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江沉知道念念身上的西瓜汁是他不小心弄到的后, 他心里更愧疚了。


 于是，后来摘西红柿的时候，江沉很卖力, 就希望早早把活干完，然后好好哄哄生他气的女儿。


 自从念念说她很生气后，就再也没有跟爸爸说过话，即使他说话，念念也完全不搭理他，就连帮她擦汗，都会把他的手推开。


 看样子是真的很生气。


 念念确实很生气, 她坐在凉亭里，一边发着呆，一边叹了好几口气。


 “念念姐姐，你怎么啦？”


 旁边的周子艾也被爸爸放到了凉亭这边避暑，见念念姐姐一直叹气，周子艾过来问道。


 念念姐姐的丸子头已经散掉，头顶上的皮筋绑着的头发虽然没掉，但已经乱糟糟的, 除了那一小撮绑起来的头发，周围的头发往四处散开，周子艾想帮姐姐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弄上去, 但头发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放上去掉下来，再放上去再掉下来，周子艾只好放弃了。


 念念看着子艾妹妹又整齐又漂亮的小辫子，再次叹了口气。


 “我想妈妈。”念念看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她好想妈妈。


 “我也想妈妈。”子艾听姐姐说想妈妈后, 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摘西红柿一点也不好玩，又热又累，她一点也不喜欢。


 本来有爸爸哄着还没什么，可现在听到念念姐姐说想妈妈后，子艾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她也好想她的妈妈。


 “呜呜……”子艾越想越伤心，瘪着嘴哭起来，“我想妈妈，我要妈妈，呜呜……”


 “……”正伤感的念念听到妹妹的哭声后吓了一跳。


 “你别哭。”念念帮妹妹擦了擦眼泪，“妈妈马上就会回来的，我们一起等妈妈回来，好不好？”


 “我现在就想要我的妈妈。”子艾小声抽噎着，她抓着姐姐的手说，“念念姐姐，我们一起去找妈妈，好不好？”


 “可是我们不知道妈妈在哪里，自己去找，会迷路的，要是迷路碰到了坏人，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子艾不想碰到坏人。”


 “那我们乖乖的，在家里等着妈妈回来，好不好？”


 “好，”子艾吸了吸鼻子，大颗的眼泪往下落，“可是念念姐姐，我还是好想妈妈……呜呜……”


 子艾的哭声不是那种大哭，她极力忍住自己的哭声，但眼泪就像串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看起来特别可怜。


 小朋友的情绪很容易传染，念念本来就好想妈妈，现在看妹妹哭得这么难过，她也想哭了。


 周景行带着子昱过来喝水的时候，就看到女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一样。


 原本压抑着哭声的子艾，看到爸爸后，像是有了支撑，抱着爸爸的脖子终于放声大哭起来：“爸爸，我要妈妈，你给妈妈打电话，让妈妈回来，呜呜，快让妈妈回来！”


 周景行拍了拍女儿的后背轻哄：“妈妈很快就回来了，有爸爸在也是一样的呀。”


 “不一样，我就要妈妈，我就要！”


 旁边的周子昱看妹妹哭，眼圈立马跟着红了，他脸上晒得通红，爸爸摘西红柿的时候，子昱也想跟着妹妹一起到旁边休息，可是爸爸说他是小男子汉，不可以偷懒，所以他只能一直跟着爸爸干活。


 “我也要妈妈，呜呜……”委屈了一天的子昱终于忍不住了，跟着妹妹大哭起来。


 双胞胎两个一哭，周景行瞬间很是头疼。


 原本他以为节目组只是拍一拍他们下地干活的过程，稍微拍过以后他们应该就可以回去了，谁想到节目组让他们干活是实打实的干活，一点水分都没掺，那么大一片菜地，几个爸爸分到的区域都不小，要干完自然是可以干完，但他们平常哪有下过地，天气还这么炎热，心情难免变得糟糕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周景行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掉，他拉过周子昱的手，让他面对着凉亭的大柱子站着反省：“周子昱，你是哥哥，妹妹哭了你不跟着哄就罢了，每次还跟着妹妹一起哭，爸爸跟你说过很多次，男孩子不可以动不动就流眼泪，你现在站在这里好好反省！”


