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事后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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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光照良好的房间中，巴尔自昏睡中醒来。
“陌生的天花板。”他明明没有睁开眼睛，但是灯光却也让使得巴尔察觉到了自身位置的不对劲。
兴许是太累了，睡到现在脑子懵懵的巴尔也只是嘟囔着，一点警觉都没有。
迷迷糊糊的他掀开身上的被子，虽然感觉触感重量不太对，虽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与凄惨的喊叫，但他还是没有在意。
按着一个有些柔软的东西，少年直接翻身下了床，随后眼睛也不睁开地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啊！”
少年又一次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还有些痛感的额头，又摸了摸身前那透明的物质。
“噗......”
他的身体僵硬住了，麻木地转过身子后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幅地狱画卷。
睡床的一边，白发的精灵小姐仍然穿着那长靴蓝甲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她捂着自己的嘴，一双眼睛快眯成一道缝了。
另一边则是坐得笔直的不死鸟-怀特·菲尼克斯教授，他又是一副黑着脸的样子。
这几天巴尔感觉他都快成煤炭球了。
他那放在床上的手毫无疑问正是少年按着下床的“东西”。
那边揉着脑袋眼睛喷火的一小团，蓝色的发丝自背后垂下，凶恶的脸蛋表露了她的身份——蓝雀。
巴尔猜测，掀开被子时，这家伙估计就趴在床边。接着就倒霉地被抽离了脑袋底下的被子，导致她的脑袋滑落下去，撞着了床沿。
一时间信息量太大，巴尔发现自己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巴尔·斯图亚特！”娇小的身躯中传出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彻底叫醒了懵懵的少年。
张了张嘴，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时候应该道歉吗？
受害者在看到这位加害者一脸无辜迷茫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她就是昨天深夜被不死鸟一道命令从房间温暖的被窝里叫起来加班，说是让帮着照看下她的熟人。来了才知道，原来是巴尔·斯图亚特这个家伙——昨天的事情终究被她猜出一点端倪。
好在后来这位估计是巴尔朋友甚至更近一步关系的精灵小姐来到这里，不然她恐怕都没法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是气糊涂了，还是同样睡懵了，娇小的姑娘几步跨过与巴尔之间的距离，最终在精灵小姐兴奋的目光下，选择了用一记头槌撞向了巴尔的腹部。
“我靠......咳咳咳。”巴尔直接被撞出了故乡话，不过也好，这样他道歉起来感觉氛围正常多了。
虽然这样的想法转变在他自己看来都有些神经病就是了。
“抱歉抱歉。”他还是很懂距离感的，没有摸着身前女孩的头发，而是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这下就算偿还了怎么样？”
？
怎么没动静，这孩子不会给自己撞傻了吧？
巴尔将求助的眼神抛向了房间中剩余的两人。
老怀特不爽地别过头，那副模样在巴尔看来多少有点恶心了，一把年纪的老头子又不是什么美少女。
而瑟莉尼则是对他做了个打气的姿势，一幅看乐子的模样，倒是让巴尔怀疑自己昨天最后的举动是不是把她惹到了。
蓝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柔软的肩膀颤抖起来，平视地面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
蓝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柔软的肩膀颤抖起来，平视地面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
就在这暗藏炸药的气氛下，一位年轻人走了进来。
“醒了啊？”他也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睛，但在巴尔看来，那与瑟莉尼如同拉撒路湖的两眼不同，这位的一双眼睛更像是一片辽阔的渊海，内里潜藏着无数神秘无数智慧。
精灵的大贤者尤尼乌斯，他的那双眼睛中究竟能看到什么。
很多人都很好奇，也有很多人因此而死。
但他也并非在漫长生命中完全麻木的行走死尸，事实上，他在感情方面也算是造诣颇深。
“巴尔·斯图亚特，对吗？能请你和我单独聊聊吗？”
巴尔感激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逃也似地跟了上去，而大脑超载的蓝雀则仍然僵硬在原地，明黄的小号裙摆一动不动。
无奈地摇摇头，老怀特对着瑟莉尼点点头，请她帮个忙开导一下蓝雀，随后跟了出去。
走出明显与隔离房间一个模板的休息室，巴尔跟着那个看上去比他还小的年轻人来到了走廊。
“多谢这位朋友救我一命了，怎么称呼？”
尤尼乌斯感觉眼前这位人类少年很复杂，他的语句使用明显带有不属于梅塔特隆王国的成分，但不死鸟又和他说过，巴尔的的确确从小在梅塔特隆王国长大。
“尤尼乌斯。”
“这儿是秘管局对吗？最后我还是被‘抓’回来了啊。”巴尔感慨道。
“你要是是被抓回来的，就不会搞出刚刚那场闹剧。”老怀特没好气地接住了话，“等待你的是和你抓回来的那个邪教徒一样的待遇。”
“嘿嘿~”巴尔摸了摸脑袋，“对了，刚好提起，黑天鹅最后怎么样了？”
他还挺好奇这一点的。
“一般来说，梅塔特隆的秘管局在抓到邪教徒后的唯一处理是榨取信息后杀掉。”一旁的尤尼乌斯竟然先老怀特一步开口了。
巴尔暗暗觉得这位恐怕不太懂上下位之道，下属怎么能擅自接领导的话呢？看在他把自己从那个泥潭中救出来的份上，巴尔决定说几句建议。当然，他也的确欣赏这种不畏强权的精神。
“大贤者说得对，但这次不太一样，那个女性邪术师失败得太仓促，加上意志的不坚定，我们决定利用这一点。”说到这里，老怀特深深地看了巴尔一眼。
“等等，大贤者？”像是被鸡蛇兽直视一样，巴尔石化了。
“老朽完整的自我介绍一下吧，尤娜法特精灵王国的大贤者尤尼乌斯，你好，年轻人。”巴尔眼中的年轻人伸出了没有一点岁月痕迹的手，姿态从之前的平易近人转变，略略有一种俯视感。
毕竟此刻的他是精灵大贤者，而不只是尤尼乌斯本人。
尤尼乌斯可以以平静的心境和初学者的姿态与人相处，但大贤者却必须要表现出精灵的强势、地位的差别。
“你好，尤尼乌斯大贤者，幸会。”少年笑着伸出手，友好地握住大贤者的手，姿态恰到好处。
他还记得自己的姓氏，斯图亚特。虽然不知道他与王室真正的关系，但这些年来也毕竟因此受益许多。
当大贤者是精灵的大贤者时，作为所有人眼中的王室血脉，他也应该有良好的形象才对。
尤尼乌斯的眼中露出一丝赞许，这不值得惊讶，但的确应该赞扬。
不过，回想到自家的那位，老精灵满头黑线又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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