木桌下走出来后，黑暗中的那声，立刻询问道，“一使，对于此事，你如何看待？”


 那孩童拿出口中的糖果，所发出来的声色，又不是孩童，像极了中年大叔，“属下不敢多言，可愿亲自带队去赎回四使！”


 “我也随行一使，一同前行！”那肥胖的人，赶紧抢声。


 “去吧，那天曦会自然知晓四使，乃是我断头山的人，如今天曦会与塞外斗个不停，他们不敢节外生枝，自然会放了四使。”


 一本书，从黑暗中被那人扔了出来，他继续道。


 “且好生看看，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若是对我等不利者...便将他杀了吧！”


 音止，书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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