 周子昱听到爸爸让他罚站，他挣脱爸爸的手，情绪越发崩溃，他跺着小脚大声道：“我不要，呜呜，我不要罚站！”


 周景行呵斥道：“不许再哭！好好站好！”


 他拽着儿子的胳膊，让他重新站好面壁思过。


 周景行教训儿子的脸色十分严肃，声音也很严肃，连他怀里的周子艾都被爸爸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


 念念也被吓了一跳，她移了移她小小的身体，悄悄把自己藏到柱子后面，不让子艾爸爸看见她。


 ［周景行对子昱好像太严格了一点，五个小孩子里面只有子昱一直在干活，休息得最少，连最大的赵一洋都比他休息的时间要多，他才三岁半哎，周景行没必要对他这么严格吧。］


 ［严格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周景行对儿子严格，对女儿又过于宽容，这样的区别对待其实挺不好的，再说明明是子艾先哭，周景行却只对子昱发脾气，实在不公平了些。］


 ［这算什么发脾气，只是教育孩子罢了，爸爸对男孩子严格一点、要求高一点，其实挺好理解的。］


 ［周景行已经做得很好了，双胞胎年纪最小，动不动就哭，大夏天的周景行又要干农活，又要照顾孩子，算是五位爸爸里面最辛苦的爸爸了。］


 ［周景行一没打子昱，二没骂子昱，只是想让子昱冷静下来而已，毕竟哭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能让孩子养成动不动就哭的习惯，周景行做得没什么不对的。］


 周景行让子昱罚站后，抱着女儿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一边哄女儿，一边让自己也冷静冷静。


 周子昱对着柱子抽抽噎噎了好一会。


 他慢慢止住哭声后，柱子后面突然伸出来一只小手，那只看起来脏脏的小手掌上躺着一颗糖。


 念念从柱子后面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她警惕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子艾爸爸，见他没有看这边，小声地对子昱道：“糖，给你吃。”


 这颗糖是爸爸出门的时候，放在她口袋里的，念念一直忘了吃。


 刚刚见子昱一直在哭，念念才想起来这颗糖，于是便把糖给了他。


 子昱把糖衣剥掉把糖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上蔓延，他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周子昱舔了舔唇，他坐到念念旁边，吃了糖心情变好以后，脚丫子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我讨厌爸爸。”周子昱跟旁边的小姐姐倾诉起了自己的心情，“爸爸只喜欢妹妹，不喜欢我。”


 念念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她不是很能理解子昱现在的心情，不过她跟着子昱道：“我也讨厌爸爸。”


 子昱问：“你爸爸也只喜欢妹妹，不喜欢你吗？”


 “没有。”念念没有妹妹。


 “你爸爸也会凶你，让你罚站吗？”


 “不会。”念念摇头，长到这么大，爸爸唯一一次凶她还是在度假村念念被狗追的那次，爸爸凶念念说“不许哭”，不过跟刚刚子艾爸爸比起来，她的爸爸好像也不是很凶，至于罚站，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那你的爸爸会让你一直干活，不让你休息吗？”


 “不会。”念念再次摇头，爸爸会怕她晒到，怕她累到，怎么可能会一直让她干活呢。


 周子昱没有从念念这里找到共鸣，他撅撅嘴，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讨厌你的爸爸？”


 念念也被问住了。


 是啊，她为什么讨厌爸爸呢？


 好像也不是讨厌，只是很生气罢了。


 不过现在想想，又好像不是那么生气了。


 江沉最先把活干完，其他爸爸还在忙活着，江沉没有去帮别的爸爸们干活的想法，他收拾完后，赶忙来到凉亭这边。


 凉亭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小孩子，爸爸怕孩子们中暑，不敢真的让孩子们干活，都是干一会玩一会，到后头就直接让孩子们在凉亭里自己玩了。


 “叔叔，我想吃李子，你带我们去摘李子吧。”姜旭见有大人过来，指着前方的一颗李子树，想让叔叔带他们去摘。


 那颗李子树有些高，姜旭摘不到，刚刚他本来想爬上树去摘，但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姜旭只好寻求大人的帮忙。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见姜旭提出摘李子的想法后，其他小朋友也跟着说道。


 那颗李子树也这这块地的主人家的，前面送吃的过来的时候就说过，爸爸们可以带着孩子采摘，尝尝味道。


 江沉见念念虽然没说话，但脸上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有心想哄女儿开心的江沉立马答应下来。


 “叔叔我要自己摘，你抱我。”姜旭不是想吃李子，他只是想享受采摘李子的乐趣罢了。


 江沉把姜旭一把抱起来，姜旭高兴得哈哈大笑，抬起手摘了好几个李子。


 本来还想再多摘几个，但他的超人叔叔很快就把他放下来，又抱着其他的小朋友去摘李子了。


 江沉把其他家的小孩子一一抱起来，让每个人都摘了几个后，便轮到自家宝宝了。


 念念正准备张开手让爸爸抱她，但爸爸却突然蹲下来，双手抬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往上举起，然后念念就跨坐在了爸爸的脖子上。


 “哎呀。”念念惊叫了一声，她双手抓住爸爸的头发，来稳住自己的身体。


 幸好爸爸站得很稳，他的手力气很大，将念念牢牢固定在他的肩膀上，很安全。


 “别怕，不会摔跤。”江沉说，“摘吧，念念想摘多少都可以。”


 念念发现自己骑坐在爸爸的脖子上，比刚刚的小朋友们都要高，可以摘到更高处，长得更大更成熟的李子了。


 她听爸爸的话，慢慢放开抓着爸爸头发的双手，往头上的李子树伸去。


 最后，念念摘了大半个帽子的李子。


 一旁的姜旭看到念念满兜子又大又圆的李子，再看看他和其他小朋友手里，只有五六个又小又青的李子。


 这个叔叔有点偏心，念念可以骑在他的肩上站得最高，而且想摘多久摘多久，他们只能少少摘几个意思意思就被叔叔放下来了。


 姜旭说：“叔叔，我也要骑马，我还想摘更多甜甜的李子。”


 他刚刚吃了自己摘的李子，又苦又酸，一点也不好吃。


 “可以，不过要让你爸爸来。”江沉说，“我是念念的爸爸，肩膀只给念念骑。”


 姜旭：“……”


 叔叔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他反驳不了。


 听到爸爸的话，念念小眉毛抖动了一下，嘴角也微微弯了弯。


 对爸爸来说，念念好像是很特殊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有多特殊，但念念心里有些甜甜的，她低头看到青黄色的李子圆滚滚地躺在她的太阳帽里，从里面挑出一颗颜色最黄、最成熟的李子，一口咬下去，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然后，她又从里面挑了一颗最青的李子攒在手里，对爸爸招招手示意爸爸低下头来。


 江沉刚刚在理衣服，没看见念念的小动作，虽然不知道念念让他低头做什么，但他还是蹲下身，问：“怎么啦？”


 念念趁着爸爸说话的瞬间，快速把手里最青的那颗李子塞到爸爸嘴里。


 “……”江沉下意识咬了一口。


 酸，特别酸。


 他刚要把那颗酸酸的李子吐出来，却听到女儿说：“好孩子不可以浪费食物。”


 “好爸爸也不可以。”教育爸爸要珍惜食物的念念，又挑了颗甜甜的李子放进自己嘴里。


 江沉：“……”


 按念念的话来说，他如果把李子吐了，就代表他不是一个好爸爸。


 那还能怎么样呢，就只能吃了。


 江沉随便咬咬囫囵着把李子果肉咽下去，再把果核吐出来，他只觉得连牙齿都快酸掉，酸得那张帅气好看的俊脸都微微皱了一下。


 念念看到爸爸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谁让爸爸总是欺负她，念念也要欺负回去！


 ［哈哈哈念念明显就是故意的，这是念念对爸爸吭娃行为的最佳反击！］


 ［念念好样的，总算坑了爸爸一回，下回继续，多坑几回也没关系哈哈哈哈。］


 ［柚子姐夫虽然带孩子不是很熟练，但态度还是非常好的，做错了事会立马跟念念道歉，还会哄念念，明明知道女儿恶作剧，但还是心甘情愿吃下那颗李子，真的好好啊！］


 ［啊啊啊听到没有，江总刚刚说他是念念的爸爸，肩膀只给念念骑，听到这句话好感动，作为孩子，其实就想要得到父母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这种偏爱能让孩子更有安全感，知道自己是被爱着的，呜呜呜如果我也有这样的爸爸就好了，可惜我没有，羡慕念念。］


 ［江总加油，要一直对念念这么好啊，让咱们念念永远幸福下去！］


 所有的西红柿都摘完后，念念牵着爸爸的手，心情很好地跟着爸爸回了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帮念念洗头洗澡。


 看到女儿脏成这个样子，江沉是心虚的，也不知道妻子有没有看到脏脏的念念，希望不要跟他生气才好。


 在念念的指导下，过程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好歹算是帮女儿洗好了澡。


 念念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把头发吹干后，总算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小团子了。


 爸爸带着孩子们稍稍休整一下，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今天的晚饭，需要爸爸亲自动手做，每位爸爸至少需要完成两道菜，除了自己的宝宝外，不可以让其他任何人帮忙。


 江沉不会做饭，爸爸们知道，节目组知道，观众们也知道。


 ［柚子姐夫终于要下厨了，大家快来观摩啊！］


 ［这个节目深得我心，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凌宇资本的大老板亲自下厨，哈哈太好玩了。］


 ［悄悄说一句，本人就是凌宇资本的员工，在这个节目上，看到了一位跟平常在公司完全不一样的**ss！］


 ［前面的别走，快跟我们科普一下，江总平常在公司到底是什么样子？跟现在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大概就是被**ss盯一眼，就瑟瑟发抖的程度，而节目中的**ss，一度让我怀疑是另外一个人冒充的，过于温和了。］


 江总的表现，果然在所有人意料之中，虽然不到炸厨房的地步，做饭时候的样子看起来也是帅的，但就是……步骤不对、手法不对、哪哪都不对。


 明明要放的是醋，偏偏倒了一小盖子的老抽。


 明明要放的是盐，偏偏拿起了放糖的调味盒。


 厨房小白会犯的错，江总通通走了个遍。


 最后，在江总的努力下，两道看不出是什么菜的菜被端上了餐桌。


 四位爸爸一共完成了十道菜。


 江沉和赵恒分别做了两道，周景行和姜源做了三道。


 十道菜上桌后，早就饿了的孩子们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除了江沉做的两道菜以外，其他八道菜都有小朋友下筷子。


 江沉自己也端着碗吃饭，自己做的菜，别人不吃，他肯定是要尝尝的。


 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明明该是酸甜口，但既不甜也不酸，反而是苦的。


 再夹了另一盘炒时蔬，甜的，并且糖份严重超标，江沉不是很理解，这道菜，他记得他没放过糖，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甜的。


 “孩子们，你们尝尝江叔叔做的这两道菜，看看味道怎么样。”姜源见那两道菜无人下手，好心的夹了一块排骨，并动员孩子们也跟着他一起尝尝。


 一口下去，差点没把他给送走，实在是太难吃了。


 这位江总，赚钱能力一流，但做饭能力，那是一丁点都没有，人果然还是要待在自己的领域发挥所长。


 “味道还、可以。”姜源把嘴里的排骨艰难咽下去，后面动员孩子们的话却是不敢再违心地说出口了。


 “是吗？”姜旭是个勇于尝试的孩子，听到爸爸说那两道黑乎乎的菜味道还可以，他好奇地下了筷子，一口下去，“呸、呸、呸……”


 姜旭吐着舌头，把嘴里的菜吐了出来：“爸爸，江叔叔的菜好难吃！”


 “太难吃了！”这么难吃爸爸还说好吃。


 为什么要吭儿子？！


 “……”姜源给自家儿子递了杯水，对江沉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江沉自然不会把姜旭的话放在心上，自己的菜有多难吃，他比谁都清楚。


 但这时候，有一双筷子却悄悄伸到了江沉的那盘炒时蔬里。


 念念吃了一口爸爸做的菜，对旁边的姜旭说：“其实，也不是很难吃。”


 怕姜旭不信，她又夹了一筷子吃下去，甜甜的蔬菜，确实不好吃，但也不是很难吃。


 “是、是吗？”姜旭看念念语气那么肯定，他想，或许只是那道糖醋排骨不好吃，另外那道炒时蔬还可以？


 姜旭再次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又对着那道炒时蔬下了筷子，一口下去，好甜，太甜了。


 姜旭很不喜欢，他还想再吐出来。


 可这时候，念念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这道菜是不是还可以？”


 看着妹妹的眼睛，姜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不好意思再把菜吐出来了，他把嘴里的菜艰难地咽下去，说：“还、可以。”


 念念听到后，眼里终于带了笑意，再给姜旭哥哥夹了一筷子：“那哥哥多吃点。”


 姜旭：“……”


 妹妹会不会是在故意整他呀，他真的不想再吃了！


 ［心疼姜小旭，被爸爸骗了一次不够，又被妹妹骗着吃了江叔叔的黑暗料理。］


 ［有没有觉得念念好像是故意的，因为姜旭说爸爸的菜太难吃，所以念念不高兴，故意整哥哥？］


 ［念念是在维护爸爸吧，哈哈哈是不是自己的爸爸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别人不可以欺负，如果欺负了，念念是要欺负回去的哦！］


 ［此时此刻，念念就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一点风都没漏！］


 ……


 吃完晚饭又玩了一会后，爸爸们就带着自家孩子回家了。


 马上又要到九点，直播间关闭的时间。


 就在观众们意犹未尽的时候，直播间管理员在弹幕区打上了一行鲜明的字——


 应广大观众要求：今晚直播时间延长到晚上十点半。


 观众们看到这条通告后，都兴奋得不行。


 ［哇昨天提的要求，节目组今天就满足我们了，好贴心！］


 ［可是今天妈妈们不在呀，虽然看宝宝们和爸爸们也很好，但大晚上的，我只想看爸爸跟妈妈恩恩爱爱撒糖的场面啊！］


 弹幕区因为直播延长，热闹得不行。


 而孩子们这个时间，已经困得不行。


 上午开运动会，下午到地里干活，累了一天的孩子们，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念念作息很规律，一般在九点钟左右，就是她的睡觉时间，往常九点直播间关闭的时候，观众们就会看到沈明柚亲亲念念的额头，对念念说一句妈妈爱你，然后念念马上就会睡着了。


 可今天晚上，躺在床上的念念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江沉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念念，快闭上眼睛，该睡觉了。”


 念念听话地闭上眼睛。


 平常念念入睡极快，一般闭上眼睛后，马上就能睡着，但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不着。


 念念躺在床上，小身子一会翻到左边，一会翻到右边，看起来像是失眠了。


 江沉也发现了问题，他拍拍念念的肩膀问：“念念，怎么了？”


 念念睁开眼睛：“睡不着。”


 江沉：“……”


 江沉没有哄过女儿睡觉，他只能拿出手机找几个童话故事，读给念念听。


 一连读了好几个，但念念还是没有睡着。


 但他又读完一个，想接着再读另一个的时候，念念开口道：“爸爸，别读了。”


 江沉以为女儿不喜欢他读的故事，便说：“那爸爸唱催眠曲给你听？”


 念念摇头道：“不用了，你吵着念念睡觉了。”


 江沉：“……”


 好嘛，女儿这是把睡不着怪到他头上了。


 ［别呀，念念不想听爸爸唱歌，我们想听呀，江总别管，小歌儿唱起来！］


 ［念念是不是想妈妈了呀，所以睡不着。］


 ［已经快十点啦，念念还没睡着，念念到底怎么了呀，不会是哪不舒服吧。］


 江沉看了看时间，也有些担心，他给念念掖了掖被子，“那念念快睡，爸爸不吵你了。”


 可念念还是在床上翻天覆地，甚至有些焦躁。


 江沉下床，来到外面跟节目组沟通，要给妻子打个电话。


 很快，通过节目组，江沉联系到了沈明柚。


 沈明柚今晚也有些失眠，往常这个时间，念念早睡了，但她有些担心，怕今晚念念见不到妈妈会哭会找妈妈。


 这是念念出生以来，沈明柚第一次不在女儿不在身边。


 直到节目组把电话送来，沈明柚听到电话那头的江沉说，念念没哭也没找妈妈后，她才放下心来。


 放心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失落。


 看来比起孩子离不开她，或许更多的是她离不开孩子。


 沈明柚刚松口气，江沉却说：“但今晚，念念失眠了，到现在还没睡着。”


 “怎么会失眠？”念念的睡眠质量很好，每天晚上九点准时睡觉，她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十点了，念念还没睡着，沈明柚的心又提了起来。


 “可能是想妈妈了。”江沉说，“有没有什么哄念念睡觉的办法？”


 现在让念念跟妈妈通电话，念念怕是真的会哭会闹，沈明柚一时也回不来，江沉便只能先向妻子讨教一些哄女儿睡觉的办法。


 “你先拿体温枪给念念测测体温，看念念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沈明柚说，“如果身体没有不舒服，你再试试看给念念讲故事听或者给她放两首安眠曲，看能不能把她哄睡着。”


 “如果还是不行，等一下我跟节目组沟通，跟念念视频通话，看有没有用。”


 “好。”江沉安慰道，“念念应该是想你了，所以有些睡不着，你别太担心。”


 挂完电话后，江沉照着沈明柚说的，给念念测了体温，发现一切正常，念念自己也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沉给沈明柚发了信息，告诉她孩子身体没有不舒服。


 他刚放下手机，马上又接到了妻子发过来的信息：我每天晚上临睡前，会亲亲念念的额头，说我爱她，念念可能是习惯这个行为了，你试试看有没有用。


 江沉来到床前，念念眼睛看起来有些疲乏，明明已经很困了，但就是睁着眼睛睡不着，江沉坐下来，弯腰亲在念念额头上，说：“念念，爸爸爱你。”


 念念睁着紫葡萄般的眼睛看着爸爸，“恩”了一声，表示念念知道了。


 一秒钟过去、一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念念还是没睡着。


 江沉叹了口气，看来妻子的办法也不管用。


 在他想着让念念跟妻子视频通话的时候，江沉脑子一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重新弯腰低头，又亲了亲念念的额头，说：“念念，妈妈爱你。”


 念念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呼噜噜……


 念念睡着了，还打起了可爱的小呼噜。


 江沉：“……”


 ［所以，念念睡不着，是因为没有听到这声“妈妈爱你”吗？］


 ［念念：爸爸爱我有什么用，我要妈妈爱我！哈哈哈柚子姐夫在念念心里的地位，跟柚子姐姐完全没得比。］


 ［爸爸爱你VS妈妈爱你，爸爸爱你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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